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對安奉天躬了躬身,說道:“抱歉安掌門,師尊他老人家還有三位長尊都去了亓官門。至於司製長老,他老人家常年閉關研究法器,便由我這個關門弟子代勞了。”
安奉天皺眉,問道:“去了……亓官門?”
司造三師兄柳亦答道:“正是。”
安奉天又問道:“不知道他們去亓官門有什麼事嗎?”
柳亦其實對這位安師兄也是有些仰慕,便多說了兩句:“聽說是有一點合作,具體長尊們沒有交待。”
關於這件事,門內弟子也隻知道,亓官門有種植紫仙藤的仙方,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
也不知道安奉天心心念念的神龍護甲,此刻已經到了亓官辭夜的空間裡。
安奉天就是有些奇怪,為什麼誅神大會這麼重要的事,魯班門不出席,卻要和亓官門合作。
就憑亓官門那漫山遍野的荒蕪,這兩個門派能有什麼可合作的?
而且他最了解亓官辭夜了,他從小任性妄為,如果不是自己拉他一把,恐怕如今早已流落街頭。
他承認,他出了那件事,自己心裡的確也如鯁在喉。
哪怕他現在並沒有答應亓官辭夜的追求,對於一個曾經瘋狂追求自己的人,卻與彆人有染了,提起來就仿佛自己隨身穿的一件白袍扔進了汙水裡。
哪怕麵料珍貴,以後也不太想穿了。
若非他手中的誅神鎖,是誅殺北冥無極的重要法器,安奉天也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有這個功夫,多增加點修為不好嗎?
也能多一點殺死北冥無極的勝算。
但他也尚有自知之明,如今他手上隻有荊山門的蝮蛇劍,若想殺死北冥無極,其他一品靈器不提,誅神鎖和神龍護甲卻是必不可少的。
安奉天略一思索,問身邊的寒冰眸:“冰眸,辭夜……最近怎麼樣?”
小狐狸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他能怎麼樣!天天龜縮在亓官門的荒山上,請了魯班門的那幫子鼓搗家什的老頑固給他修山門。也不知他哪來那麼大的本事,竟還能說服魯班門的那幫老玩固。”
安奉天不以為然,說起來魯班門的蘇木坤,和亓官門的老門主亓官淩誌原是結拜兄弟。
他願意在這個時候幫襯一把亓官辭夜,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沒想到,原本最討厭亓官辭夜的人,如今竟然願意出手幫他。
他對這些上一輩的恩怨沒有多大興趣,心裡想著,亓官辭夜鬨脾氣也該鬨得差不多了。
從前哪怕鬨脾氣,不出三天,肯定回來找他。
如今卻是大半個月過去了,非要等他親自上門請人嗎?
也好,他如今破了名器之體,定要經受那每月一次的陰氣大盛時爐鼎期的折磨。
明日恰是月圓之夜,陰氣大盛的時候。
若是無人為他紓解,他定是艱難度日。
他麵上一笑,亓官辭夜的俏模樣,他還是喜歡的。
哪怕是沒有了一身的修為,床上自然也是受用。
但也不能慣著他,明日晚些去,讓他知道自己的好處。
如安奉天所說,亓官辭夜所修的這個爐鼎功法,確實有這樣的困擾。
每逢月圓之夜都會受極陰之氣的影響,渴望至陽之氣,比那貓兒求偶期還要痛不欲生。
今日便是三月十五,夏伊始,春正濃。
亓官辭夜白天時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不是很了解這個功法的他,隻覺得這是春困,便沒放到心上。
直到夜色濃時,一輪圓月緩緩升起。
亓官辭夜便覺得不太對,為什麼哪兒哪兒都不太舒服?
一開始還能忍,隨著月上中天,亓官辭夜隻覺有一股子邪火從身體裡麵衝將出來。
此刻他隻想衝出門去,隨便從魯班門抓一個小帥哥來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這他娘的什麼設定?
作者你出來找打,你這麼乾就不怕被鎖文?
他從腰間解下玉佩,咬在口中,緊閉雙眼,緊咬牙關,可這極陰之氣衝撞,他實在有些難以忍耐。
亓官辭夜牛批,這世間真有如此作賤自己之人?
他也是服氣的!
就在他冰火兩重天的時候,一陣風吹窗動之聲傳來,亓官辭夜緩緩睜開眼,一個俊美無儔的黑衣男子出現在房間裡。
月色下,他魅如修羅,形如謫仙。
隻見腰間懸掛著一隻玉杖,緩步走到他身邊,開口道:“喲,這是怎麼了?”
亓官辭夜一拍床板,心道尿急有人給遞盆!
天降大帥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