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逼真又巨大的神像,讓小筱的汗毛孔都豎立起來了。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站且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
小筱也不多言,隻策馬繼續前行。可是她再向前走了一會,周邊的景色還是一樣的。
原本一會就該到的魔城,完全不見了影蹤,前方儘是迷霧。
小筱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就是鬼打牆。她似乎被什麼人設的陣法給困住了。
就在這時,有清朗的聲音跟她說話:“趕路趕得那麼急,要不要與我同飲一杯茶?”
這聲音很是熟悉,小筱轉頭看去,迷霧散儘,便是一片玉蘭花樹。而如玉公子秦淩霄正在樹下的茶桌旁衝泡飲茶。
小筱清楚此時的秦淩霄已經被洞淵附身,不過這樣的場景倒是和她與洞淵第一次相遇時一模一樣。
小筱戒備地將兩張符捏在手裡,也不下馬,隻是冷笑道:“怎麼?又要給我聞聞彼岸花的味道?”
洞淵溫和一笑:“隻是賞花,這些玉蘭樹是威鳳前世的最愛,也是我在神域精心栽培的,將它們的形影和氣味搬運到人間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我何必去聊那些煞風景的舊事?不如隻坐下飲一杯茶。”
小筱依舊不肯下馬:“飲茶就不必了,我要趕路,請尊駕放行。”
洞淵微笑揮了揮手,小筱的馬兒頓時晃著倒了下來,看起來似乎大醉一場。
小筱差點被馬兒壓到,幸好及時翻身跳下。
可她剛剛跳下的時候,洞淵已經立在了她的身旁,挨得很近很近,遞給了她一杯茶道:“人間雖然無趣,但是帶著土氣的茶葉倒是比天庭清冽,你品嘗下我親手采摘的茶葉,看看夠不夠醇香?”
小筱現在有血衰之症,修為靈力也明顯下降了許多,現在與洞淵對峙的時候,這種不足感覺得更為明顯。
她甚至都不知道洞淵是何時移到自己的身邊來,若是真動起手來,她一個人更不是洞淵的對手了……
她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左右:“你那些跟班怎麼不見?隻你一個人?”
洞淵笑著說:“你我難得獨處,我怎麼會安排煞風景的俗人在旁?”
小筱聽著這等撩撥人的風雅,忍不住又是嘲諷一笑。洞淵看著她微微有些失色的嘴唇,似乎也明白她正經曆著什麼。
他一邊啜飲著手裡的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應該也知道這魔族聖女的弊端了吧?雖然你血脈覺醒,法力夠強卻不過是蓄養魔族的滋補品罷了。不過沒關係,隻要你願意,我會幫助你,免得你死於失血之症。”
小筱聞言,抬眼道:“您竟是這般菩薩心腸?就是不知若要您出手相助,我需得付出什麼代價?”
洞淵看著她微微挑起的鳳眼,還有那看似溫馴其實滿含挑釁的眼神,怎麼看都覺得她就是威鳳。
他一點點飲下口中的茶,任著苦甜的味道在舌尖流轉,輕笑著說:“怎麼能說是代價,不過是棄暗投明。我不但會助你擺脫血衰之症,甚至會助你成仙,享受永樂無極。不過你要離開魏劫,留在我的身旁。”
這麼大膽而直白的話裡,是什麼下流至極的暗示,小筱自然聽得懂。
不過她細眉不動,依舊笑著探究道:“哦,你有什麼回天妙計,先讓我聽聽?”
洞淵微微一笑:“神格可以補福運,你這血衰之症同樣可以補,隻要找尋到靈力充沛之人,與你置換了血脈,你便可以康複如初了。如若不信,你看璨王,他是垂暮耄耋的老者,可你看他有衰亡之相嗎?”
小筱聽了恍然點頭,然後歪著頭問:“你說讓我留在你的身邊,那就是說你願意將自己的血脈換給我,以求我的長生?”
洞淵笑容不減:“找個血脈充沛的人很容易的,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小熊失笑道:“什麼辦法?就像你自己的神格不夠,就去瞞著天道去騙大齊皇室的福運那樣?我真是納悶了,神仙不是該善存天下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卑劣得竟然連街邊的騙子無賴都不如?”
洞淵的笑容漸漸淡去,淡淡說道:“當初大齊皇帝自願填補福運,以示他之虔誠,並無人脅迫著他。而我又曾害過何人?他們哪個不是被貪婪的欲念驅使,咎由自取?我活得比你久多了,更是能看清認人的卑劣!成為了神,就會更鄙視人的不足!至於魔族,為天庭所不容,我就算殺光他們,也是替天行道,行的是大乘之道!”
