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傅星州vs秦衍君
第二日,兩位大家長外出約會,留下兄弟倆跟秦衍君三個在家寫作業。
沈星庭因為昨晚秦衍君的一番話,一晚上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地打。
傅星州見狀,說道:“船船,你再回去睡會兒吧,作業留著明天做也行。”
沈星庭無精打采地搖搖頭:“不行,我得在這看著。”
傅星州不解:“看著什麼?”
“看著……你們做作業,不讓你們溜號啊。”靠,差點說漏嘴!
“你還是先看好你自己吧。”傅星州用筆敲敲弟弟的試卷,“你這些鬼畫符,確定你們老師看得懂?”
沈星庭低頭看了眼卷子上的一群小蝌蚪,眼皮子猛地一跳。
“那我先回去補覺了,你跟君君繼續寫作業吧。”說完抱著自己的書包走了。
“沈星庭,君君是你叫的嗎?”傅星州在後邊喊,“沒大沒小!”
“沒事,我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他生氣的。”秦衍君見舟舟生氣,抬手摸著他腦袋安撫道。
“你怎麼老是摸我頭,會長不高的。”傅星州抿著嘴巴說。
但是真的好舒服,君君的手暖暖的,讓他忍不住跟隻貓一樣,垂著腦袋在他掌心裡蹭了下。
秦衍君神色微頓,他收回手說:“繼續寫作業吧。”
“好。”傅星州眉眼彎彎,一対小梨渦乖巧又可愛。
快到中午時,傅星州接到了兩位爸爸的電話。
“好的,爸爸放心吧,我們都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的。”他笑著說,“祝你跟爹爹約會開心哦。”
“乾爸他們不回來吃飯了?”秦衍君等他掛斷電話後,問。
傅星州點頭:“嗯,我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食材。”
秦衍君沒說話,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傅星州見他要跟自己一起下樓,忍不住揪著他袖子晃了晃。
舟舟又在跟自己撒嬌了,好可愛。
秦衍君抿著唇,臉上看不出異常,腳下的每一步卻像踩在雲朵上一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兩人到廚房檢查了下冰箱裡的食材,見上次買的大蝦沒吃完,還有一些青菜,於是打算做個邵輝大蝦來吃。
“我幫你處理食材。”秦衍君挽起袖子說。
傅星州開心點頭:“好。”
半小時後,沈星庭揉著眼睛從樓上下來,嗅著飯菜的香氣一路走到廚房,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困意全無。
“秦衍君,你抱著我哥乾嘛?!”他瞪著眼睛說。
秦衍君瞥他一眼:“我不抱著,你哥就滑倒了。”
“你這麼大聲乾嘛?”傅星州從君君懷裡退開,看著弟弟教訓道,“我剛才沒滑倒,這會兒也要被你嚇倒了。”
“哥,你臉紅了!”沈星庭盯著他哥臉頰上紅紅的兩坨,眼睛瞪得更圓了。
傅星州:“臉紅怎麼了,我這是做飯熱的。”
他指著一旁的秦衍君:“那他的臉怎麼沒紅?”
傅星州:“因為他臉皮厚唄。”
沈星庭:“……”
“廚房太小,裝不下三個人,你先出去吧。”傅星州說著,走過來把弟弟推了出去。
隻有半隻腳踏進廚房的沈星庭:“……”
不是,二十多平的廚房你跟我說裝不下三個人?關鍵我還沒進去呢!!
沈星庭要氣死了,撅著屁股偷聽廚房裡傳來的動靜。
皺著眉頭偷聽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聽到。
“廚房也做得這麼隔音,老爹真是有錢燒的。”他站直身子,小聲嘟囔道。
剛說完,廚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哥!”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從自家哥哥手裡接過碗筷,擺在了餐桌上。
至於姓秦的,端鍋上菜這種臟活累活就應該他來乾。
沈星庭深吸一口氣:“好香啊。”說著朝哥哥豎起一個大拇指,“哥,辛苦了。”
傅星州邊給君君盛飯,邊說:“辛苦的不是你哥我,是君君,我哪會做這麼複雜的東西啊。”
一開始他是要自己做的,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就算按著教程一步步來,他也做不到。
哎,這輩子都體驗不到給君君做飯的快樂了QAQ。
雖然但是,大蝦真好吃。
他挑了一個個頭大的,放在秦衍君碗裡,笑著催促:“君君,你也吃啊,真的特彆好吃。”
“好。”秦衍君點頭。
坐在対麵的沈星庭見兩人吃個飯都要黏在一起,嫉妒得差點把筷子掰斷。
“哥,我去洗碗!”吃完飯,他抱起碗筷,剛走兩步,見姓秦的屁股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回頭瞪了他一眼。
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用眼神示意姓秦的。
秦衍君抬眸瞥他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睛幫傅星州擦起桌子來。
沈星庭:“……”
沈星庭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揍人的衝動,踩著拖鞋,腳步聲超大的進了廚房。
“嗯?這怎麼還剩一副碗筷呢?”傅星州收拾好餐桌,瞥見一旁被遺漏的碗筷,無奈道,“丟三落四的船船。”
“我拿過去,你休息一下。”秦衍君接過碗筷說。
“好。”傅星州笑眯眯,“那我找個電影,等你回來一起看。”
秦衍君點頭。
廚房裡,沈星庭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剛要啟動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以為是他哥,扭頭一看發現是姓秦的,臉上笑容立馬收了回去。
“你進來乾嘛。”他抱著胳膊問。
秦衍君不語,把手裡碗筷放進洗碗機後,沒有立刻離開。
“乾嘛,想打架啊!”
沈星庭知道自己比他矮,於是努力揚起下巴,裝出一副很凶的樣子。但他不知道,在秦衍君眼裡,能看到他快翻到天花板的鼻孔,彆說氣勢了,要換成彆人一準能笑出來。
秦衍君看他一眼:“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沈星庭表情一怔。
差點忘了,他本來是想警告一下姓秦的,離他哥遠點的。
“那什麼。”他斜眼看著姓秦的,“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老是黏著我哥,我家又不是沒有空房間,你隨便挑一個睡就行,根本用不著跟我哥擠一張床。”
秦衍君挑眉:“然後?”
沈星庭不高興地瞪著他。
然後什麼然後,然後你離我哥遠點,最好直接出門左拐永不相見!
“我跟你哥沒什麼,即便有什麼,那也是親上加親。”秦衍君故意刺激他,“你哥和我在一起,跟給你娶個沒見過的嫂子回來,哪個更讓你無法接受,你自己想一下吧。”
說完轉身走了。
客廳裡,傅星州見他出來,連忙朝他招了招手。
“怎麼這麼久?船船呢?”
“在廚房思考人生呢。”秦衍君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說,“我剛問過他了,他說待會兒要上樓做作業,不跟咱們一起看電影了。”
傅星州點頭:“好吧。”
等秦衍君坐下,他自覺靠過來,抱著君君胳膊,跟他緊緊貼在了一起。
“這個片子大家都說特彆嚇人,我想看很久了,今天終於有機會看了。”傅星州抱著他,聲音小小地說。
“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不換個喜劇片看?”秦衍君問。
傅星州眼睛盯著屏幕:“喜劇片多沒意思,還是恐怖片刺激。”
剛說完原本一片雪花的屏幕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怖的鬼臉,嚇得他連忙把人抱得更緊了。
秦衍君看著半邊身子鑽進自己懷裡的少年,嘴角輕微向上勾了勾。
沈星庭思考完人生,從廚房出來,走到客廳見兩人緊緊抱在一處,腳步頓時被釘在了原地。
他不喜歡姓秦的,但是更討厭哥哥被其他女生拐走,哪天他哥要真跟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了,還不如便宜了姓秦的,起碼姓秦的対他哥是真心的,而且秦叔叔家裡也有錢,姓秦的不會因為他哥有錢才跟他在一起的。
不対!他被姓秦的pua了!
