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自己的頭發,撕扯嚎哭了好一會,才如同過呼吸,無法支撐般,踉踉蹌蹌的倚在電鋸上,亞麻色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劃向一邊,露出他悲傷的眼睛。
他喘著粗氣。
房間內,隻有他野獸般的呼吸,斷斷續續。
過了好幾秒。
“尤那!”
他忽然大聲的叫尤那的名字。
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
“你不是想明白為什麼擁有著能力的埃爾伯特為什麼會被我殺死嗎?——”
他望著麵前的二人,一把提起轟鳴的電鋸,用儘全力,將電鋸扔到牆上。
頃刻間玻璃碎裂,碎成無數片的玻璃四散,如同炸裂的煙花,發出巨大聲響。
奧特姆緊緊護住尤那,
瑞葉望著這麵隔成無數小格,如同數據隔著無數單位的牆麵。
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殺死了埃爾伯特後,看到的,他的記憶。
“因為他根本就不想活啊!”
進入遊戲後,千秋的機能被分為五分。
埃爾伯特的完全理性思考,與掌控遊戲的能力,就是來自千秋的機械性。
他將自己屬於智能病毒的機械性分給了埃爾伯特。
埃爾伯特身上的過分自律,強迫症,堅硬與嚴厲的性格,其實全都是人工智能的特性。
但。
千秋身體裡“愛”的機能,沒有分給他一點點。
無數日夜,埃爾伯特站在這麵牆前,凝視著這無數的方格。把手放在胸膛,心中空空蕩蕩,原本應該有什麼填滿那裡的。
隻要離開了尤那的麵前,他就會回到這裡,站在牆前,一直一直發呆,盯著這滿牆的收藏。
這空洞,究竟該用什麼來彌補。
他知道,他是出問題了。
但ai完全不懂得自己缺失的是什麼部分,不停的去模擬,去運作,卻仍舊不對。無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實在是太痛苦了。
能夠撐到這個時候,已經是極限。
埃爾伯特自願死亡。
所以,他才將尤那送到神殿,已經與神融為一體的月嗣的身邊,而選擇單槍匹馬與明知道不對的他見麵。
在他想要殺他的時候,埃爾伯特根本沒有反抗。
隻有在他想要搶走他的戒指時,他才猛然劇烈的抵抗起來,但也就是因為這份抵抗,讓他更加嫉妒,更加瘋狂。
連鎖反應一般,一整麵牆的玻璃劈裡啪啦的裂開,埃爾伯特花費了無數時間收集的藏品,碎裂掉落,無數玻璃碎屑四散,劃出耀眼的弧線。
“為什麼,為什麼不分給我一點啊,愛。”
他用力抓住了自己的頭發,通紅的眼睛,滿懷絕望的溢出眼淚。
玻璃碎了一地墜|落時,如同一場盛大的謝幕。他的手腳臉頰都被碎裂的玻璃劃過,一片細碎的玻璃刮過他的眼瞼上方,他卻恍然不覺,血液順著眼角往下流,他放聲大哭。
這一瞬間,尤那忽然明白了他究竟是什麼。
按照他所說,千秋將自己分為幾部分,埃爾伯特是千秋的機械性,神明擁有的是千秋的記憶,月嗣擁有的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