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就有兩個號稱娛樂圈顏值天花板,司年和謝澄看她的眼神不一樣,小猛最能看得出來。
而且他不信她看不出來。
那兩人真當她傻,隻有他知道,她聰明著呢。
不說,恐怕是怕壞了關係,他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夥伴。況且這也算是一種隱晦的拒絕,可惜一頭撞進河裡的那兩人,選擇性失明。
心裡都懂,也不見得多傻。
“我什麼時候糊弄過彆人。”白梔睨了他一眼,裝作有一點不悅的樣子,逗他玩。
小猛有點傻了,指著戒指:“那這是誰的?”
到底是誰?能跨過他的全方位監視,這麼快水到渠成?
小猛不信,“你一定是在逗我。”
“她沒有說謊。”
散散漫漫的年輕男聲響起來,聲線很有磁性,隻是莫名地低。
小猛轉過頭去,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年輕男人走過來,站在白梔身邊,修長的胳膊搭上她光裸的肩膀。男人瞳眸周遭像是浸了一圈寶石蒙翳般的暗紅,配上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莫名叫人有些悚然。
小猛往後退了一步,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指指他,又指指白梔。
失聲了幾秒,才結結巴巴地道:“就、就是他!?”
白梔不耐煩的動動身子,甩掉駱白的手臂,“你煩不煩?”
她這樣對他不是一天兩天,難為駱白這樣壞的脾氣,從一開始兩人劍拔弩張互相威脅,後來居然也習慣了。
畢竟他是拿了好處,對那人在這世界視若珍寶的人,也不能怎樣,就當給他一個麵子。
白梔很不客氣地瞪他:“你怎麼到這裡來,離我遠點!”
雖然事情不該怪他,可她一想到駱白頂替了封堯的位子,不知為什麼心裡就出奇的氣。
沒準他早就懷揣著這樣的陰謀來這裡,說什麼三年之後有驚喜,也全是騙人的鬼話吧。
“還有一個多月,今年就過了。”她神色怏怏,不介意把話挑明了直說:“你說的驚喜呢。”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要抱任何希望,但是心底深處,還是燃著一絲未燼的火苗。忽明忽滅。
駱白怎樣都不告訴她那驚喜是什麼,一度使她十分厭煩這個世界的新任管理員,她數次指著他的鼻子說他跟上一任管理員簡直是天壤之彆,甚至給上一任提鞋都不配,經常把駱白氣得臉色發青。
一開始,駱白隻是壞心作祟,他骨子裡就是個壞種,最是見不得彆人好,於是故意不把兩人的交易內容告訴白梔。
可到了後來,白梔簡直不把他當人看,他也就成了故意。
如果可以的話連這‘驚喜’,他也想破壞掉。可惜三年之前已經約定好的事情,早已在那人預料好的軌道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眼看那人即將歸來,駱白心裡一點都不高興。
今天,他的臉色越發的臭了。
當時他與封堯交易,答應為他留一抹意識,交換條件是下一任管理員的位置。
他有法子,可以不被上麵的人發現,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真的死了。這樣一場在世界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交易,如今也到了兌現的時候。
原本他想今晚告訴白梔,好讓她做個準備,可瞧見她氣勢洶洶的臉,他忽而改了主意,想著能拖一秒是一秒,永遠都不告訴你才好。
於是駱白端了一杯酒,笑語盈盈又咬牙切齒的離開,到晚宴的另一頭去了。
白梔繼續待在原地,過了一會她垂下頭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她將戒指緩緩給自己戴上,沒人看到的地方,眼眶紅了一圈。
這時候,她忽然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怔了一秒,想不起這道男聲似乎有些耳熟,似乎是腦海裡記憶深處的人在叫她。
是她幻聽了嗎?
那男聲又響起來,似乎距離她不遠。
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準確無誤的朝著右前方看過去,落到一個人身上,定住不動了。
那人站在一大片璀璨明亮的光影裡,瞧著她,他微微站定了身子。
那雙漆靜雙目定定望住了她,幾秒之後,漸漸流淌出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