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好看(2 / 2)

攬明月 歸鴻落雪 7537 字 3個月前

“如何?”梁燁得意地衝他笑,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很漂亮。”王滇捏了捏他的掌心,“幫我穿上。”

“好。”梁燁答應地十分痛快。

可惜兩個人都低估了婚服的繁複程度,鼓搗了近一刻鐘才將那身嫁衣穿了一半,王滇拍了拍他的手,“算了,我自己來,你去穿你的。”

被拍開手的梁燁很不滿意,“朕不用穿。”

“我想看。”王滇撓了撓他的下巴,“穿上。”

於是梁燁便暈暈乎乎地去套自己那身婚服,剛扣完腰帶,便聽見王滇喊他的名字。

梁燁抬頭,便看見王滇一襲火紅的嫁衣站在台階之上,明明是同一張臉,可他卻清楚地知道對方是王滇,和他截然不同。

王滇麵容冷肅,下巴微抬,在對上梁燁目光的時候,眼底卻泛出了絲笑意,周身的冷肅與疏離霎時消散無形,“好看嗎?”

梁燁怔了良久,近乎癡迷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才啞著嗓子道:“好看。”

王滇輕笑一聲,看著梁燁一身紅衣走到了台階下,低頭看向他,勾起了他的下巴,“想看我抹口脂麼?”

梁燁喉結微動,他還是不習慣被人俯視的角度,攥住了王滇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他從台階上拽了下來,讓人跌進了自己懷裡,抬手按在王滇柔軟溫熱的嘴唇上,眸色幽深,“想。”

“你幫我。”王滇含住了他的手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指腹從唇間擦過,便留下了抹豔色,梁燁的動作生疏又笨拙,王滇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笑得耳墜輕晃。

梁燁這會兒也顧不上頭疼了,一隻手使勁箍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眯起眼睛道:“不許笑。”

王滇彎了彎眼睛,低頭一口親在他臉頰上,留下了個痕跡清晰的唇印,透過銅鏡看得清清楚楚,梁燁隻瞥了一眼,就有些彆扭地移開了目光,耳朵幾乎肉眼可見地變得通紅。

王滇頓時笑得更放肆了。

梁燁惱羞成怒,直接將人壓在了梳妝台上。

王滇臉上笑意未褪,卻依稀聞見了某種熟悉的香,神情頓時複雜起來,“梁子煜,你今晚本來打算做什麼?”

梁燁一臉死不認賬,“什麼?”

王滇眯起了眼睛,“這香味同幾天前的一模一樣,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你還能聞到?”梁燁皺起眉,使勁嗅了嗅,依舊沒聞到什麼味道。

王滇快被他氣笑了,“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梁燁壓在他身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手卻不老實地撩起了他的裙擺,掌心貼著他的大腿慢條斯理的往上,漫不經心道:“朕知道你不老實,答應同朕成婚也不是真心,不管你打得什麼鬼主意,你必須得成為朕的人。”

王滇悶|哼了一聲,“強取豪奪?”

梁燁蒼白的臉色裡透著不自然的潮|紅,咧嘴笑道:“你與朕……頂多算是合|奸。”

王滇被他扔進喜被裡時摔得腦子發懵,梁燁有些煩躁地去解他身上的嫁衣,但這嫁衣繁瑣,反而解成了死結,王滇攥住了他冰涼的手,試圖平息□□內的燥|熱,皺眉道:“要不就算了,你的頭——”

“朕無事。”梁燁不想撕爛他身上的嫁衣,畢竟下月大婚還要穿,破了不吉利,王滇看不下去,便幫他一塊解開。

結果下一秒就見梁燁從袖子了掏出來了個精致小巧的盒子,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王滇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沉默,“來真的?”

梁燁挑了挑眉,“朕不會讓你疼。”

空氣裡若有若無的香氣勾纏燎人,王滇整個人燥|熱又渾渾噩噩,又摻雜了再次被算計和對梁燁死性不改的惱怒,他一把將梁燁手中的盒子奪了過來,翻身就將人壓在了身下。

梁燁被壓在底下還有點懵,顯然這廝頭疼得厲害,壓根沒多餘的力氣來運功抵擋這香氣,同樣中了招,他不悅地看向王滇,“給朕。”

“你頭不疼了麼?”王滇低頭溫柔地親了親他的眼角,聲音低沉勾人,“我自己來。”

梁燁將信將疑地盯著他,腦子裡一片混沌,本能地想要抗拒,然而很快他就被王滇的動作取悅,王滇很少用嘴,這種刺激不啻於王滇向他下跪,他伸手抓住王滇的頭發,頭痛欲裂的煩躁和極致的快|感交織在一起,讓縈繞在鼻尖的香味愈發濃烈。

不知道什麼時候,某處驟然一涼,梁燁瞬間清醒過來,登時大怒,下意識要掙紮,卻又礙於要害被人控製,隻能憤怒地低聲喝道:“王滇!”

王滇抬起頭來,身上華麗繁複的嫁衣火紅欲燃,他癡狂又專注地盯著身下憤怒又震驚的梁燁,露出了個幾乎同梁燁一模一樣陰鷙乖張的笑容,“我不會讓你疼的。”

“拿出來……”梁燁額頭青筋暴起,卻又隨著王滇手上的動作悶哼了一聲,這詭異的聲音讓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麵色有些扭曲,咬牙道:“王滇……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王滇尚帶豔|色的唇輕佻地勾了勾,低頭吻在他微微汗濕的發間,滿足的喟歎了一聲,“子煜,真漂亮。”

梁燁咬牙切齒,眼睛裡滿是殺意,全然陌生的愉悅和刺激讓他頗有些氣急敗壞,“朕要殺了你!”

王滇握住了他纏著紅繩的腳踝,放肆又溫柔地吻了上去。

大紅色的嫁衣上鳳凰展翅欲飛,通透漂亮的玉墜或快或慢地在燭火間晃動,燭淚滴落堆積在燭台之上,柔軟蓬鬆的喜被壓得褶皺四起,被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複又鬆開,骨節處因為過分用力而泛白,透出細小的青筋,又被人強行扣住,被紅蓋頭纏起綁在了身後。

挖空了大半的小木盒被打落在毯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短促的叫聲被人吞進了唇舌,隻剩壓抑低沉的喘|息。

層層疊疊的帷幔落下,隻剩晃動不清的身影。

燭影搖紅,春宵苦短。

然而大都深冬的夜晚卻總是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