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宗的符之所以霸道,是因為使用的材質十分特殊,使用的都是人皮或者異獸之皮,而且都是從活物的身上剝離,凝聚了很大的怨氣。
以這些邪物為載體,自然也能將邪功發揮到極致。
小筱雖然不會像鬼宗那樣,製造那麼血腥罪惡的符,但是那原本容易打濕失效的黃紙符,也不能用了……
衛家祖母說得很對,邪不壓正,既然鬼宗用符的材質屬陰性,若是能以壓製陰性的材質製符,就好了。
可是該用什麼材料來做?小筱讓唐有術幫忙,找來了市麵上的各種紙張,甚至還有韌性較好的羊皮卷,可這些跟鬼宗那些邪氣十足的人皮符比,還是不堪一擊。
而耐水性好些的油紙,則附著不上朱砂,連符都畫不出。
小筱一時有些想不出提升符文效力的法子,就算吃飯這樣的大事,都有些食不下咽。
雖然魏劫替她夾菜,幫她將飯碗堆成了小山,可是小筱興味闌珊地吃了幾口,便早早回屋打坐了起來。
跟改良符文相比,趕緊凝聚出內丹也很重要。
小筱已經知道了丹田固有內丹的滋味,就好比嬰兒嘗過了人間煙火,那種極度的渴望比饑腸轆轆更叫人難受。
她也不希望下次再次魔發的時候,還需得跟徒弟借內丹撐場子。
結果氣轉丹田,逐漸凝聚時,四肢百骸通暢,靈台也逐漸變得清明。
小筱的思緒逐漸漂浮,突然靈光一閃,從床上撲棱跳起,很是興奮地跑到魏劫的房裡,跳到魏劫上床榻上問:“你外祖母給你的銀子還有嗎?”
此時正是深夜,魏劫並沒睡,也是借著月光,穿著內寬衫衣在床上盤坐調息。
還沒等他吐納完畢,直覺疾風襲來——穿著薄薄內衫,借著燭光曲線畢露的女子直衝進去,一下子撲上他的床。
魏劫慶幸自己及時收手,沒有將這溫香軟玉給拍出去,隻是垂眸看著一臉焦灼的師父,不是很誠心地想:要不要提醒他的小師父,這樣夜襲床榻的事情再做幾次,她的首席大弟子很容易精氣逆流丹田,走火入魔的!
可小筱並沒有注意這些,她現在滿腦子都沉浸在自己靈光一閃的想法裡,隻是興奮地晃著魏劫的肩膀:“喂,跟你說話呢!衛家除了給你銀環,可還有彆的銀器?”
魏劫垂眸看著她,忍住了想要渡一渡內丹的衝動,低啞著嗓子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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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既然靈山符宗的符材比鬼宗低了一等。若是以衛家可降魔的銀為載體,凝聚的精神力會不會更加強大一些?
所以當魏劫拿了一塊衛家的銀子後,她們便去了鎮裡的金銀首飾鋪子,讓工匠幫忙,將那塊銀子延展成十幾片銀箔。
小筱特意吩咐工匠不要延展得太薄,免得畫符時破掉,所以最後打製出來的更像是銀片。
而畫符時,小筱也舍棄了慣常的毛筆朱砂,改用與天鬥的劍尖刻畫。
隻是起初她拿捏不好力度,劃壞了幾張,待能控製力道後,再次劃出的符就變得有模有樣了。
接下來,就是試一試這新符的效力了。
這次,小筱繪的是火符。火符照比水符又難了些,也是小筱從沒有涉足過的。
倒不是小筱不願,而是她本身就是至陰的體質,所以對於水這類陰性的操控得更好,
而這次,也沒有奇跡出現,小筱試了幾次火符,居然都不能成。
她現在的修為,照比自己的大師兄姬午七要高了許多,可是這類五行陽剛火符的操控,連大師兄的皮毛都不如。
小筱有些灰心,決定不要再浪費銀箔,便又畫了水符。
當她再次用指發出真氣,遙遙揮動放置在桌子上的銀符時,本是想將院子水井裡的水引到一旁的缸裡。
這對於小筱來說,本來就是駕輕就熟的技藝了
可是這次,她的手指微微一動時,那水井裡毫無預兆,突然竄出了無數水箭,隻聽咣當一聲,不遠處的水缸居然已經炸裂開來,儼然是被水流穿碎了!