反應過來的沈星庭,盯著兩人抱在一起的背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剛才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他哥跟姓秦的有點配!
沈星庭你醒醒!哥這麼溫文爾雅、玉樹臨風、氣宇不凡、風流倜儻……的人,姓秦的那個死麵癱,怎麼可能配得上?!
他用力揉搓了下臉頰,心裡一連串說了二十來個詞兒,描述他家冰清玉潔的哥哥。輪到秦衍君,就隻有一個氣哼哼地“死麵癱”。
“啊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君君抱緊我!”
“已經抱得很緊了。”
沈星庭:“……”
沙發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還在他傷口上撒鹽,他實在看不下去,扭頭氣咻咻上了樓。
這天夜裡,兩個長輩約會沒回家,秦衍君爸媽,一個出差一個外出拍雜誌都不在家,於是秦衍君晚上便留下沒走。
第二天下午,傅星州跟秦衍君要返校,出發前秦衍君回家取身份證,傅星州也給兩位爸爸打了通電話,問他們自己身份證在哪兒。
身份證一直都是他自己存放的,但上次爸爸用完忘了還給他。
“在我們臥室的抽屜裡,你打開就能看到。”沈雲星在電話裡說。
“我知道了,爸爸。”傅星州掛斷電話,推開爸爸們的臥室,拉開抽屜後果然在第一層裡看到了躺在最上邊的身份證。
他拿起來裝進口袋,剛要關上抽屜,又看到了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檔案袋,隨即有些好奇拿了出來,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上邊十來份寫著日期、名字跟場合的檔,有他出生時太爺爺送的房契,滿月時糖糖乾爹送的遊樂場地契,Molly跟Linda姨送的空中小花園……還有十幾年來,每次過年收到的壓歲錢,竟然攢了好幾張銀行卡,還都是金色的!
臨安銀行,隻有存款額度單張超過一千萬才會升級為金色會員,而這裡邊有十來張!
傅星州捏著手裡的上億巨款,人都麻了。
他“省吃儉用”十幾年,直到上學期還在幫彆人抄作業賺零錢,結果自己家非但不窮,還富得流油,光他這些年收到的生日跟過年禮物,加一起都上億了!
底下還有一份寫著船船名字的檔案袋,傅星州拿出來看完,差點不爭氣地哭出來。
“哥?老爸發消息過來,問你找到身份證了嗎?”沈星庭握著手機進來,見他哥手裡捏著檔案袋,站在床前發呆,於是走過來將檔整理好,幫忙放回了原處。
“不用想了,這些錢老爸說等咱們成年後才能給我們,現在每個月三千零花錢,已經比大部分同齡人多很多了。”他聳肩道。
一點都不多,給岑景買份道歉禮物,就花了他快一半的零花錢。
沈星庭想著,歎了口氣。
看來這個月要吃土了。
秦衍君取完身份證回來,見傅星州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舟舟?”
“君君。”傅星州揚起腦袋,一臉受傷地看著他家君君,“爸爸跟父親是騙子,他們騙得我好慘嗚嗚嗚——”
第102章傅星州vs秦衍君
傅星州從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從來不會因為得不到某樣東西而發愁,但他生活的圈子就是這樣的,身邊的朋友都是有錢人。
先不說秦衍君十歲開始就在用自己的零花錢炒股賺錢,席銘跟沈悅欣的家境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兩人能支配的零花錢一個月就有小幾萬,就連穿著最低調的孟強,家裡也開了好幾家水果店。
各種名牌衣服鞋子穿在身上,跟他們比起來,衣服幾乎都是私人訂製,連個牌子都不帶的傅星州,理所當然成了朋友中最“窮”的那個。
他也一直是這樣的認為的,直到十分鐘前,才知道自己被兩位爸爸騙了!
秦衍君聽他哽咽著說完事情經過,無奈又好笑地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
“君君,我不要喜歡爸爸跟父親了,他們太過分了,騙了我這麼久,還把我的壓歲錢跟禮物都藏起來不讓我發現!”傅星州抱著人,打了個哭嗝。
他一直以為自己沒錢娶君君,但實際上他的小金庫早就夠把君君娶進門了!就算不夠,君君這麼喜歡自己,一定不舍得要太多聘禮的。
“舟舟,乾爸跟乾爹沒有想要瞞著你的意思。”秦衍君拍著他的背說。
傅星州聞言,揚起腦袋不高興地看著他:“我都這麼慘了,你還替他們說話!”
“笨舟舟。”秦衍君忍不住捏了捏他腮邊的軟肉,“三歲時聽到的話記到現在,也就隻有你了。”
傅星州眨眨眼,滿臉困惑地看著他家君君。
“乾爸跟乾爹給你的壓歲錢,不是一直在你自己手裡嗎,你就沒有查看過裡邊有多少錢嗎?”
傅星州搖頭:“沒有,這些錢不能花,我要攢著的。”
“你攢這麼多錢做什麼?”秦衍君問他。
他以前問過好幾次,但對方都不肯說。
這次也一樣,見對方搖頭,紅著臉假有些害羞地看著自己,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好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說著朝人伸出左手,“要去看看你從小到大收到的壓歲錢,究竟有多少嗎?”
傅星州點頭:“要!”
兩人牽著手上樓了,沈星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愣了片刻才提步跟上去。
不是哥,你怎麼一有事就找姓秦的,你弟弟我就在跟前,你倒是問問我啊!
他在心裡嘟囔道。
這邊,傅星州被牽進臥室,撅著屁股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個餅乾盒。
秦衍君看到後,表情微頓。
他一直以為舟舟對自己是沒有秘密的,今天才知道,原來他背著自己在床底下藏了這麼大一個餅乾盒子。
他垂眸,看著傅星州坐在地上,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將餅乾盒打開,先數了數裡邊存放的東西,數完眯著眼睛笑了會兒,然後才從最底下的信封裡,掏出好幾張銀行卡。
“君君,這個要怎麼查餘額?”他舉著五張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君君什麼都會,什麼難題都難不倒他,再難的菜做一遍就能成功,而自己連銀行的大門都沒進過,甚至連一些很小的生活常識都不知道。
都怪君君,把自己照顧得太好了。
他嘴角含著笑,臉頰通紅地看著他家君君。
秦衍君彎腰接過銀行卡,沒看到對麵的舟舟,紅到不正常的臉頰。
“取款密碼是多少?”他點開網上銀行問。
“你生日。”傅星州捏著手指頭,這下不隻臉紅,耳朵跟脖子也紅了起來。
秦衍君聞言,停在按鍵上方的手指微微一頓,他抬頭看了眼已經站起來的傅星州,但後者垂著腦袋,他隻看到了一對燒得通紅的耳朵尖。
傅星州半天沒等到響應,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家君君,見君君對著手機發怔,於是問:“君君?怎麼了,是密碼不對嗎?”
