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有沒有愛過我(1 / 2)

如果說“春風得意”是形容陳淩峰的詞語,那麼陳淩海母子倆就無疑得用“淒風慘雨”來形容了——靠山沒了,底氣沒了,錢財沒了。更為慘烈的是,從今往後還得仰人鼻息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還算上進或者說刻意在親爹麵前做出上進模樣的陳淩海,瞬間就失去了動力,非常放飛自我地投入了吃喝玩樂的生活。對此他的母親雖然心中不滿,卻也毫無辦法。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與陳淩海接觸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酒吧豪華包廂的房間中,陳淩海臉色陰沉地注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黑衣人,對方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臉上戴著口罩,一看就是藏頭露尾的存在。

“我是誰不重要。”黑衣人嗓音沙啞地笑了兩聲,“重要的是我給你帶來了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戴著手套的手,將一隻黃色文件袋放在了桌上,徑直推到陳淩海的麵前。

“這是什麼?”陳淩海依舊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沒有動彈,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對方——他才剛來,還沒開始喝,所以頭腦還算清醒。

“能幫你從你哥哥手裡奪回一切的好東西。”

“……”陳淩海沉默了下,咬牙說道,“那個混蛋才不是我哥哥!”

“那不是正好?”黑衣人又笑了笑,“有了這個的幫助,你們的地位很快就會掉轉過來了。”

“……”陳淩海再次沉默了下,到底還是伸出了手,抓住了那隻文件袋,打開看了起來。片刻後,他的雙眸驀地瞪大,瞳孔劇烈收縮,臉色漲得通紅,呼吸也一點點地急促了起來。他一把將文件塞回文件袋中,抬起頭瞪視著對麵坐著的人,嗓音急促地問道,“這是真的?”

“作案計劃,作案過程,以及拍下來的照片……一切證據,一應俱全。”黑衣人輕笑著說道,“如若造假能做到這個地步,反而不可思議吧?”

“……這麼說,爸爸他真的是……”陳淩海臉色變了又變,“他怎麼能下得了這麼狠的手……”他雖然向來厭惡忌憚同父異母的哥哥陳淩峰,卻真沒想到對方能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所以在父親出事

後他壓根沒有懷疑過對方。當然,這也與父親的死亡原因“不名譽”有關,那時候隻想著趕緊掩飾一切,免得影響陳氏集團的風評。

“人不可貌相。”黑衣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如此,該送的東西我送到了,會不會用到它,該如何用到它,由你說了算。那麼,陳先生,告辭了。”

“等等!”陳淩海下意識也站了起來,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把這個交給我有什麼目的?!”

“陳先生,不要問廢話,我如果願意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也不會穿成這樣,不是嗎?”

陳淩海:“……”

“至於目的……看陳淩峰不順眼,想讓他倒黴,算嗎?”

陳淩海:“……”

“那麼,後會無期。”黑衣人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陳淩海注視著對方的背影,猶豫了一瞬——事實上他真的很想撲過去摘掉對方的口罩看看,但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肌肉的手臂和大腿,他還是默默放棄了。

不過……

他俯下身,抓起茶幾上的文件夾。

如若這裡提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狠痛恨兼具的笑容。

——陳淩峰,你死定了!

與此同時。

蘇洛也收到了一條訊息——

【東西已經交給陳淩海。】

她一把合上手機,露出一個笑容。

不過陳淩海也還沒腦子掉線到看到什麼就信什麼的地步,他私下砸錢找人稍微調查了一番,在確定得到的“證據”的確屬實後。二話不說地帶著它們,在陳淩峰開董事會時衝進了會場——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不明白陳淩海在搞什麼鬼。

“你這是在做什麼?”坐在主位的陳淩峰皺眉說道,即使到此刻,他也依舊坐著——因為在他看來,陳淩海根本不配讓他特意站起來。

“我在揭露你的罪行!”陳淩海冷笑著說道。

“我的罪行?”陳淩峰蹙起眉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說最近集團內部調整業務的事情嗎?那可不是我在故意針對你,董事會特意開會討論過,與會諸位也都同意了的。”

其餘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是不是故意針對什麼的,說到底與他們無

關,隻要不妨礙到他們的利益。

“嗬。”陳淩海冷笑了聲,“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怎麼?就這麼篤定自己做過的事情沒人知道嗎?譬如說,你——”他刻意加大了音量,“殺害爸爸的事情。”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陳淩峰放在桌上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心中也浮起巨大的惶恐感,但他很努力地讓自己強行鎮定了下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件事他做得很隱秘,不可能有人知道的,不可能的!

