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了一會兒,下樓吃飯。
許詞走在前麵,走幾步,回頭牽緊了穆程的手。
他這樣將人牽著到樓下,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飯。
梁越過來彙報說:“上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動身。”他說著跺了一下腳,“要不是老古跑路,本來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出發了。”
老古是二係異能,出發路上的行程安排,他有很重要的職責,現在被打亂,得重新安排,所以還是隻好按原定計劃,明天動身。
明天正好是第五天。
“好,明天走。”許詞下定論。
一院子人興奮無比,唯獨齊藤悶悶不語。
該準備的東西其實都差不多了,但既然還要停留一天,那就再出去轉轉,能多找點是一點,不過大家明顯輕鬆了許多,也沒趕那麼急,吃過早飯,還在院子裡坐了會兒。
穆程坐在許詞身邊:“哥哥,今天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我不也有異能了嗎?”
“你能運用麼?”
“應該能吧。”
“行,那你跟緊我,有危險一定要站到我身後。”許詞按按他的手。
院裡還有人心裡不大舒服。
餘曉萬滿臉的不高興,他先後勾引過這倆人,兩人都不要他,結果轉眼他倆牽著手走下來了,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當然他也不敢找麻煩,但心裡又不痛快,想找點存在感。
他想了想,把那小女孩的花盆一拿,走到兩個人的中間:“小穆哥,你是木係異能,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花長得好不好啊?”
話剛說完,被旁邊人接過,許詞端詳著那朵潔白小花:“我來看吧,我也有木係異能。”說罷轉了一圈,“挺好的,夢夢養得很好。”夢夢正是那小女孩。
餘曉萬癟癟嘴:“哦,多謝上將。”他拿過花盆,不情不願地起身。
而忽地,他一怔,站起的身形陡然頓住。
他帶著惶然的眼神回頭,目光落到許詞的脖頸間。
他離兩人都很近,他們都坐著小板凳,餘曉萬這麼起身,視線正好從上往下,領口裡微微透出的一點痕跡,他看得清楚。
正此時,夢夢衝過來:“你乾嘛拿我的花!”
她奪過那手裡的花,餘曉萬詫然回神,因為過度驚懼,他竟在一個小孩這樣的拉扯中癱倒在地,他爬不起來,顫顫巍巍指著許詞說:“紅紋,脖子下……”
許詞麵色驚變,愕然豎起領子,死死按住。
這麼快就蔓延到脖子了?
其他人聞言起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而在這個人人自危的背景下,他們警覺性提高,不由驚異看過來,不敢靠近。
幾個異能者暗暗抓緊了刀。
院子裡忽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穆程緩緩抬眼,牽住許詞。
“我也看到了。”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在此時格外明顯,明明
悅耳的聲音,卻叫一院子人瑟縮了下。
許詞掌心微汗。
夢夢繼續說:“許叔叔脖子上有個紅色的印兒,像兩瓣的花一樣。”
許詞驚異抬眼,和身邊人對望了眼。
又見那小女孩看向大家:“這是什麼啊,許叔叔是不是病了啊?”
周圍皆是一怔,還有點迷惘。
過了會兒,人群裡有人笑了下,將夢夢拉走了:“小孩子彆多問。”
其他人陡然鬆了口氣,對啊,這是個小孩子,她懂什麼,還能撒謊不成?
像兩瓣花一樣的紅色印記,那是……吻痕吧。
許上將和小穆住一起,發生點啥也正常,何況今天大家都看到他們牽著手下來的。
緊張的氛圍嘩啦鬆懈,眾人帶著八卦神色看著兩人。
許詞捂著領子不敢鬆,昨晚他們是擁吻了不錯,穆程應該也吻到過他的脖子,可他仍不敢斷定這到底是什麼。
吻痕是私密的東西,沒人會強行叫他把手鬆開再看看,大家隻是笑:“許上將不好意思了。”
許詞擠出一個笑意:“是啊,不太好意思。”
穆程在旁附和:“嗯。”
大家恢複說笑,唯餘曉萬還在震驚中。
他沒看錯,那就是紅色紋路,像蜘蛛絲一般。
許上將就是感染了。
可是……
他環望四周,看看許詞,又看看夢夢,再看看其他人。
好半天後,他撫了撫心口,吞咽了口吐沫,沒再開口。
許詞回了房間,鎖好門,對著鏡子鬆開手,看見了蔓延的紅色紋路,隻有紅紋,沒有吻痕。
他和穆程對望了幾眼,稍許沉默:“他們倆知道了。”
“他們沒有說,既然幫你掩飾了,以後應該也不會說。”穆程道,說著話,將他領口纏繞一條圍巾,晝夜溫差大,戴圍巾不違和。
許詞攥住他的手:“小程,我給你的刀,收好了嗎?”
穆程低眉弄著圍巾,點頭。
“那把刀能一下刺穿我的頭顱,你記著,到時候千萬不要留情,不要有任何猶豫。”
“知道了。”穆程微微一笑,“好了,今天還出去嗎?”
“出去的,我意識清醒一天,就要擔一天的職責。”
“走吧,你說好帶我去的。”
兩人很快走下樓,一行異能者出門,今天是齊藤自請留守基地。
出去遇到幾個變異者,穆程看到許詞手起刀落,乾脆狠絕刺穿對方頭顱,再用力一轉一攪,叫其斷無複生可能。
他的臉上迸濺血水,以手擦拭掉,就速速融入下一場戰鬥中。
在危險之際,他始終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這好像已經習慣而成為了本能。
等這一群變異者都打死,他擦拭刀上血跡,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穆程撫過他的臉,掌心過處,淨化功能將那血水消散殆儘。
他們今天又找到了一些食物,也找到了一些禦寒被,這是不小的收獲。
回到基地,還沒走近,卻忽聽到嘈雜之聲。
他們趕緊跑過去,看那鐵門關得死死的,上麵橫插著幾排鐵板,齊藤坐在鐵門外的土地上,任憑裡麵如何呼叫都不吭聲。
裡麵倒是沒什麼危險,隻是他把門從外瑣死了,雖然平日裡大家也不出來,但不出來和不能出來還是有區彆的,這樣一鎖,裡麵的人都坐不住了,砰砰砸門:“藤哥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要鎖門啊?”
許詞也問:“老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