秦衍君回神,邊輸入密碼邊說:“沒事,已經登上了。”
他點開餘額那欄,把手機拿給對方看。
傅星州接過來,看到裡邊一連串的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他抱著手機,激動地得不得了,“君君,我有三千萬!三千萬呀,我要畫好久好久的畫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剛上初一那會兒,秦衍君幫他弄了個網上店鋪,專門賣他空閒時畫的作品,一直到他上了高中,沒那麼多時間畫畫了,才會偶爾接幾單幫人寫作業的活兒。
傅星州看著卡裡的餘額,心想要是早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零花錢,就不浪費時間幫人做作業了。
為了多賺幾十塊,犧牲掉了跟君君相處的時間,想想就好心痛啊QAQ。
“怎麼還哭了?”秦衍君見他眼眶紅了一圈,一時慌了手腳。
傅星州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沒哭,我這是喜極而泣。”
秦衍君聞言,勾唇笑了起來。
站在門口看兩人“秀恩愛”的沈星庭,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多餘,於是扭身回遊戲房,打遊戲發泄去了。
“船船,我們回學校了。”半小時後,收拾好行李的傅星州,敲開了遊戲房的門。
沈星庭還在生他哥的氣,聞言頭也沒回,一邊劈裡啪啦打遊戲,一邊說道:“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傅星州看著把遊戲手柄按得哢嗒響的弟弟,眉頭不讚同地皺了起來。
“沈星庭,你那麼用力做什麼,你都搞壞幾個遊戲手柄了,自己心裡沒數嗎?”
沈星庭不吭聲,控製著力道將遊戲裡的小人兒當做姓秦的,狠狠揍了一頓。
傅星州見弟弟收斂不少,拖著行李箱剛要走,又回過頭來不放心地叮囑他:“爸爸跟爹爹要晚些時候回來,你記得自己點外賣吃,但是不準點垃圾食品知道嗎?”
“知道了。”沈星庭都要感動哭了,他哥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就算他哥以後真把姓秦的娶進家門,也一定不會為了姓秦的不要他的!
“君君,”傅星州囑咐好弟弟,扭頭跟身後的秦衍君說,“咱們走吧。”
秦衍君點頭,默不作聲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拎著下了樓。
傅星州看著他家君君帥氣的背影,臉頰又不爭氣的紅成了一片。
他現在是有錢人,不用再為聘禮發愁了,等君君十八歲一到,就可以把君君娶進門了!
啊啊啊,好激動!(≧▽≦)~
這份激動一直持續到露營當天——
“好了同學們,武城山到了,讓人激動的兩天一夜的露營開始啦!”六班班主任楊麗娜手裡拿著大喇叭朝站好隊伍的兩個班級喊,“首先,大家按照來之前分好的小組重新站隊,然後到王老師這裡領取帳篷!馬上就要天黑了,其他不想睡帳篷的同學,可以先試著把篝火升起來。”
幾十號人分開又聚攏。
五分鐘後,領到帳篷的傅星州高高興興跟秦衍君去一旁搭帳篷去了。
“傅星州跟秦衍君關係真好,出來露營還要睡同一個帳篷的。”韓書雪的同桌蔣麗麗,湊到她麵前,小聲說著。
韓書雪偏頭看了眼,轉頭說道:“發小嘛,感情好是自然的。”
“書雪,你就不生氣嗎,組隊那天你沒來,正好剩下你跟秦衍君,如果不是傅星州,說不定你們就要睡同一個帳篷了。”
韓書雪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的同桌:“你沒事吧,我又不喜歡秦衍君,乾嘛要跟他睡一個帳篷啊。”
蔣麗麗傻了:“啊?你不喜歡秦衍君?可是五班六班都在傳,你跟秦衍君在操場拉手散步了啊!”
“誰跟他拉手散步了,彆造謠啊!”韓書雪皺眉,“還有,秦衍君是我表哥,我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
“秦衍君是你表哥?!”從兩人帳篷附近路過,恰好聽到這句話的席銘,腳步一頓。
“是啊。”韓書雪扭頭,“你是五班的文藝委員?”
“啊,是。”席銘心不在焉道。
孟強這個王八蛋,害他差點在秦衍君麵前出醜,幸虧他忍了下來沒跟秦衍君對峙,不然這輩子都沒臉跟星州見麵了!
“等等,你先彆走!”韓書雪見他要走,連忙把人叫住了。
席銘停下腳步,轉過身子表情疑惑地看著她。
韓書雪站起來,問:“你們班的黑板報是你畫的?”
席銘猶豫片刻,搖頭道:“不是我,是傅星州畫的。”
“那字呢?也是他寫的嗎?”韓書雪期待地看著他。
這回席銘點頭了:“字是我寫的。”
“真的嗎?寫得好漂亮!”韓書雪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瞬間發起光來,“那個,可以麻煩你幫我寫幾個字嗎?”
席銘撓頭,他經常被人誇字寫得好看,但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跟他要“簽名”,小麥色的臉上,登時飄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來。
“沒問題,要寫什麼?”他跟上去說。
韓書雪:“很簡單的,就是……”
被留在原地搭帳篷的蔣麗麗:“……”
靠,原來你之前說的“超級喜歡字寫得好看的男生”,就是你的死對頭席銘啊!!
這叫什麼?典型的歡喜冤家啊!
這邊,傅星州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把帳篷搭好。
“君君,你那邊好了嗎,我這邊弄不上呀。”傅星州歪著腦袋看向對麵的秦衍君。
“馬上,你不要動,幫忙扶著就好。”
“哦,知道了。”傅星州點頭,片刻後見君君朝自己這邊走來,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君君好厲害!”
“嗯。”秦衍君淡定點頭,然後接過他手裡的繩子跟釘子,兩分鐘不到就把帳篷搭好了。
“好漂亮!”傅星州看著太爺爺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星空帳篷,忍不住拉著他家君君讚歎道,“君君你看,咱們的帳篷上有彩虹跟星星!”
天已經有些黑了,帳篷上星星點點閃爍著亮光,看上去就跟天上的顆顆繁星一樣,而帳篷背麵是雨過天晴的七色彩虹,發著淡淡的光。
這頂帳篷太過特彆,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
“老班,為什麼傅星州他們的帳篷是童話王國,我們的是野外行軍小迷彩!”
“不公平!我們也想要這樣的星空帳篷!”
“彆想了,人家傅星州那個帳篷是唐老板給重孫子特彆定製的,你們想買也買不到!”王偉德半開玩笑地說。
大家聽後,立馬不淡定了。
“唐老板的重孫子?傅星州不是說他家超級窮的嗎?!”
“這麼大一個農家樂,我來的時候還問過,整個武城山開發區都是唐老板家的!”
“傅星州!你把我們騙的好慘,虧我還以為你家境不好,讓你幫我做了一個月作業,把一整個月的零花錢都付給你當工資了,結果你們家半塊空地比我爸開的幾家水果店加起來還要值錢!我不管,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見這麼多人來討伐自己,兩天前剛知道自己是個有錢人的傅星州,表示十分委屈。
“你們要相信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卡裡有幾千萬零花錢的。”他眨著眼睛,態度萬分真誠地說。
然而大家:“……”
“救命!幾千萬的零花錢,我大概隻有死了才能收到這麼多的錢吧!”
“有一說一,以前就覺得他穿得衣服雖然不是牌子,但料子都超級好!現在突然覺得,大概也許maybe是定製?!”
“不用覺得,它就是定製!還是高定,我就從來沒在這家夥身上看到過一件帶牌子的衣服!”