餘靈兒本來準備從水缸裡放幾個甜瓜,讓小筱引水把瓜冷鎮一下,所以正站在水缸旁。
她也猝不及防,被炸了一身的水,她後知後覺,想到自己差點被那水箭穿透成狐皮篩子,嚇得她哇的一聲大哭,高呼著一旁的唐有術幫她看看身上有沒有穿出來的眼兒。
唐有術連忙奔過去,可是這姑娘家衣裙濕透,曲線畢露的樣子,也不好檢查啊!
唐有術尷尬得不知該將雙目移向何方,隻能趕緊脫了自己的外衫,然後扭頭避嫌,再將衣服披在餘靈兒的身上。
小筱也被自己表現出來的破壞力嚇壞了。
她明顯能感覺到當自己精神力附著在銀符上,威力瞬間被增大數倍,方才那一瞬間,她竟然被符扯了一下,竟然有種被萬蓮師差點奪舍那般的不受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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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找尋到與五行匹配的材質,靈山的符便能發揮出比原來強大數倍的效力!
這下,她心裡總算是有了些底氣,最起碼下次再與萬蓮師對陣的時候,她絕對不能像傀儡一樣,被反噬操控!
興奮之下,她伸手去拿漂浮在半空的銀符,結果銀符碰到她手指的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該死!她怎麼忘了自己中了消金咒?就像魏劫之前給她的銀環一樣,她戴在手腕上不碰還好,一碰就要化為灰燼的。
拿取的時候,也得是小心翼翼,隔著厚厚的布料。先前的那個,就是後來被她不小心給碰成了灰……
這下子,問題又來了,若以銀為符,再跟敵人對陣,她若忘了戴手套可怎麼辦?
那等千鈞一發的時刻,稍有疏忽可是要人性命啊!
不過靈兒無意中的一句話,卻提醒了她。
當時靈兒一邊吃甜瓜一邊說:“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碎催給你下的咒,你要不要試著求求他,隻要下咒人開口允諾消咒,說不定你的禁咒就解了啊?”
小筱當時沒精打采道:“他已經不在了……”
不對啊!小筱眨了眨眼,突然醒悟到,雖然二百年後給她下咒的師父已經不在了,可是……二百年前的師父卻好好的活著啊!
小筱興奮地看著一旁幫餘靈兒削甜瓜皮的唐有術,覺得可以試試。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小筱借口要上山采藥,便帶著唐有術到了後山。
等到了後山,小筱看看左右無人,便哄騙道:“唐公子,你也知我身上中了消金咒,不過有高人說,若是集齊了祝福,說不定能解,現在還差幾個,你要不要湊個數。誠心為我祈禱,希望我的咒能解開?”
唐有術一聽,立刻點了點頭,依著崔小筱的吩咐,誠心誠意地祈禱道:“消金咒,解!”
話音剛落,小筱就覺得手指似乎有什麼緊繃的束縛一下子散去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唐有術,然後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箔符紙。
這一次,那銀箔好好地呆在手裡並沒有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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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筱原本隻是試一試,並沒有抱太大希望,萬萬沒想到真的就這麼解開了!
她一時驚呆了,再想想因為消金咒吃的幾多苦楚,頓時有種人生無常,荒廢了幾許青春之感!
一時間,小筱百感交集,隻一把握住了師父唐有術的手,默默無語,眼角濕潤了起來,情不自禁低低喃道:“竟這般簡單?……師……唐公子,你可是害苦我了!”
唐有術不明所以,直著眼神看著師祖黯然流淚,一時間有些呆呆道:“啊?”
小筱抽了下鼻子,儘力控製著情緒:“唐公子,我有些激動,緩緩就好了……”
唐有術不敢甩開手,隻能讓師祖這麼拉著,看著她默默垂淚。
在小筱看來,她見過的女子裡都沒有一個能配得上恩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