“你少胡說八道!”他矢口反駁,“我們都很清楚,爸爸的去世是一個令人難過的意外。”還夾雜著讓人不想談論下去的“醜聞”。

“是麼?”陳淩海拍了拍掌,身後的人頓時送上來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他走到會議桌邊,直接將桌上的投影裝置與筆記本連接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暗覺不妙的陳淩峰連忙站起身想要阻止,卻被早有準備、特意帶了人前來的陳淩海派人攔住。

“保安!”陳淩峰朗聲喊道,“叫保安來,把這群惡意擾亂會議的人攆出去!”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而參加董事會的股東們,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兄弟撕逼,不關他們事,隻要不妨礙他們的利益。不過,如若陳淩峰真的像他弟弟所說的那樣是殺害陳喬的凶手,那麼,陳氏集團的掌權人,無疑是要換一個了。那到時候……

而在這片混亂中,電腦中的一些照片,也到底是被投影在了會議室的大屏幕中。

照片中的人即便戴著鴨舌帽低著頭,在場諸位依舊能清楚地判斷出,他就是陳淩峰。而他正低頭彎腰,似乎正在拿取什麼。

“這是爸爸出事當天,來,陳淩峰,你告訴我——”陳淩海冷笑著說道,“對外宣稱那天一直在與人談生意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爸爸出事的那間屋子的附近,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陳淩峰:“……”

“不肯說是吧?”陳淩海又按了下電腦,下一張圖片彈出,正是被放大的、照片中陳淩峰抓在手中的事物,“我問過彆人了,這是一個信號屏蔽儀。為什麼你手裡會拿著那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司機說了,爸爸被發現的時候,手裡緊抓

著手機,那時候他應該是想自己打急救電話吧?然而,卻一個電話都沒能打出去,因為他的大兒子居然在他發病的屋子外,偷偷裝了信號屏蔽儀,讓他無法叫到救護車。陳淩峰,你好狠!”

陳淩峰:“……”

是誰?

什麼時候?

為什麼會拍下這張照片?

他心中悚然,整個背脊不知不覺間全部都是汗——那個計劃,完全是他一個人想出來一個人進行的,中途沒有和任何人商量過,卻被拍下了這麼多照片……所以,是有人一直在跟蹤偷拍他嗎?還是說……

“陳淩峰,你怎麼說?!”陳淩海將那一堆照片改成了自動播放模式,勝券在握地看向同父異母的哥哥,“惡意害死爸爸的你,根本沒有資格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最適合你的地方,是監獄!”

“……你這是汙蔑!”陳淩峰努力收拾起心中的恐懼,強行打起精神反駁說道。

“是不是汙蔑,你自己心裡清楚。”陳淩海冷笑了聲,“啊,對了,我來之前,也讓人將一樣的資料交給了警方,他們應該會很重視吧?是不是汙蔑,查過就知道。”

“……”

陳淩峰隻覺得腦子“嗡”的一響,而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回過神時,他發現自己已經麵容倉皇地站在陳氏集團大廈的樓下,玻璃牆中倒映出的他臉色蒼白神色慌張,看起來和一隻夾著尾巴的流浪狗簡直沒什麼區彆。

流浪……

流浪!

對,這件事既然已經被揭發出來了,那他被抓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得趕緊跑!

好在,他早已做好了準備,搞定了出國的護照,在海外的銀行賬戶中也存下了一大筆錢。接下來就是……

沈靜!

對,沈靜!

她雖然什麼也不知道,但她的確是共犯,畢竟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會這樣做的!

既然他決定要潛逃,那麼她肯定也要一起!

對,現在就去找她,然後,一起逃走,逃到天涯海角。

陳淩峰一邊步履匆忙地往停車場跑去,一邊如此想道:沈靜那麼愛我,所以她一定是願意和我一起走的。而且,她應該覺得開心才是。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做我一生的情人,但是,現在反正我也不需要

再另外娶妻了,這輩子大約就隻有她一個女人了。她會開心的吧,畢竟哪怕再大度,也肯定還是會吃醋的。我對她這麼好,我對她這麼好,她肯定會更加愛我,肯定會心甘情願跟我走,肯定會願意餘生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的,沒錯,就是這樣!

就這樣,他一路上近乎橫衝直撞地開著車,運氣很好地在沒出車禍的情況下,趕到了他“金屋藏嬌”的小區——她沒有搬家,所以,這裡也正是他謀害自己父親的小區,更是他被拍下照片的小區。

命運兜兜轉轉,似乎回到了原點。

他也懶得將車停進車庫,而是直接將它甩在了獨棟的門口,跌跌撞撞地跑到門邊,哆嗦著手打開了門。

“沈……”陳淩峰才張口喊了第一個字,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散落在門口的高跟鞋以及掉落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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