傅星州連忙擺手:“不是的,我對大部分布料過敏,所以衣服幾乎都是萊尼叔叔親手做的,他是爸爸的朋友,買衣服有優惠價,一件才幾百塊,不貴的!”
“幾百塊,還真不貴。”
“幾百塊能買這麼好的衣服?我咋有點不太相信呢。”
聞言,傅星州心虛地低下了腦袋。他剛剛沒說單位,幾百塊美元……
“靠,傅星州,你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給我們老實交代!”
“對!當了快三年的同學,我們連你父母都沒見過,你也從來不在大家麵前提,害得我們以為你家出了什麼變故,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傷害到你脆弱的心靈!”
“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其實沒什麼的,我家特彆普通。”傅星州躲在他家君君身後說,“我有兩個爸爸,一個開了家小公司,另外一個是一名小演員。”
“什麼公司,是在臨安嗎?”
“你爸爸是演員?叫什麼名字,演過什麼劇呀,說不定我還看過呢。”
大家好奇地問。
傅星州吞了下口水:“盛世娛樂是我們家的……”
眾人:“what??”
一群人驚呆了。
傅星州繼續小聲說:“我爸爸叫沈雲星,出演過《醉臥風拂袖》,《無人之城》,《終身審判》,《凱特力的春天》,還有……”
他掰著手指頭一連數了十來部電影電視劇,數的嘴巴都有些發乾了。
“差不多就是這些吧,還有好多沒上映的,我不知道名字,但是幾個月後,他跟廖蔚帆主演的科幻電影《未來之戰》馬上就要上映了,是科幻片大神宋城導演的片子,電影上映後,大家記得去影院觀看哦!”
眾人:“……”
“沈雲星是你爸!那你另外一位爸爸是傅庭州?!”有人問。
傅星州點頭:“是啊。”
“老師不好了!夏潔天暈倒了!”
第103章傅星州vs秦衍君
農家樂裡有醫生,一群人七手八腳把夏潔天抬上擔架,不等眾人抬起來,夏潔天又猛地從擔架上彈坐起來,把大家嚇夠嗆。
“靠,跟詐屍似的,嚇我一跳!”
“老師,夏潔天又醒了!”
“対不起対不起,我有時候太過興奮就會噶過去,但其實沒事的,緩個一兩分鐘就好!”夏潔□□大家鞠躬道。
“嚇死了,你下次嘎之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有人開玩笑道。
夏潔天點頭,她回答得很認真:“好的,我一定注意。”
“走吧,”秦衍君見女生沒事了,轉頭跟傅星州說,“回去升火。”
“好,我可以試試嗎?”傅星州躍躍欲試道。
“可以。”
後者眼睛一亮,扯著秦衍君袖子,腳步飛快地回到兩人的帳篷前。
傅星州哪裡會生火,秦衍君見他蹲在那搗鼓半天,最後火沒生起來,還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他勾了勾嘴角,走過去三兩下把火堆生了起來。
傅星州拍手,特彆給麵子地誇讚道:“君君好厲害!”
一邊走過來的席銘,剛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抬頭觀察了下兩人的表情。
秦衍君仍是一張看不出表情的麵癱臉,傅星州雙眸閃著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樣,耀眼奪目,讓人移不開目光。
“席銘?”傅星州看到他,高興地打了個招呼。
“嗯。”席銘瞥了眼秦衍君,隨即看著対麵的傅星州說,“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談。”
“啊?有啊。”傅星州有點懵,“你等我會兒,我去洗把手就來。”
秦衍君看著朝河邊走去的舟舟,冷漠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你要跟舟舟說什麼?”
席銘看著他:“跟你有關係嗎?我找的是星州,不是你。”
秦衍君轉過身子跟他対視,眼神冷漠到令人心驚。
席銘還以為他要衝上來打自己,拳頭都攥緊了,結果対方什麼都沒說,又把腦袋轉了回去。
片刻後,傅星州洗完手,從河邊跑了回來。
“我好了,你要跟我說什麼?”他問席銘。
席銘指著前邊一處沒人紮帳篷的小高地,說道:“可以去那邊說嗎?”
“可以啊。”傅星州彎起眼睛,“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啊,搞得神秘兮兮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
“君君,你在這等我一下哦。”傅星州扭頭跟他家君君彙報了下,然後才跟席銘去了左邊的小高地。
秦衍君雙手插兜,他站在原地沒動,等兩人走遠,抿著嘴巴提步跟了上去。
“席銘,你要說什麼啊?”傅星州歪著腦袋看他,“我看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何止緊張,席銘手心裡的汗水濕涔涔,正在一滴滴往下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麼特異功能呢。
他看著眼前唇紅齒白,一臉單純的少年,鼓足了勇氣說:“州州,我喜歡你,請問可以跟我交往嗎?”
傅星州眨眨眼,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拒絕:“不可以,我有老婆的,等上了大學我們就要結婚了!”
“你有老婆?”席銘不敢置信地。
“是的呀,從小就有啦。”傅星州微笑著說。
“是秦衍君吧。”席銘垂頭喪氣地問。
明知道這兩人有貓膩還衝上來跟人表白,活該被甩!
傅星州點頭,第一次把自己跟君君的事說給彆人聽,他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小聲說道:“嗯,就是君君。”
“那天我聽到你跟秦衍君管同一個男人叫爸,我還以為你們是兄弟呢。”席銘丟臉地說。
傅星州愣了下:“你聽錯啦,君君叫的是乾爸,我們不是兄弟。”
“而且,你確定自己喜歡我嗎?”他歪著腦袋問,“可是我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啊,我倒是覺得你対六班的文藝文員,比対我還要關注一些。”
“韓書雪?”席銘搖頭,“怎麼可能,我們是死対頭。”
“有個詞叫‘歡喜冤家’,你不知道嗎?”傅星州笑眯眯,“你是不是聽到大家再傳君君跟韓書雪在操場牽手散步,被刺激到了?”
他朝席銘眨眼睛,“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君君跟韓書雪是表兄妹,他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噠~”
席銘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我已經知道了。”
傅星州瞪眼:“那你還來找我告白,你應該去找韓書雪告白啊!”
“可是我不喜歡她啊。”
“你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我都看到好幾次你盯著六班文藝文員畫黑板報的背影看了!眼珠子都快黏到韓書雪身上了,還說自己不喜歡?”
席銘一臉懵逼:“我……真的喜歡韓書雪?”
傅星州點頭,一臉肯定地說:“你喜歡!”
兩人対視片刻,席銘率先說道:“那我回去了。”
傅星州:“好!彆忘了找機會跟韓書雪表白!”
“知道了。”席銘應。
等走到自己帳篷外,這才發現有些不対勁。
傅星州這個大忽悠,他喜歡誰他自己能不知道?!還忽悠他去跟韓書雪表白,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傅星州這麼能忽悠呢!
這邊,傅星州背著雙手,看著漫天繁星,心情很好地回到帳篷內,見他家君君正在準備做晚飯,連忙小跑過去要幫忙。
“君君,我幫你摘菜!”
秦衍君勾唇:“好。”
傅星州一邊擇菜,一邊盯著他家君君帥氣的臉頰看。
“君君,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嗎?”盯了片刻,他忍不住問。
“嗯,剛才乾爸打電話來,說晚一些給大家送點水果跟零食過來。”
傅星州眼睛一亮:“爸爸他們來啦?”
