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便是那時所作。
前兩句是李白當時鬱鬱不得誌的慨歎,而後才是對他們的勸酒。
李白是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但因為清高自傲一次次錯過機會。而那年的李白已經51歲,他傷感於人生苦短,悲痛於這一生的一事無成。
艾喻分明能從他賦詩的語氣中聽到一絲顫抖和感傷。
隻是不過兩句,李白選擇短暫忘卻苦惱,姑且作樂,於是後麵又恢複了恣意豪邁的聲音。
而電視裡的傅庭遠從頭到尾演的都是一成不變的張狂。
“這演的那裡是詩仙,分明是個酒鬼。”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艾喻遮掩似的垂眸,隨口說道。
江叢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演得有點過了。”
電視中的傅庭遠仍在笑著,艾喻仰頭靠在沙發上,輕輕合上了眼。
《將進酒》後,艾喻便隻身回到了長安,李白失常會給她寄信。有時是幾句話幾句問候,有時還會附帶一首贈詩。
她收到的最後一封李白的信,裡麵隻字未寫,她當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幾個月後,李白最後一首《臨路歌》流傳至長安。
那是艾喻自親人離世後第一次感受到悵然的孤獨感。
無數記憶湧來,艾喻腦袋昏沉沉的,意識有些渙散。
不知何時電視已經被江叢燦隨手關掉了,室內很靜,江叢燦睇了眼閉目養神的艾喻,“餓嗎?我去做飯。”
像是害怕吵醒了艾喻似的,他語氣很輕。
艾喻沒有出聲,呼吸聲一淺一深,似乎真的睡了過去。
江叢燦靜靜看著,久久沒有動身。
艾喻的睡顏看起來有些乖巧,卸下了平日裡的防備與冷漠,看上去和普通女孩一樣。
“好好休息吧,”江叢燦扯了扯唇,伸手覆上艾喻的額頭,“接下來你會很忙的。”
話音未落,男人大掌覆蓋之處浮現出一道淺淺的亮光。
艾喻的呼吸似乎更沉了些。
*
艾喻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看到了些故人,熟悉的身影一一掠過腦海,到最後她甚至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艾喻的睡眠質量一向不怎麼好,做夢會驚醒,床不舒服也會輾轉反側,但奇怪的是這一覺她睡得舒服極了,醒來時甚至有一種筋骨舒展之感。
艾喻伸了個懶腰,待她看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時卻突然一愣。
她怎麼記得自己昨天好像是在客廳睡著的。
而此時頭頂上的燈,卻分明是她房間的吊燈。
她怎麼上來的?
記憶回籠,艾喻猛地從床上彈起,起身衝下樓。
廚房飄出陣陣香味,江叢燦將鍋中最後一個煎蛋放入盤中,看到艾喻下來,他神色不變,“醒了?來吃早餐。”
艾喻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噎到,質問的話突然就有些說不出了。
反倒是江叢燦見她一臉猶疑,一邊將盤子放到餐桌上一邊開口,“昨天你看電視看睡著了,叫不醒你,我就把你抬上去了。”
江叢燦的語氣極其自然,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艾喻眉心一跳,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江叢燦用的是“抬”。
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
眼前這個人似乎根本就沒把她當成女人。
艾喻本就不是什麼矯情之人,想著昨晚一夜好眠,也不再多言。
吃早餐費了些時間,艾喻到公司已經十點左右了。
這邊艾喻前腳走進辦公室,後腳錢樂怡便跟了進來。
“你遲到了,”錢樂怡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將手裡的一摞文件遞給艾喻,“我爸讓我給你的。”
大小姐今天似乎哪裡有些不一樣。
下意識忽略錢樂怡的前一句話,艾喻挑眉接過文件,“這是什麼?”
“你名下的股票期貨,還有公司股份的文件,”錢樂怡臉色不變,“有事叫我。”
說罷便轉身走出辦公室。
艾喻饒有興致地看著錢樂怡離開的背影,艾喻用指尖點了點桌上的文件夾。
你還彆說,這樣一看還真有那麼點秘書的樣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