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的車子開著窗,轉過頭,恰好跟他視線平齊,無奈地回答說是。
“打電話讓人過來修吧。”梁景行抵著車窗,支著下頜,衝她微微勾了下唇,“我送你。”
也隻能這樣了,簡初拿起手機,打電話讓維修店派人過來。
維修人員過來後幫她檢測了一番,判斷是發動機出了問題,需要叫拖車拖回店裡大修。
簡初在單子上簽好字,讓維修人員把車拖走,然後上了梁景行的車。
梁景行為了等她,已經靠在車門上抽了近半包煙了,見她終於上來,掐滅了手裡燃到一半的香煙,回過身,拉開車門坐進去。
平日裡,他身上的檀香味總蓋過煙味,不靠近細聞其實很難發現,但今晚抽得多了,渾身都是煙味,他一坐進來,簡初就明顯地聞到了。
“少抽點吧,想英年早逝嗎?”簡初睇他一眼,拉過安全帶係上。
梁景行啟動車子,開了點車窗,“這不是身邊沒個人提醒嗎?”
認識簡初之前,他抽煙也抽得凶,後來兩個人有過親密關係後,他發現,隻要他身上煙味重了,一靠近她她就會下意識皺鼻子,雖然她嘴上沒說過什麼,皺鼻子的動作也很輕微,但他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
可他又總想跟她親近,為了避免影響她的熱情,他才漸漸開始控製自己每天抽煙的量。
有時煙癮發作,抽一根還不夠,但一想到她暗暗皺鼻子的畫麵,他想要繼續點煙的手又停了下來。
兩個人在一起,被對方影響、為對方改變往往都是潛移默化的,從前他還沒有發現,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她比煙癮更不能讓他放下。
煙可以少抽,但是跟她的親近不能少。
車子從車庫出來,簡初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眸掃了眼,見是王錚打來的,立即接通了放耳邊。
“喂?”
“情況怎麼樣了?”
“我現在回去了,到時候簽好了把合同給你。”
“好。”
簡初拿下耳邊的手機,梁景行握著方向盤,抽空看她一眼,狀似隨意地問:“他跟你一起做事,是你叫他去的,還是他自己主動去的?”
簡初低頭點開微信,本來想找招商部部長說一下店鋪的事,發現對方已經給她發過消息了。
“你問這個乾什麼?”她邊問,邊點開聊天對話框,發現時間是半小時前,那會兒她正在處理車子的事,沒注意到。
【簡小姐,店鋪的租賃合同已經準備好了,您有時間隨時可以過來簽約。】
附帶一份文件。
梁景行打了把方向盤,“隨便問問。”
簡初點開那份附帶的文件,“我叫他來的,怎麼了?”
聞言,梁景行冷哼一聲。
簡初頭也沒抬,專心看著合同,“你哼什麼?”
梁景行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支著半邊臉,麵色不虞地覷她一眼,“他有什麼好的?”
“工作能力強啊。”簡初劃拉著合同,邊往下看邊說。
“哼。”梁景行又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簡初:“……”
她懶得搭理他,專心看自己的合同。
等她把合同看完,梁景行也載她回到了江灣壹號。
她道過謝,拎著包下車。
往小區裡麵沒走多遠,就感覺身後跟著個人,簡初停下腳步,回過頭,見梁景行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她停下,他也跟著停下,手裡握著車鑰匙,靜靜看著她。
“你跟著我乾什麼?”簡初問。
“你看這不是來都來了……”梁景行頓了頓,上前幾步,停在她跟前,嘴角不自覺勾起曖昧的笑意,垂眸凝視著她,“你也不請我進去坐坐?
簡初輕笑一聲,“你是想坐坐,還是想做做?”
這女人太了解他了,任何一點小心思都無所遁形,梁景行舌尖頂了頂腮幫,挑了下眉,大方承認的同時還挺有禮貌地問她:“要嗎?”
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簡初臉一紅,往後退了兩步,“要你個頭。”
她轉過身,飛快地往裡麵跑走。
梁景行雙手插兜,望著她的背影輕歎了聲,今晚又難入眠了。
第二天是周日,簡初待在公寓的書房裡畫了一天的設計稿,周一上午,她才去凱旋都會的招商辦,找到黃駿跟他把店鋪的租賃合同簽下來。
從招商辦離開後,她順便去維修店把自己那台破車取走。
回到工作室已經中午了,前台正在吃飯,見她過來,立即起身問好,還從旁邊的桌上抱起一捧花遞給她。
她最喜歡的藍色妖姬,簡初下意識接過。
接過後又有些疑惑,“嗯?”她挑了下眉,笑看著前台問。
“我也不知道是誰。”前台笑著說,指了指花束中間,“不過裡麵有附帶一個盒子和一張卡片。”
花束中間確實有個盒子,跟藍色妖姬同色,又做成玫瑰的造型,不細看確實看不出來。
簡初將盒子打開,發現裡麵躺著一把車鑰匙。
前台跟著探頭看了看,頓時驚呼,“哇啊~法拉利啊!”
“這是哪位大佬送的啊?”前台又指了指盒子的上蓋,“這兒還有一張小卡片。”
簡初放下車鑰匙,拿起折疊的卡片打開,裡麵一行手寫字體:那台破車就彆開了,配不上你。
筆鋒遒勁有力,落款:L。
作者有話要說:梁總:男人和車都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