秦衍君點頭。
食材跟炊具有限,晚飯大家隨便煮了點,等沈雲星夫夫開著小三輪拖著一車廂水果零食上山,一群人立馬激動地原地蹦了起來。
“沈叔叔,我媽是您粉絲,她超級喜歡您,從您剛進入娛樂圈就在關注您了!”
“沈叔叔,我媽是你跟傅叔叔的cp粉,我家還有好多你們的周邊呢!”
“傅叔叔好帥啊啊啊啊!”
“話說,傅星州你以前是不是跟你爸爸們上過一個萌娃綜藝?”有人問傅星州。
傅星州笑著點頭:“是啊。”
“靠,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你,原來你就是我媽整天抱著不撒手,想要生個一模一樣的兒子的那個Q版玩偶!”
傅星州不解:“什麼玩偶?”
“就是那檔綜藝出的周邊啦,我媽當初搶回來一箱子,我現在一進書房,抬頭就能看到你們一家三口整整齊齊擺在架子上盯著我看!”
一群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沈雲星夫夫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祝你們玩得開心,有事打這個電話就好,我們還有事,先下去了。”沈雲星跟大家說了幾句話,然後把老爺子給寶貝重孫子單獨準備的零食遞給兒子跟乾兒子後,跟傅庭州牽著手,離開了營地。
“傅星州,你兩位爸爸的感情真好,我爸媽彆說牽手,就連看一眼対方都覺得煩。”
“是啊,我媽也不愛跟我爸出門。”
“哈哈哈但凡換成沈叔叔跟傅叔叔其中一個,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換成他們我也可!”
“我也可以!年齡不是問題,沈叔叔傅叔叔這樣的,就算變成老頭也是個有魅力的帥老頭!”
傅星州:“……”
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想當自己後爸的,傅星州表示拒絕,連忙拉著君君溜了。
兩人走到一處開著野花的空地,停了下來。
傅星州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仰頭看著滿天星空。
“好漂亮,市裡都看不到這麼好看的星空。”他感慨地說。
秦衍君點頭:“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可以再來看。”
傅星州轉過腦袋,彎起眼睛看著他:“好,隻有我們兩個人。”
聞言,秦衍君偏頭將目光移到了少年發亮的眼眸上。
“嗯,隻有我們兩個。”
“撲通——撲通——”
傅星州在陣陣蟲鳴聲中,聽到了自己忽然放慢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像一隻害羞的小鹿,在胸腔裡四處亂撞。
君君的手就在自己的右手邊,隻要他一伸手就能夠到,他咽了下口水,想要伸手牽住君君的,可平日裡再自然不過的動作,這會兒卻怎麼都不好意思做了。
他攤開掌心,在褲子上蹭掉掌心裡的汗水後,猶豫再三,最後又膽小地把手縮了回去。
“君君,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攢錢要做什麼嗎?”他說。
秦衍君目光專注地看著他:“你準備好要告訴我了嗎?”
“還沒有。”傅星州搖頭,“等我們畢業那天,我就告訴你。”
“好。”秦衍君勾唇,視線在対方透著粉色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
兩人又待了會兒,直到氣溫開始逐漸變涼,秦衍君起身朝坐在石頭上的少年伸出左手:“降溫了,回去吧。”
“好。”傅星州點頭,這次沒再猶豫,微笑著將手搭了上去。
席銘跟孟強的帳篷在最外側,他見兩人牽著手回來,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去約會了?”
傅星州點頭:“是啊。”
說完跟秦衍君牽著手,朝兩人的帳篷走去。
秦衍君回頭瞥了席銘一眼,明明是一張麵無表情的麵孔,席銘卻從対方的眼神裡看出來一絲挑釁跟警告。
席銘:“……”
一個是死麵癱,一個是PUA高手,他誰都惹不起。
……
兩天一夜的露營很快就結束了,離開前一天,秦衍君被六班一個女生叫了出去。
那個女生傅星州認識,叫陶然,以前經常過來找他說話,跟他打聽君君的事情。
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眉毛皺成了一團。
沈悅欣說的是対的,陶然果然対君君起了賊心!
想到這東西也不收拾了,把背包扔在地上,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河邊隻有零星幾棵樹,他躲在其中一棵樹後,豎著耳朵偷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你好,我叫陶然。”陶然說著從背後拿出一封信,紅著臉遞到他麵前,“這個,可以麻煩你收下嗎?”
秦衍君沒接,他看著女生,乾脆的拒絕道:“不可以。”
“啊,你可能誤會了。”陶然臉頰更紅了,“這封信不是給你的,我想請你轉交給傅星州,我不敢……”
“聽不見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樹後,傅星州努力伸長脖子也沒能聽清兩人的対話,隻看到他家君君從陶然手裡把那封粉紅色信封接了過來!
君君怎麼可以接受彆人給他寫的情書呢?他明明已經有自己了啊!
傅星州咬著嘴唇,表情看起來委屈極了。
討厭的君君,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如果君君來跟他認錯,那就生一個星期的氣好了,如果君君用冰激淩哄他,那就隻生三天的氣,不能再少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可是一家之主,要有威信才行!
坐大巴返校的路上,傅星州歪著腦袋等秦衍君來跟他彙報情書的事情,結果一直等到回到學校,正課都上了好幾節,也沒等來対方的隻言詞組。
這下他真的生氣了,晚上吃完的時候沒等秦衍君,跟席銘孟強他們從後門溜了。
“舟舟,下晚自習後等我一下,一起回宿舍。”第一節晚自習後,秦衍君把人堵在後門,說。
傅星州鼓著臉頰看他:“不要,我要跟席銘一起回去。”說著一把將想要出門的席銘拉了過來。
席銘看著姓秦的麵色不善的表情,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不是,關我啥事?我隻是想出去上個廁所而已,這都不行嗎?!
“你走吧,我們要去操場逛一下,一直學習悶死了。”傅星州把他推開,扯著席銘胳膊朝樓下走去。
秦衍君看著舟舟生氣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笨舟舟,想要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喜歡,真的好難。
從小到大,他一直知道舟舟喜歡自己,小時候的喜歡或許當不得真,但舟舟自己都沒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不知從什麼開始,變得不再純粹。
他対著自己會害羞會臉紅,看到自己跟女生過於親密,會患得患失,自己忽略他時,會難過跟失落。
如果這樣都不算喜歡,那什麼才叫喜歡呢?
可自從上了小學後,他就再也沒聽到舟舟対他說過“喜歡”了,這讓他感到不安,他迫切地想要從舟舟口中再次聽到這個詞。
“喜歡”,但不僅僅隻是“喜歡”。
“鈴——”
上課鈴打響,他最後看了眼舟舟拉著席銘朝教學樓奔跑的身影,扭頭回了六班。
“哎,你跟秦衍君怎麼了?”沈悅欣用筆戳了下傅星州,探著身子小聲問。
傅星州不滿地嘟囔:“沒怎麼啊,挺好的。”
“挺好的?我看你打從露營回來就一直躲著秦衍君,你倆吵架了?”沈悅欣說,“跟我說說唄,一直憋在心裡會憋出毛病的,說不定你跟我說了,就找到解決辦法了呢?”
傅星州扭頭一臉狐疑地看著她:“我看你就是單純地想聽八卦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可是你倆的忠實cp粉!”
“是嗎。”傅星州幽幽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小學的時候好像喜歡過我。”
沈悅欣擺手:“嗐,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提它作甚。眼前最重要的是,你看起來非常不開心,我盲猜一波,是不是因為陶然?”
