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華服總部。
簡初和王錚被安排坐在接待室裡，等了有一會兒，期間有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送上茶水。
茶水喝了一半, 接待室的門再度從外麵被推開, 一身西裝革履的衛斯理踱步走了進來。
“抱歉師弟師妹。”衛斯理狀似平常, 扯了扯唇角, “久等了。”
簡初和王錚起身相迎, 衛斯理抬手示意了一下，讓他們不用客氣，緊接著拉開他們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坐下後便直接伸手放到了簡初的麵前。
簡初跟著垂眸看了眼，標題上碩大的字眼讓她意外地挑了下眉, “生產合同？”
她驚訝地抬頭看向衛斯理，甚至以為他是不是拿錯了。
旁邊的王錚見她這樣的反應，也稍稍傾身過來, 往合同上掃了一眼，同樣驚奇地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
他不是想趁火打劫，收購JC嗎？
衛斯理放在桌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說：“老董事長的意思。”
他適才之所以姍姍來遲，正是因為來之前接了通總經理的電話。
“慕容老先生？”簡初問。
她當初也差點簽進了華服, 她是有認真了解過華服的企業發展史的，知道華服的董事長複姓慕容。
衛斯理微微頷首，“沒錯。”
這時, 簡初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亮起，來電顯示：姚嘉。
“抱歉，我接個電話。”簡初拿起桌上的手機說。
衛斯理揚了下手, 示意她請便。
簡初起身往外走，來到接待室外麵後，方才接通電話放在耳邊，“喂？”
“簡總！”姚嘉的聲音聽來是抑製不住的興奮，“我剛剛接到工廠那邊的電話，他們願意繼續跟我們合作了！”
“什麼？”簡初微微蹙了下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接二連三的喜訊，實在讓她感覺缺乏真實感。
“您沒有聽錯！”姚嘉仍舊在電話裡激動地跟她說，“他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說是有人撤單了，然後剛好可以把我們的安排上。”
一會兒說單太多，忙不過來，一會兒說撤單了可以安排上，江雯給自己找這麼多的借口，還真以為自己麵麵俱到滴水不漏呢。
不過，她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姚嘉肯定是不會知道內情的，簡初隻好暫時收住好奇心，隻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合同簽了，繼續後續跟進。”
姚嘉：“好的簡總。”
掛了電話，簡初重新回到接待室。
以免江雯那又出什麼幺蛾子，華服這邊她也就沒有直接拒絕，拿起桌上的合同跟衛斯理說，“這份合同我先拿回去看一下，明早之前，簽或不簽，都會給師兄準確的答複。”
衛斯理點點頭：“好。”
兩人從接待室離開，走廊上，和楊樂思迎麵相遇。
楊樂思看了眼簡初，笑了笑，和王錚打招呼，“嗨。”
王錚點頭回應了下，和簡初並肩往電梯方向走，邊走邊好奇地問她，“你跟慕容老先生有什麼交情嗎？”
楊樂思轉頭看著他們走遠，簡初搖了搖頭，說：“沒有。”
她雖然知道老董事長姓慕容，但是並沒有見過他本人，更彆提什麼交情了。
“我甚至都不認識他。”
“那他……”
簡初也想不通，“我也正覺得奇怪呢。”
從華服總部回工作室的路上，會經過江氏。
簡初想起自己的車子還停在江氏的地下車庫裡，於是讓王錚靠邊停車，然後給汽車維修店打了個電話。
“你先回去吧。”簡初扯過包包，推門下車，“我這邊等人過來需要時間，處理完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好。”王錚說。
簡初下了車後，穿過馬路，到對麵的江氏辦公大樓，然後徒步走進地下車庫。
她按記憶找到自己車子停放的位置，解開車鎖，準備坐進車裡等，剛拉開車門，聽到不遠處傳來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有節奏的聲響。
她轉過頭，恰好撞見江雯從電梯出來。
那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促使簡初開口叫住了她，“江小姐。”
江雯從電梯出來後，本來是要去自己車位的，聽到有人叫自己，剛轉過身的她停下腳步，轉頭循著聲源望了過去。
上班時間的車庫裡，人很少，相對安靜，簡初扶著車門，遠遠地望著她問：“我還挺好奇的，是什麼原因，又讓你改變主意了？”
江雯望著她，微微眯了眯眼，冷笑了下，“你不知道嗎？”
如簡初所言，她即便將簡初毀了，她也控製不了梁景行，而一旦與梁氏為敵，江氏後麵的路會越來越難走，作為集團總裁，她身上肩負的責任不小，不會因為一時的痛快而把整個集團甚至是家族的興衰拿去做代價。
不過聽簡初這意思，似乎並不知道梁景行過來找過她？
簡初抿抿唇，“廢話。”
她要是知道，還會問她嗎？
而江雯見她那樣好奇的樣子，卻故意跟她賣關子，挑了挑眉，“偏不告訴你。”
她才不想要讓簡初知道梁景行是有多護著她，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而江雯越是這樣保密，簡初就越是好奇了。
她轉身坐進車裡後，仔細地想了想，這件事除了公司的幾個人，也就溫寧知道，公司幾個人跟江雯沒有任何交情，甚至可能都不認識她，那麼……
她拿起手機，點開溫寧微信，給她發了條消息問：【你找過江雯？】
過了一小會兒，溫寧的消息回過來：【她改變主意了？】
簡初：【嗯。】
溫寧：【那看來是梁總找她談過了。】
簡初眨了眨眼，梁景行？梁景行找過江雯？
她看著手機正出神，梁景行恰好給她發來消息：【中午一起吃飯嗎？】
簡初切換進跟他的聊天對話框，想了下，回複說：【好啊。】
梁景行：【那我到你工作室接你。】
簡初：【我不在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