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宿主在任務過程中最受挫的一次?
但是是他自己不舍得放大招啊。
幾天後是端午小長假,大部分學生回家或者出去玩,學校裡稍顯冷清,顧從淵每天買菜要從學校穿過去,自前門到側門。
晚上,他去了趟超市回來,經過學生宿舍樓,那樓下有個學生趴在草叢邊,學生們走了大半,宿舍附近人很少。
他有一點臉盲,即便有印象也不怎麼記得,然而那學生抬頭看
他,忽然尖叫了一聲。
正是陳夏,陳夏又看見了穆程,忍不住驚呼。
顧從淵在這叫聲中回頭。
穆程也回頭。
陳夏哆哆嗦嗦上前:“教授你怎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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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從淵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想起了他是誰,這個學生口口聲聲說自己能看見鬼,眼裡都是驚懼,作為老師,他耐著性子安撫道:“你放鬆一下心情,我看你眼睛都是紅的,沒睡好吧,快上去休息。”
陳夏一怔,聽這話就明白了教授其實上回並沒相信他,他心裡微涼,鬆開人後退一步,帶一點賭氣道:“我不上去,走廊裡有紅衣女鬼。”
顧從淵看他的狀態很不好,擔心他出事,略一思量,道:“好,我上去看看,幫你趕走她。”
他說著往樓上走去,陳夏一怔,連忙跟上。
他的宿舍在四樓,沒幾個學生在,走廊幽暗,從儘頭看去,是挺陰森的。
那個紅衣女鬼飄在走廊裡,穿的是件水袖戲服,顧從淵自她身邊經過,她聞到氣息,立即雙眼發亮,跟隨而來。
001出主意:“宿主,要不你彆露麵,讓她來嚇嚇顧從淵。”
鬼王露麵,小鬼要跑了。
換個鬼嚇,說不定他就能感覺到了呢。
穆程微眯眼,暫時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跟著進去,看顧從淵在陳夏的宿舍裡,坐在桌邊說:“我今夜就在這裡坐著,你仔細看,什麼都不會有。”
嘴上這樣說,其實是看宿舍裡沒有其他人,擔心這位心理狀態不太好的學生一個人做出什麼傻事來,他打算在這裡看守一夜。
室友們都走了,就剩陳夏一個人,他看著那女鬼本來一直在走廊飄,現下跟著教授進了宿舍。
原來顧教授你才是招鬼體質啊,你身邊已經有一個鬼了,你就彆再招了啊,你是打算養蠱嗎?
咦,那個男鬼怎麼不見了?
晚上十一點,學校統一滅燈,學生們都有準備,陳夏打開了充電小台燈,台燈擱在桌子上,照著他惶恐的臉,旁邊是一臉嚴肅的顧教授,另一邊,是圍著教授轉的女鬼。
這畫麵說不出的詭異。
顧從淵:“你看,有什麼問題嗎?”
陳夏吞咽了口吐沫:“教授,女鬼就在你身邊。”
“哎。”顧從淵歎口氣,“好,如果真有鬼,那麼……”他伸出胳膊,對著旁邊說,“來找我。”
女鬼聞言欣喜抬頭,這是真的嗎?
她死了很久,能力不低了,其實不算小鬼,是很厲害的鬼,可以離顧從淵很近,她對這血液垂涎欲滴,但受限於壓製力,卻是碰不得。
但顧從淵主動伸出手,也許是心態影響個人磁場,在他說完這話後,那壓製力居然削弱了不少,女鬼振奮抬手,這下她能碰了。
蒼白的手搓了搓,女鬼小心翼翼低頭。
陳夏嚇傻了,張大嘴:教授那鬼想咬你啊…
() …
他的腦子轟隆隆的,根本說不出話,眼看著女鬼越來越近。
台燈閃爍了幾下,幽暗之中忽有鬼影穿出,提起那差一點就碰到胳膊的女鬼,揚手一摔,女鬼直接摔到了門邊,透過臉前的頭發,她看到一個蒼白的男人,不,男鬼。
氣場強大,能力遠在她之上,沒有拚鬥的必要。
“這是我盯上的人,不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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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忽覺灼燒之痛,噬心刻骨,她痛苦低頭,看胳膊被腐蝕了一半。
“不分,再讓我聽到這話,就不隻是一條胳膊了。”穆程道,“回你的地方去。”
女鬼惶恐,捧著胳膊消失。
穆程收手回頭。
顧從淵正對身邊人道:“你看,有動靜嗎?”