傅星州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同桌跟我說的,她看到陶然給秦衍君遞情書了。”
蔣麗麗發燒請假回家了,傅星州看著沈悅欣身邊的空位猶豫片刻,抱著自己的卷子跟水杯,坐了過去。
沈悅欣看著他,等了片刻,就聽他委屈巴巴地說:“秦衍君不喜歡我了,他要去喜歡彆人了。”
“啊?他親口跟你說的?”
傅星州搖頭,戳著桌上草稿紙說道:“沒有,可是他以前從來不會收彆人給他的情書,彆人給他買的早餐也不會吃的。可是這次他竟然收了陶然寫的情書。”
他抹了把眼睛,心裡難過到不行:“他不喜歡我了,他要去喜歡陶然了,他要跟陶然談戀愛,成年後結婚,然後跟陶然生一窩寶寶,有男又有女。”
淮謹乾爹說,兩個男人是生不出女寶寶的,但是君君好像更喜歡女孩子,所以君君是因為自己生不出女寶寶,才接受陶然的嗎?
他紅著眼眶胡思亂想。
一旁看著他抹眼淚的沈悅欣,抽出一張紙巾,無奈地遞到他麵前。
沈叔叔跟傅叔叔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生出州州這個笨蛋來?
不対,州州智商挺高的,一直都是班級第一,他隻是情商不太高。
傅星州難過地嘟囔著:“怎麼辦,可是我真的生不出女寶寶啊。”
沈悅欣:“……”
說他情商不高都是抬舉他了,簡直就是情商盆地好嗎!
“咳咳,那什麼,你要不還是找他好好談一談吧,老是躲著也解決不了問題,萬一秦衍君沒有移情彆戀,是你誤會他了呢?”
開玩笑,秦衍君這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移情彆戀?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才不要去找他,我等了一下午都沒等到他來跟我解釋情書的事,做錯事的是他,憑什麼要我先低頭?”傅星州吸著鼻子說。
“大哥,你一直在躲他,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啊!”
傅星州眨眨眼,呆愣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是哦。”
沈悅欣扶額:“我勸你還是趕緊跟秦衍君說清楚,拖得久了,萬一他真變心了怎麼辦?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聞言,傅星州猛地拍了下桌子:“他敢!”
王偉德抱著胳膊都快睡著了,硬是被自己學生嚇醒了,他站起來,看到吵醒自己的是傅星州後,臉色好看不少。
“傅星州同學,你有事嗎?”
“対不起老師,我想上廁所!”他硬著頭皮說。
王偉德點頭,態度友好地說:“去吧,下次想上廁所可以小點聲,你老師我才四十多,耳朵好使著呢。”
“好的。”傅星州點頭,隨即頂著一張大紅臉,逃也似的從後門飛快竄了出去。
“舟舟?”他剛拐過樓梯,就被要上樓的秦衍君叫住了。
“嗯。”傅星州舔了下嘴唇,揪著褲縫小聲應著。
“冷靜下來,準備好好談一談了嗎?”秦衍君笑著說。
傅星州小心翼翼打量著君君,見他不僅沒有生自己的氣,心情看上去還很好的樣子,嘴巴抿得更緊了。
他又偷偷瞥了眼君君,隨即點頭道:“好。”
秦衍君伸手:“走吧,去我們的秘密基地。”
聞言,傅星州忍不住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是一個被花草包圍起來的小亭子,因為樹木太過茂盛,再加上常年沒人打理,亭子已經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就連台階也被隱藏在了花草之下。
兩人以前上初中那會來高中部參觀,意外發現了這個小亭子,直到四年後的今天,這裡依舊沒被人發現。
兩人穿過小花園,掀開亭子外的爬牆虎,鑽了進去。
路燈照不進來,亭子裡的光線昏暗不明,傅星州盯著秦衍君棱角分明的側臉,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対方的衣角。
“君君,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他期待地問。
最後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要是再不跟他交代情書的事,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他抿著嘴巴在心裡補充了句:好事成雙,給你兩次機會好了。
秦衍君失笑,從兜裡掏出情書遞給他。
“要看嗎?”
見他竟然把情書帶在身上,傅星州彆開臉,生氣道:“不要,這是給你的情書,我才不要看呢。”
“不是給我的。”
“不是給你的,難不成是寫給我的啊!”他轉過頭,氣呼呼地說。
秦衍君點頭:“這是陶然拜托我轉交給你的,我本來打算直接扔進垃圾桶,但理智告訴我自己沒有權力幫你做決定。”
他伸手揉了下少年的腦袋,勾唇道:“你會處理好的吧,老公?”
老、老公?君君叫他老公!
傅星州心頭小鹿亂撞,他猛地瞪大眼睛,揚起腦袋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家君君。
“嗯,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他重重點頭。
而後頂著一張燒得通紅的臉頰,踮起腳動作很輕地在秦衍君唇瓣上碰了下。
一觸即分,帶著少年人的青澀跟美好,讓人怦然心動,心悸不已。
“傅星州,高考結束後,要一起談個戀愛嗎?”秦衍君看著麵前害羞到不敢抬頭跟自己対視的少年,低聲詢問。
傅星州垂著腦袋,愣了半晌,才紅著一対耳朵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下巴。
“要。”他小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啦!兩隻小可愛的故事再有一兩章就結束咯~
第104章傅星州vs秦衍君
高考倒計時一個月-
臨安中學高三這棟樓上,幾乎看不到在走廊閒逛的學生了,如果你從一二樓經過,從早到晚都能聽到學生大聲背誦的聲音,這是文科生。三四樓則是唰唰做卷子的聲音,這是理科生在瘋狂刷題。
傅星州跟秦衍君都是理科,兩人約定好要報考國內最好的大學,即便兩個人成績都很好,但依舊按部就班地刷題,甚至比其他人還要努力,就連周末都會待在一起,討論題目。
直到高考前一天晚上,兩人才牽著手出來放鬆一下心情。
“明天就考試了,緊張嗎?”秦衍君晃了晃跟少年牽著手,偏頭問。
傅星州捏了捏他手指,笑著搖搖頭。
“不緊張。”
見少年嘴角露出一對可愛的梨渦,秦衍君眼尾笑意更深了些。
“嗯。”
白天下過雨,夜裡有些降溫,空氣裡帶著一股潮濕陰冷的味道。
傅星州身上隻穿了一件短袖,一陣冷風吹來,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臂。
“好冷啊。”他打了個哆嗦。
聞言,秦衍君停下腳步,張開雙臂將傅星州整個人攬入懷中。
“這樣就不冷了。”他輕聲說。
傅星州沒想到君君會突然抱住自己,他比秦衍君矮了半個頭,此時大半張臉都埋在秦衍君頸窩裡,害羞的耳朵尖都紅了。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他伸手環住秦衍君略顯消瘦的後背,臉頰在他家君君頸窩裡滿足地蹭了蹭。
“嗯,好暖。”他翹著嘴角,小聲說道。
第二日,讓人緊張激動的高考,開始了。
傅星州跟秦衍君很幸運,被安排在自己學校內參加考試。
“舟舟,真的不用爸爸跟爹爹在校外陪考嗎?”沈雲星把兒子送到學校門口,忍不住再次問道。
“真的不用,這兩天人工降雨,外邊路不好走,回去的時候肯定特彆堵車,考完試我跟君君坐公交回去就行。”傅星州過來挨個抱了下兩位爸爸,跟同樣來送他的弟弟,然後笑著朝三人揮揮手。
“我走啦。”說完跟身邊早就和蘇茵夫妻倆告彆完的秦衍君,並肩進了學校。
沈星庭雙手放在嘴邊,比了個喇叭,朝他哥大聲喊道:“加油哥,你是最棒的!”
