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水嗤了一聲，問道：“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單身？”
顧念書頓時像是被霜打過的白菜，蔫搭搭的：“那還不是因為，那些女人都更喜歡你！不過我們半夏肯定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對不對？”
顧念書目光亮閃閃，衝著江半夏擠眉弄眼。
江半夏擠出一臉做作的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那麼膚淺的人！”
她對於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格外有好感呢！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宋寒水周身那種冰冷的氣息消散了不少。
顧念書抓了抓頭發，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他晃著江半夏的肩膀：“半夏，我還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呢！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我不比寒水差的，我也長得挺帥的啊！”
江半夏被他晃得頭暈眼花。
這時，宋寒水開口，說的卻是不相乾的話：“你之前說王泠泠長得還不錯，這話我告訴舒白念了！”
顧念書嚇得手一抖，趕緊鬆開江半夏，轉而衝到宋寒水旁邊，發出靈魂拷問：“你告訴她乾嘛啊？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對我？”
江半夏挑挑眉。
聽這口氣，這兩人果然是一對，確定了關係嗎這是？
顧念書煩躁的抓著已經亂糟糟的頭發：“你告訴她，她一定會寫信告訴我媽！我媽從我十五歲開始就幻想著要抱孫子，這要是知道我誇了王泠泠好看，她不得殺過來讓我跟王泠泠就地結婚啊？”
“我說王泠泠好看，那不是為了你解圍嗎，誰叫你一次兩次的拒絕人家，弄得人麵子掛不住，眼淚鼻涕汪汪的，宋寒水我跟你說，你這也太不厚道……”
顧念書開始血淚控訴。
然而宋寒水不為所動，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
顧念書也屁顛屁顛的更上。
夜路黯淡，但因為顧念書不斷抬高聲音的質問，倒將安靜的夜煮沸，變得喧鬨起來。
江半夏站在原地搖搖頭。
有時候，一個男人也能抵五百隻鴨子呢！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江半夏正要回去，就見宋寒水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過來朝她揮揮手。
雖然隔得有些遠，光線又很暗。
但是江半夏依舊看到，他微微笑了笑。
疑？
她都能夜視了嗎？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宋寒水已經轉身，伸手搭在憤憤不平的顧念書身上，兩人徹底變成了一道難以分辨的影子。
江半夏回到家，柳馥梅正在掃院子。
剛才放鞭炮和煙花，留下了很多細碎的紙屑和粉末。
見她回來，柳馥梅停下腳步，蹙眉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跟顧知青多聊一會嗎？”
江半夏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下，她上前從背後抱住柳馥梅的腰，頭在她背上蹭了蹭：“媽，我跟顧知青隻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顧知青是帝都人，我要真的跟他在一起以後就是遠嫁，你舍得嗎？”
帝都啊……
對於牛頭村的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遙遠。
柳馥梅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