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人表麵看上去高冷孤傲,骨子裡其實就是個臭流氓。
他悶不吭聲地將宋寒水扶回病房,轉身就準備離開。
手腕卻被男人抓住,他的聲音委委屈屈的:“彆生氣了,我就是逗你玩!我隻是希望你記住,在你的麵前,我首先是一個男人,其次才是一個病人。”
江半夏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但身體還是有朝外的趨勢。
宋寒水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一些,聲線也變得更低:“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這裡隻有冰冷的機器,小時候我媽忙,總是讓我一個人睡。有時候半夜裡起來,四周黑漆漆的,格外安靜,好像天地間隻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男人越說聲音越低,語氣裡還染著濃濃的憂傷。
江半夏到底不忍心轉過身道:“我就是去洗漱一下,一會兒會回病房的。晚上還要監控你的身體數據!”
男人的嘴角綻開一抹笑,像是驟然融化的萬年寒冰底下盛開的紅梅一般明媚耀眼。
江半夏的心咚咚咚跳得飛快,撥開男人的手:“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來!”
她洗漱一番後回到病房,發現宋寒水正對著那一盆葡萄和桃子看。
江半夏解釋道:“這是我今天下午從山裡摘的,你看看這葡萄顏色這麼深,肯定已經熟了,你嘗嘗……”
說著她情不自禁的吞了一下口水。
葡萄是好東西,如果不酸的話。
宋寒水摘下一粒放入嘴裡,輕輕的咬碎。
江半夏目光灼灼盯著他的動作,殷切的問道:“甜不甜?”
說著她又吞了一下口水。
這是一種本能,嘴裡的唾液瘋狂的分泌,她根本控製不了。
宋寒水挑了挑眉,點點頭道:“是挺甜的,你今天自己沒吃嗎?”
江半夏嘿嘿一笑:“你是病人嘛,有好吃的自然要先留給你吃!”
宋寒水笑了笑,摘了一顆葡萄遞到她的嘴邊:“我已經吃過了,現在你可以吃了。”
江半夏用手將葡萄接過來,塞進嘴裡。
無比期待的咬下去,想象著甜蜜的滋味會在這一瞬間在口腔裡爆炸開。
然而……
炸開的不是甜味,而是酸的讓她懷疑人生的味道。
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這天底下有一種水果能夠酸成這樣。
天哪。
她整張臉都酸的扭曲,呸呸呸的將嘴裡的葡萄吐出來,指著宋寒水氣憤地說:“你怎麼騙人呢?這麼酸還給我吃!”
男人眉眼彎彎:“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讓你見識一下,山裡的野葡萄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江半夏苦著臉:“太酸了!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
難怪那個葡萄掛的到處都是,就連小鳥和蟲子都不吃。
太大意了!
酸酸酸酸酸,酸的她天靈蓋都發緊。
正吐著舌頭呢,突然感覺男人往他嘴裡塞了點什麼。
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咬了下去。
哢嚓一聲脆響。
甜蜜蜜的滋味兒在口腔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