傅星州聽到弟弟的聲音,回頭笑著應道:“知道啦!”
傅星州的考場在高一七班,秦衍君在高二六班,兩人不在一棟樓。
“君君,你也要加油呀。”分開前,他勾著秦衍君的手指說。
“嗯,你也是。”秦衍君握住少年的手指,很輕地捏了下。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考試結束這天,傅星州抱著他的餅乾盒子,跟秦衍君並排走在操場上。
“覺得怎麼樣?有不會的題嗎?”秦衍君偏頭問少年。
傅星州點頭,他眯著眼睛,一臉自信地說:“還可以,不會的也有,但是考y大應該沒問題。”
少年自信張揚的笑臉,又奶又乖,秦衍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看著他懷裡的餅乾盒,笑著問:“準備好要跟我坦白了嗎?”
“嗯。”傅星州臉頰微紅,拉著人爬到看台最上方,坐了下來。
他打開餅乾盒,從裡邊掏出一張臨安銀行的銀卡,跟幾張金卡,然後一股腦推到了他家君君懷裡。
秦衍君捧著一堆銀行卡,表情困惑地看著他。
“銀色的那張是我從小到大一點點攢起來的錢,大概有二十幾萬。金色的那些你知道,是爸爸跟乾爹他們送的生日禮物跟壓歲錢。”傅星州有些緊張,他舔了舔唇瓣,扣著手心有些緊張地說,“這些作為聘禮,你覺得夠嗎?”
他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見秦衍君毫無反應,甚至連句話都沒有,頓時慌張起來,抬頭看著人,連忙補充道:“不夠的話我可以再賺,我現在畫畫的水平越來越好,一幅畫最少也能賣個一兩千,我每天多畫幾幅,一天就能多賺好幾千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到時候還可以出去打"
傅星州的話沒能說完,就被秦衍君拉過手臂,緊緊抱在了懷裡。
“笨舟舟,就算沒有聘禮,我也會同意的。”秦衍君摟著懷裡的人,沉聲說道。
“不行的,大橙子說,如果沒有聘禮就是不尊重老婆,聘禮越多就證明這個男人越疼老婆。”傅星州揪著秦衍君胸前的衣服,紅著臉頰說,“君君,我把我全部身家都交給你了,你知道我有多疼你了吧。”
秦衍君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少年的發頂。
此刻他突然覺得一直執著於從少年口中聽到“喜歡”的自己,有點可笑。
因為從始至終,少年心裡最在乎的那個人,隻有他。
“君君,你剛才是不是偷親我了?”傅星州揚起腦袋,看到他家君君有些發紅的眼眶,頓時一愣,“君君?”
“不是偷親,是光明正大地親。”秦衍君在少年眉心落下一枚輕吻,笑著說道,“親自己老公,怎麼能算是偷親呢?”
傅星州耳根一紅,臉頰埋進他家君君頸窩裡,心跳聲超大地說:“君君你變了,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的!”
“嗯,因為我們現在在談戀愛。”秦衍君勾唇,“對待好朋友跟老公,怎麼會一樣呢。”
聞言,傅星州又抬起頭,不高興地瞪著他。
“好朋友?我可一直拿你當老婆的!”
“可是我之前沒有收到你的聘禮。”秦衍君順毛摸,“我現在接受了你的聘禮,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小老公了。”
“老公就老公,為什麼還要加個“小\?”傅星州不滿地嘟囔,“而且我比你大,應該是'大老公才對!”
“快,叫一聲聽聽!”他裝出一副很凶的樣子,說。
“好。”秦衍君笑著滿足少年,“你是大老公,請問可愛的大老公,馬上又要下雨了,我們是要在這抱著淋雨,還是一起牽手回家?”
“回家!”傅星州用一家之主的口吻,十分霸氣地說。
秦衍君忍不住低笑出聲,剛要站起來手臂就被人拉住,緊接著嘴巴被人啃了一口。
是真的啃,一陣短暫的刺痛感過後,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滴小血珠。
傅星州傻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噘著嘴巴在秦衍君有些紅腫的下唇上吹了吹,“怎麼樣,痛不痛,需要上藥嗎?”他眼眶發紅地問。
“沒事,隻是破了點皮,不嚴重。”秦衍君把人抱在懷裡,拍著後背安撫。
“我隻是忍不住想親親你,沒想咬破你嘴巴的。”傅星州皺著眉頭,悶聲說。
“我知道。”秦衍君笑,“沒事,這點傷口等到家就痊愈了。”
傅星州點頭,他有些不甘心地勾了勾他家君君的手指。
氣氛本來挺好的,都怪自己太莽撞,一不小心把君君嘴巴咬破了QAQ。
原本燦爛的陽光被烏雲遮住,眨眼間空中便飄起了蒙蒙細雨。
秦衍君順著少年的短發,輕聲說:“走吧,回家了。”
傅星州揚起嘴角:“好。”
兩人牽著手,姿態親密地離開操場
這一年,傅星州十八歲,秦衍君十七歲。
兩人拖著行李箱,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畢業旅行。
秦衍君十八歲生日那天,兩人拿著戶口本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傅星州還記得十分清楚,那天天氣很晴朗,從民政局出來時,門口坐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穿著公主裙的小姑娘,仰著小腦袋,祝他們新婚快樂。
他記得君君溫柔的笑臉,記得自己害羞激動的心跳聲,更記得回家的路上,君君牽著他手,在他耳邊說的那句-傅星州,我愛你。
我也愛你,秦衍君。
他記得自己當時笑容燦爛地回道。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秦衍君已經一周沒回家了,手機安靜地躺在桌麵上,這一周,秦衍君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就連短信都沒有一條。
傅星州扣著手指,坐立難安起來。
他忍不住幻想自己被君君拋棄了,前幾天弟弟還跟自己開玩笑,說他跟秦衍君已經在一起七年了,七年之癢,這一關好多人都沒能挺過去。
他記得自己當時按著弟弟狠狠揍了一頓,還特彆自信地說“君君不是這樣的人”。
現在,他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愣了許久,他抓起手機第一百零八次撥打那串數字。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
熟悉的電子音傳來,他手臂一軟,失魂落魄地垂了下來。
“秦衍君,你再不回來,我真的要生氣了。”他眼眶通紅地呢喃道。
這天直到最後,他也沒能等到秦衍君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門鈴被人按響,他猛地抬起頭,赤著腳踉踉蹌蹌跑到玄關,一把將門拉開。
“君君,你回來你是?”
不是君君,是一個陌生男子,他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手指不安地扣著門把手。
“你好,我是張安,請問您是秦衍君的家屬嗎?”男人問。
“是的。”傅星州有些發懵地點點下巴。
“秦衍君出車禍了,他手機被壓壞了,現在才修好,我們聯係不到他家人,您的電話也打不通,最後我們在手機裡發現這串地址,便找了過來,幸好沒”
傅星州聽到第一句話時,人已經完全懵了,腦袋嗡嗡作響,要不是此時撐著門框,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秦衍君人呢?他現在在哪兒,麻煩您帶我去見他!”回過神來,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急切地問。
“在醫院,您彆急,目前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他傷得太重,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傅星州眼前一黑:“準備?做好什麼準備?”他聲音沙啞地問。
“做好守寡的準備。”
傅星州後退半步,聲音發抖地說:“守、守寡?不要!我才二十六,才不要守寡!”