小筱都要被氣笑了。當初洞淵設圈套騙大齊傻子皇帝的時候,特意選擇了遮蔽天聽的所在,逃避了天道責罰。
而且現在那傻子皇帝已死,還真是死無對證。
至於他做的其他壞事,個個都有擋箭牌,或者是利用璨王那個走狗借刀殺人。
這廝做起壞事來真叫一個滴水不漏!偏偏他還仗著自己的天帝之子的身份,越發的無法無天。
看小筱笑得諷意十足,洞淵也知她心中所想:“你不必覺得我虛偽卑劣。到時候,我會找些罪孽深重之人為你續命,這樣,也算是他們積累了功德。怎麼樣?除了我這個神,沒有人能如此救你。你若是執迷不悟,注定死路一條。”
小筱淡淡道:“你講完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畢竟我這個將死之人,也不值得你這麼冰清玉潔的神弄臟了神手。”
洞淵看小筱還是不肯留在自己的身旁,倒是徹底不笑了,他緩慢而平板地說:“威鳳,你在紅塵裡已經被迷障了眼睛,迷失了自我,我不能任你一錯再錯下去了。”
說完,他的大掌一揮,便朝著小筱點去。
此番,他絕不會讓小筱再回到魏劫那廝的身邊,是立意要帶走她的。
小筱此時戒備十足,當洞淵的眼神微變的時候,她已經默念符訣,引來水流,隔開了洞淵。
她立起水盾後,冷聲道:“我不是威鳳,也不需要你來拯救!”
洞淵可看不上符宗的雕蟲小技,用哄孩子的口吻道:“你如今氣血不足,壓根發揮不得靈力,你覺得你這些反抗有用嗎?聽話,我會好好待你的……”
說完這話,他揮掌擊打那水盾,水盾一下便化為一灘落地的水。
小筱的這些把戲無異於螳臂當車,在洞淵看來全是小孩的把戲。
小筱一時沒了辦法,隻能連連後退,蒼白著臉,搖著頭道:“你彆過來!不許你靠近我!”
就在洞淵再次邁步的時候,小筱也是黔驢技窮,隻能再次咬牙又要掀起水盾。
可惜洞淵的耐心已失,隻不耐煩地揮掌將水盾排開,再準備將小筱拉拽入懷。
可是他剛剛拍開這水盾,臉色突然一變,仿佛燙手了一般,連連後退,方才那水盾,竟然驟然生出尖刺,而他的手掌也被尖刺劃破。
這本來並沒有什麼,然而洞淵就在拍水的一瞬間,嗅聞到一股說不出的蛇腥味道。
他低頭看著自己驟然發黑的手掌,麵色陰沉,冷聲道:“你弄了什麼鬼把戲?”
小筱此時再不見方才驚慌失措的樣子,笑了笑道:“魏劫在人間需要經曆七重苦,才能重新回歸仙位。你這個養尊處優的神子,卻能天上地下的亂竄,哪有這麼不公平的道理?所以我便讓你嘗嘗魏劫經受的第一劫,看看你這神仙能不能抵得住破魂蛇的毒性?”
破魂蛇的蛇毒,是魏劫與小筱相識的時候送給小筱的見麵禮。那蛇的毒液當初可是裝滿了滿滿一水袋。
小筱其後雖然用了些,卻還有剩,方才她先是示弱,引得洞淵拍碎水盾,可第二次時,水盾裡卻被小筱加了至毒小料!
狡猾如洞淵,這次也著了崔小筱的道兒。
洞淵也是要被眼前鬼道的丫頭給氣樂了:“你覺得區區蛇毒,就能製服我。”
小筱撚著手裡的符笑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覺得我得了血衰之症,動不得真氣,你就可以拿我當個玩意而兒,隨意拿捏我嗎?”
說到這時,小筱彈起了手中的火符,頓時雙手燃起了熊熊烈火,而身體的周圍也被真火包圍。
小筱這時微微氣場全開,被火團包圍,冷聲道:“我師父是個修仙的庸才,所以他才創建了符宗,符宗一道原本就是為了不足的庸才而建,本就不需要超強的靈力支撐。我是血衰失了靈力,可你想要拿捏我,不妨跟我鬥一鬥法,看我符宗一道,在你這位真神麵前,能不能比劃上三五個回合?”
說完這話,一團團烈火已經化為火箭,在小筱的操控之下淩厲襲去。
現在的小筱,早就不是初掌符宗的門外漢了。自從穿越到二百年前,她幾次曆險,又與鬼宗相鬥,對於符道的理解,甚至遠遠超過了她的師父唐有術。
她如今操控水火,可以任意變換它們的形狀,這種符的至高境界,就是將自己與自然大道的元素合二為一。
而那幾發火箭朝著洞淵疾馳而去的時候,依然散發著破魂蛇毒的腥味。
洞淵知道,自己若是拍開這些火箭,那麼必定火花飛濺,這些都是毒火,一旦沾染,那可不得了!
可是他飛身閃避的時候,不自覺便動用了真氣,早前中了的蛇毒飛快流竄全身,疼得他俊臉都變了形,隻踉蹌摔倒在一棵玉蘭樹旁。
這當初能讓魏劫入魔的蛇毒,可不是人間尋常蛇毒。洞淵就算是真神,可是他此時占據的卻是秦淩霄的凡人身體。
所以凡人不能經受的痛感也如實傳遞給了洞淵,疼得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滾,再不見高高在上的謫仙模樣。
小筱此時顧不得多言,隻一把拉住了福娘子的手問道:“魏劫人呢?”
大齊的列祖列宗在上,敢於欺騙我夏家皇室的惡神,今日終於要被我親手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