長久的沉默讓尤那抬起了眼睛,上下端詳著神明。
神像就像又恢複成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還在嗎?”尤那敲了敲石像的下端,這座石雕像栩栩如生,做的是神明雙手合十在胸|前,垂幕祈禱的姿勢。
此刻神像的眼睛閉著,被麵紗隔絕的麵容平靜,像是一尊毫無生息的石雕。
真的跑啦?
她又沒有說什麼——
尤那繞著石像看。
哪怕過去的千秋帶著顯而易見的機械性,也從來沒有這麼虛無過,此刻麵前的就像是一塊石頭。完全感覺不出任何人類的特征。
如果現在有人進來,看見她試圖對石像說話,大概會覺得她精神失常——
尤那摸了摸石像的手,又錘了錘他的肩膀。
沒有反應。
看來神明真的跑掉了,現在麵前的不過是一尊普通的石像。
好吧。
她轉了兩圈後,抓住石像十指交扣在胸|前做祈禱狀的手,以此為支點,往前湊了過去,層層疊疊的裙擺堆在石神像的膝蓋上,她閉目,緩緩湊了過去。
在親吻到石雕像之前,她猛然停下來,將眼皮微抬,意料之中的對上神像的目光。
“在就早說啊。”
還裝掉線了呢,能瞞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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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那順便查詢了一個好感度,塗蟬選擇的是奧特姆,數據不高不低,是正常進行遊戲初始環節時,該有的數值。
尤那清晰的聽到了屏幕外的塗蟬一聲感歎,“不是零就好。”
塗蟬似乎就格外滿足了。
是因為證明了自己的攻略並沒有出問題吧。她是這樣缺乏安全感的類型,哪怕是對著遊戲內她並不知道擁有意識的紙片人,她居然也會產生愧疚。
不過,就這個數值,與奧特姆對她的百依百順,似乎有些不相符合啊。
尤那從神殿外出來的時候,還在思索這件事情。
順便還連帶著想著神明的事。
這遊戲裡奇奇怪怪的家夥一大堆,現在連神明給的數據準不準確,她都抱有懷疑。她專心致誌的想著這些事情,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
尤那想抓住門框,剛伸出去的手就被抓住。
月嗣從門後出現,扶住了她。
尤那站穩後,才抬起眼睛看他,上下打量,目光微微皺起,月嗣任由她看,神色坦然,仿佛一直等在門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你剛才一直在這裡?”尤那問他。
“在這裡等殿下,是我的榮幸。”他扶穩她之後,輕描淡寫的收回了手,微笑溫和。
還真一直在這裡。
尤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會一直在偷聽我祈禱吧?”
月嗣舉起雙手,“神明在上,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不是很相信,不過也無所謂,尤那越過他,“你既然說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你呆在這裡乾什麼,是沒有事情做嗎?彆說是在這裡等我——”
“好吧,我確實有話要和您說。”
被這樣不給麵子的對待,月嗣臉上也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他微微偏頭微笑,金發隨著他的動作劃出一道弧線,他身上佩戴的寶石也發出碰撞的聲響。
“有話要說,什麼?”尤那並不相信他有什麼正經話要說。
月嗣此刻並沒有回答,他輕輕圈住了她的手腕,領著她往前走。
尤那半是漫不經心,半是狐疑的跟在他的身後,她倒想看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