陳夏捂著嘴,已經徹底呆了。
他聽不見鬼們之間的對話,可是能看見他們的動作,女鬼是沒動靜,因為被你身邊的男鬼收拾了啊。
你這個男鬼還是護食的。
女鬼被趕走,顧從淵身邊就什麼動靜也沒有了,有穆程在,沒有任何鬼趕來。
001輕輕歎氣,這個計劃也宣告失敗。
其實早應該想明白的,它宿主壓根就不會允許其他的鬼接近顧從淵。
陳夏看出了穆程是個很厲害的鬼,他又驚又懼,然而肢體發涼又不敢動,隻能緊緊盯著這個鬼。
盯了一夜,看這個鬼一直坐在顧教授身邊,就……隻是坐著,什麼也沒做。
雖然那氣息誘人,但穆程還不至於偷摸占人便宜。
而陳夏不解:他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嗎?
總不會是他真的看上了顧教授,不打算強上,準備來場“人鬼情未了”吧。
好像……這幾天過去了,顧教授是沒有什麼危險。
顧從淵坐到天亮,甩甩胳膊起身:“什麼也沒有,以後不要疑神疑鬼了。”
穆程一同起身,向那嚇呆的小孩挑挑眉:沒錯,聽他的。
陳夏不敢說話。
就算你對教授沒惡意,但你依然是鬼啊。
可是顧教授不信他的話,還能怎麼辦呢?
陳夏沒法子,看顧教授推門,外麵很安靜,是那種沒有鬼影的安靜,教授身邊的這個鬼倒是把這宿舍樓裡的大鬼小鬼都趕走了。
乾乾淨淨的樓棟,陳夏陡然覺得身體舒適了許多,好像長久不見太陽,忽而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身上的潮濕散去,變得暖意洋洋。
走廊有腳步聲,來人正往這個宿舍走,腳步很急,是同宿舍的穆雨,他迎麵撞見顧從淵,愣了一愣:“顧教授您怎麼在這裡?”
陳夏跟著出來簡單解釋一下,穆雨道:“多謝教授。”說著抹了一把眼淚。
顧從淵既然已經管了一個學生的閒事,便索性再多管一下:“怎麼了?”
“家裡的問題,沒多大事兒L,多謝教
() 授關心。”穆雨進來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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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請一段時間的假。”
陳夏忙問:“是不是你小叔……不行了?”
“我小叔還好,就是一直沒醒,現在公司沒人管了,亂成一鍋粥,董事會天天吵,王叔讓我……回去管管。”
“你怎麼管啊?”陳夏脫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就依他們的話,讓他們各管各的算了……”穆雨歎著氣,“我哪會這些啊。”
穆程在門外轉身,微微蹙眉,搖了搖頭。
顧從淵還沒走遠,也轉身,緩聲道:“如果集團掌權人出事,你代為掌管,建議不要分權,要把職權收在手裡,在掌權人醒來前,咬死不能鬆。”
穆程麵色和緩,點點頭,笑看眼前人。
穆雨聞言一驚:“顧教授您懂管理?”
“管理和金融我都修過。”顧從淵說,其實不關他的事,本不該多話,他也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從這隻言片語中,他聽出了很大的問題,照穆雨這種處理方法,他們家的公司隻怕在他那位小叔醒來前就被瓜分了。
他也不知為什麼,好像心血來潮一般,就開口提醒了。
穆雨激動道:“多謝顧教授。”
顧從淵點點頭,轉身離開。
穆程也離開,臨走之際回頭看了看穆雨。
沒猜錯的話,這個就是原主的侄子,穆家人煙稀少,就原主和侄子兩人。
生命值不夠,躺在床上的那個身體不會再醒來,穆家的家事也好,公事也好,穆程都不想多管了。
那麼,大侄子,就辛苦你一下啦,你是穆氏集團的繼承人,早晚也要學著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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