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問, 簡初的臉更紅了。
“我……”她連忙抬手給自己扇扇風,“就是覺得有點熱。”
梁景行又安靜地端詳了她一會兒,後抬手示意了一下服務生, 讓服務生搬了台風扇過來。
六月的北江還不算太熱, 加台風扇涼風習習, 倒是剛好吹散簡初一身莫名其妙的燥熱, 讓她得以安穩地繼續吃梁景行喂給她的粥。
兩人簡單吃了點, 從餐廳離開。
上車後,梁景行問簡初地址,準備將她送回去。
簡初住的地方偏,而且在小巷子裡麵,她想了下,報了個附近容易找到的地址給司機。
司機是個有經驗的老手,熟悉北江每一條街道,不用定位就直接驅車往那開。
近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簡初指定的那個位置,夜已經深了,後座的兩個人都已經靠在位置上闔眼睡著。
司機將車子停穩後,轉過頭, 看了眼身後自己的老板, 伸手拍了下旁邊的女孩。
簡初在睡夢中被驚喜,身子顫了下,揉著眼睛睜眼醒來。
司機壓著嗓子, 小聲提醒她, “你到了。”
簡初迷迷糊糊地哦一聲,轉頭看眼坐在身旁的男人。
梁景行正抵著車窗,支著半邊臉沉睡。
而前麵的阿馳, 已經從車上下來,替她把這邊車門打開。
簡初轉頭看了下,又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男人。她本來想跟他說聲謝謝,但還是不要吵醒他了吧,簡初默默地抱著自己懷裡的包,轉身下了車。
等她下來,阿馳又幫忙把車門合上,簡初轉頭誠懇禮貌地跟他道謝,“謝謝你們。”說完,又回頭往緊閉的車窗上看了一眼,而後轉身朝通往巷子的方向走。
阿馳緊接著拉開副駕駛,彎腰坐進來,扯過安全帶就要給自己係上,倏然聽到後座傳來沉穩的聲音:“阿馳。”
阿馳扯安全帶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他,“梁總。”
梁景行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支著腦袋說:“你跟上去看看。”
姓覃的今晚沒得手,大概率不會就此罷休,阿馳立即會意,點點頭說:“好的梁總。”
簡初的右腿還有些疼,走路不快,慢悠悠地也終於走到巷子口了。
巷子很窄,大概隻能同時容納兩個人並排進出,牆上掛著的路燈,像是蒙了一層霧,虛無縹緲又昏暗。
這種陰暗狹窄的地方,其實有點嚇人,但簡初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她一路走到自己住的那棟前,低頭打開包包,準備往裡掏鑰匙時,隱隱聽到了腳步聲。
她心下一緊,抬起頭,循著聲源往那頭望去。
隻見兩道黑影似鬼魅般以極快的速度在逼近,腳步聲越來越急促和清晰。
有了幾個小時前的遭遇,簡初現在都已經有陰影了,下意識驚叫了聲,來不及掏鑰匙了,抱著包包轉身就飛快地往來時的路跑。
也顧不上腿疼了,她一路跑,一路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控製不住地尖叫。
這時,阿馳恰好追她到巷子口,簡初一時沒看清,急急刹停腳步,睜大眼恐懼地望著他。
“是我。”阿馳將手機裡的手電筒打開,往她那照過去。
簡初看清是他,眼淚都差點出來,邊繼續往他那跑,邊跟他求助,“那裡麵有人。”
而這時,那兩道黑影正快速衝了過來,阿馳抬了抬手裡的手機,將手電筒的關射過去。
那兩道黑夜停了下來,阿馳轉頭看向躲在他身後的簡初,“你先快點出去。”
“好的。”
畢竟對方兩個人,阿馳沒有彆的幫手,簡初也怕自己留下會影響他發揮,趕緊轉身跑了。
與此同時,阿馳迎著那兩道黑影跑去。
那兩人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二打一,見他來勢洶洶,又有些退縮,倒退幾步後,飛快地從巷子那頭跑了。
**
簡初跑回到公路邊,路邊燈火通明,她才終於停下來,得以喘口氣。
梁景行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突然出現在路邊的簡初,趕緊轉頭提醒他,“梁總,那位小姑娘又跑出來了。”
聞言,梁景行倏然睜開眼,推門下了車,越過車頂便看到站在路邊氣喘籲籲的女生。
“怎麼了?”他扶著車門問。
“那巷子裡邊有人。”簡初指了指巷子口那邊,“阿馳哥追過去了。”
梁景行蹙了蹙眉,下巴往車這邊點了下,“你先上車。”
“好。”簡初趕緊繞過車尾,到他這邊來,彎腰坐了進去。
顧忌到她的手傷,梁景行給她闔上車門,這才從口袋掏出一盒煙,熟練的敲出一根,咬在唇邊,邊點著火,邊往巷子口那邊走去。
等他來到巷子口,阿馳恰好從裡麵跑出來了。
梁景行拿下口中的香煙,吹出一口煙霧,蹙著眉,往他身後的巷子裡邊瞧了瞧,“跑了?”
他第一次走近這種地方,難以想象現在還有人住在這種昏暗的小巷,尤其還是個小女生。
“對不起梁總。”阿馳氣喘籲籲,“那頭有台車接應他們。”
梁景行沒再說什麼,隻是抬頭掃視了下巷子兩邊緊挨的樓房,抿著唇轉身走了。
兩人回到燈火通明的公路邊,梁景行拉開後座車門,扶著車頂彎下腰,望向裡麵的人,“打電話叫你家人出來接你。”
簡初坐在車裡,抱著自己的包,怯怯地望著他。
半天不見她掏手機,梁景行有些疑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