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地上躺了一排人。
穆程攥了一下手,手上有血跡,是彆人的,臉上似乎也沾了一點。
他向前方幾人招招手。
那幾個人有點發怵,互相看看,拿著棍子,不自信地衝了上來。
忽有一道光亮,大門被人推開。
飛奔而來的駱然一眼望見這樣的情景。
他的愛人臉上沾了血跡,手上胳膊上也有,好像受傷了。
他一下子哭出了聲。
有幾人舉著棍子,正向前衝去,那棍子眼看就要擊打在穆程的頭上。
“不要!”駱然大聲驚叫著,撲過去抱住穆程,以自己的身軀擋在他身前,緊緊閉了眼睛。
他突然出現,讓一屋子人都驚愕了一下,穆程詫異片刻,回神飛起一腳橫掃幾個來襲者,攻擊他的人“咣當”摔倒,棍子橫七豎八地掉在地上。
閉眼的人沒等到頭上有重擊之感,隻聽到了地上的痛呼。
他大口地喘氣,身體還在顫抖,話也說不利索,手足無措地去擦著穆程臉上的血:“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我沒事。”穆程按住他的手,微蹙眉頭,看著他。
001感覺到他宿主情緒又一次巨大波動,好奇出來看了看。
穆程按著駱然的手,慢慢收緊。
他沒有危險,那幾個棍子不至於打到他頭上,可是眼前人不知道,他推門而進,來不及思量,第一反應是用自己來護。
明明他自己根本就挨不住這幾棍子。
為什麼會這樣做?
為什麼……要這樣做?
有一些異樣的情緒在翻湧,讓穆程幾乎不可控地,將駱然緊緊摟在懷裡。
懷裡的人還在發抖,一陣陣後怕,又哭出了聲。
“沒事沒事。”穆程輕輕撫著那柔軟的發,心裡翻湧的情緒久久不散。
周嶸被打怕了,不敢再找他麻煩,一群人狼狽駛離。
穆程摟著駱然,出門時碰見唐小萌,唐小萌如今是保安經理了,他現在攢到了錢,買了個車。
唐小萌開車把他倆送回,路上拍著胸脯說:“穆哥,你再遇到這樣的事找我啊,我幫你乾他們。”
“不用,你好好上班。”穆程再一次對他說。
小巷口,行李箱和自行車還在,小虎像個小衛士一般守在旁邊,在幫他們看著。
穆程摸摸小孩的頭,笑道:“謝謝你啊。”
小虎不好意思地撓頭:“幸虧你們沒事。”
兩人回到家,收拾弄臟的衣服,去洗澡換衣。
等都洗完澡,坐在沙發上,講事情經過,駱然驚魂未定,眼尾哭得紅腫。
“以後彆那麼傻了,不要替我擋,那幾棍子要是真敲到頭上,不是鬨著玩的。”穆程撫著麵前人的頭發。
他的語氣裡少了一些溫柔,麵上也沒有那麼多溫潤之色,他沒有在生氣,也沒有不高興,隻
是那種翻湧的情緒還在。
這讓他不解,
又震撼的情緒。
“就因為危險,
我才要替你擋啊。”駱然不假思索地回複。
穆程看著他,半晌沒有再說話。
情緒湧動,恍如巨浪,一聲一聲,一下一下拍打著心扉。
他情不自禁地扣住駱然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一個深深的,動容的吻,他似乎也忘記了理智,情愫越發的不能自控。
駱然被他吻得發軟,往後倒在了沙發上。
他就順勢傾壓上去,繼續吻,直吻得身下人麵紅耳赤,氣息微喘,目光迷離。
他不想停,撫著身下人眉眼,從眉端吻到唇上,再落在脖頸。
駱然輕吟了一聲,酥麻與異樣,讓他想後退,又期待。
穆程微抬頭,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然然,我想。”他說。
駱然震驚,話也說不好了:“你不是說……等我大學畢業嗎?”
“不等了。”
“好。”身下人抿了抿嘴,“好。”
話落下,他忽被抱起。
穆程摟著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階,如若抱著珍愛的寶物。
臥室裡,窗簾拉上,屋內落下一片昏暗。
夏日下午,小巷安靜,空調吹著清涼的風,而屋內旖旎如春。
相擁的人動作停下後,都出了薄汗,一起去洗澡,洗完澡,又不自禁地到了床上。
年輕人雖然是初次,可不適感過後,就精力旺盛。
折騰兩回,天已經黑了,他們下樓吃過飯,出門散散步,回到床上時,年輕的軀體又不安分起來。
穆程摟住他:“不能來了,你會不舒服。”
“沒事,我沒有什麼不適。”
“還是休息一下吧。”
駱然癟癟嘴,他脖頸,身前都是紅痕,他把心口的痕跡亮出來:“這麼激烈,大叔你也不是坐懷不亂麼,說什麼要等我大學畢業,現在就把持不住啦?”
穆程給他揉一揉紅痕:“我是沒把持住。”
不揉還好,駱然咬了一下唇:“那你再把持不住一回唄。”
“睡覺。”穆程這回決定坐懷不亂。
睡到半夜,身邊人那磨磨蹭蹭不老實的毛病又出現了。
穆程轉身,透過昏黃的床頭燈,看見磨蹭的人睜著大眼睛,正看著他。
“沒睡著,怎麼也有這毛病?”他笑。
“也,我以前睡覺很不老實嗎?”
“非常不老實。”
“就像這樣?”駱然在他懷裡蹭蹭。
“是。”
“那你以前有反應沒?”懷裡人昂起頭。
穆程不說話。
“說嘛說嘛。”懷裡人繼續蹭。
穆程深吸一口氣,按住他的身軀:“彆亂動。”
說罷,傾壓而上。
駱然果然不亂動了,他被壓著,想動也動不
了。
許久後,他的嗓子有點啞了,眼尾泛紅,垂著淚喊:“不要了,不要了。”
穆程撫著他的臉,溫聲笑:“現在我可不會停。”
後半夜,駱然終於老實了。
隻是沒老實兩天。
年輕人初嘗□□,食髓知味,超過一天就躁動得不行,恨不得天天黏在穆程身上。
穆程也有點無奈,想要的是你,可每次哭喊著說不要了的也是你。
這個假期,他們遠程操控處理著公司事務,剩下的時間門,算一算,估摸有一大半在床上度過。
001有時候湊熱鬨,跑出來感慨一兩句:“宿主你體力真好啊。”
趁著空閒時候,穆程聯係了一下周嶸的前妻,那位齊小姐。
雖然周嶸那天被揍得爬不起來,保證說再也不來糾纏了,但穆程並不想讓他往後那麼好過。
沒錯,他記仇。
設想一下,如果他打不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關進小黑屋?
再想一下,如果他反應不快,駱然有可能就挨了棍子。
再往前,他是原主死去的直接原因,通過周圍鄰居與店裡學生們的印象提取可以看出,原主是個很溫和,很熱愛生活的人。
齊家被上門女婿騙光了家產,一家人又被掃地出門,齊小姐如今和父母無依無靠,他們誠然對周嶸恨得牙癢癢,可是卻沒本事奈他如何。
穆程幫助他們步步為營,瓦解掉周嶸的心腹,拿回話語權,重新掌控集團核心,再到完全奪回資產。
沒多久,他們的境遇就換了天地,齊小姐重回集團,手握職權,指控周嶸所作所為,當場把他趕了出去。
據齊小姐後來跟穆程聯係所言,當時,周嶸還跪地懇求,說一直對她情根深種,請她再給一次機會。
齊小姐在通話中嗤笑:“我要再上他一次當,就是傻瓜,連我自己都要鄙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