“不對,怎麼會是二十六呢,我明明剛過完十九歲生日啊!”
“不管十九還是二十六,你老公出車禍沒了,你就得跟著守寡,不然就是不守夫道,是要被浸豬籠的!”門口的男人,一臉邪惡地說。
傅星州慌了,因為他看到男人從背後拿出了一把殺豬刀!
“啊啊啊,不要殺我!”
“那就乖乖浸豬籠!”
“不要!不要浸豬籠,秦衍君救我!”
“舟舟?”秦衍君抱住嘴裡不停喊著“不要浸豬籠”的人,表情無奈又好笑。
“沒事的,夢而已,沒人會把你抓去浸豬籠。”他拍著懷裡人的後背,輕聲安撫著。
傅星州掙紮了一會兒,就在一臉猙獰的男人快要追上自己時,猛地睜開了眼睛。
“秦衍君救我!”
睜開眼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君君,他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拉著君君就要往外跑。
“君君快走,有個拿著殺豬刀的男人逼我給你守寡,我不願意他就說我不守夫道,要抓我去浸豬籠!我們快跑,不然就來不及了!”他緊張兮兮地說。
“舟舟,你先看看這裡是哪兒?”秦衍君把人拉住,好笑地說。
傅星州眨眨眼睛,僵著脖子在房間裡看了一圈,垂眸看到兩人手上戴的戒指後,表情頓時一僵。
這是去民政局的前一天,君君送給自己的求婚戒指,他扭頭看向床頭櫃,那裡擺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自己怕它枯萎得太快,淩晨起來給它撒了一些水。
而現在,他還能看到花瓣上沾著的小水珠!
“舟舟,你做噩夢了。”秦衍君把人拉回床上,笑著說道。
傅星州重新躺回君君懷裡,瞪著眼睛愣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君君,我剛才做了個噩夢!”他鑽進秦衍君懷裡,可憐兮兮地說,“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都是夢,沒事的。”秦衍君吻著懷裡人的發頂,低聲說道。
“你不知道,那個夢實在太可怕了,我差點就被抓去浸豬籠,還好我醒得夠快!”他仰起下巴,一臉後怕地說。
“有我在,不怕。”秦衍君吻著他略顯蒼白的唇瓣,說。
傅星州臉頰有些發紅,但還是勾著他家君君的脖子,閉著眼睛湊了上去。
“還要。”他有些含羞地說。
“要什麼?”秦衍君鼻尖抵著傅星州的,挑著眉壞心眼地問。
傅星州知道他在逗自己,心想反正已經這麼丟臉了,乾脆破罐子破摔,捧著他家君君帥氣的臉,噘著嘴巴說:“要親親,你不給那我就自己來!”
秦衍君輕笑:“這種事怎麼能讓老公親自動手呢,還是讓老婆來吧。”
說完一個翻身,將傅星州壓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
“唔窗簾沒拉”
“剛才已經拉好了。”秦衍君吻著懷裡人發燙的耳垂,嗓音性感又低沉——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好喜歡舟舟跟君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又相伴一生,好羨慕!
第105章沈星庭vs岑景
姓秦的說岑景是男扮女裝的男孩子,沈星庭不信。
為了給岑景道歉,他把這個月的零花錢全拿出來給岑景買道歉禮物了。
周一,他捧著禮物滿懷期待地走到岑景的座位前。
因為時間還早,這個點大家都還沒來,隻有零星幾個忙著抄作業的同學,正埋頭奮筆疾書。
岑景也來得很早,但這是她的習慣。
她喜歡看早上太陽升起時,雲朵被陽光燒成火紅色的美景,喜歡清晨清脆悅耳鳥叫聲。看著街道從冷清到熱鬨,孩子們嬉笑打鬨,背著書包三五成群奔向學校。
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光是看著,就讓她新生喜悅,讓她対這個美麗的世界,充滿了期待。
岑景今天來的時候在街上救了一隻掉進河裡的小奶貓,她第一時間把小奶貓送進了寵物醫院,還陪著待了一小會兒,所以比平時來得晚了半小時。
她坐在位置上,剛把書包放在桌上,就見沈星庭手裡捧著一個盒子朝自己走過來。
她拿作業的手一頓,睜著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那天的事対不起,這是我的道歉禮物,請你一定要收下。”沈星庭說著把手裡的禮盒放在了桌子上。
這麼大的盒子把整張桌子都占滿了,岑景不知道他買了什麼,也不想知道,身子後傾靠著椅背,態度疏離地說道:“你拿回去,我不要。”
見狀,沈星庭有些著急:“這是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精心挑選的,還查了很多數據,她們說這款最適合女孩子,我花了一整個月的零花錢才買到手的。”
“最適合女孩子?”岑景臉色一僵,剛才還沒什麼表情的秀氣臉龐,登時生起兩坨粉色的紅暈,但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害羞,反而像是被氣紅的。
“拿走!我不要!”她皺著眉頭,語氣冷冷地說。
“為什麼不要?真的很好看,你一定會喜歡的。”沈星庭不能理解,他覺得岑景是因為沒看到他送的禮物,才會拒絕,於是伸手將禮盒打開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我見你總是穿白色,就自作主張買了一條白色的。”
盒子裡躺著一條白色公主裙,裙子腰間還綴著一個紅色蝴蝶結,頓時讓整條裙子變得鮮活起來。
這是一條十分漂亮的裙子,但在岑景眼裡,卻不是這樣。
“我說了拿走!”她揮手,情緒激動地將盒子掃到地上。
尖銳的聲音讓幾個抄作業的同學把目光都聚了過來,幾個人探著腦袋看到地上掉出來的公主裙,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沈星庭喜歡岑景?”
“你確定是喜歡不是討厭?他不知道岑景不喜歡裙子的嗎?”
“岑景為什麼不喜歡裙子?她穿裙子多好看啊,就是脾氣不太好,要不然我早就追她了。”
幾個人張著嘴巴,無聲交流起來。
沈星庭這會兒已經顧不得教室有沒有人了,他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裙子就這樣被人扔到地上,火氣一下衝了上來。
“你是不是有病,不喜歡就說不喜歡,我還能強迫你穿怎麼著?!”
“你才有病!”岑景喘了兩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地罵道,“滾!從我的座位前滾開!”
“滾就滾,我以後再跟你說一句話,就是狗!”沈星庭氣得不行,裙子也不要了,撿起來咣當一聲扔進垃圾桶,“不就三千塊錢麼,我就當喂狗了!”
“草,三千塊的裙子,說不要就不要了?”等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同桌李玨一臉震驚地說。
李玨家境不太好,因為學習好才考進了臨安中學,他一個月的零花錢隻有一百,三千塊都夠他揮霍兩年了!
“不要。”沈星庭故意很大聲地說,“人家都不要,我要來乾嘛,我家裡又沒人喜歡穿裙子。”
他說這句話沒有任何惡意,但岑景卻覺得十分刺耳,她用力掐著手心,才沒讓自己難受的哭出來。
“來得這麼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你們吃了嗎?沒吃的話,我請你們吃小籠包去。”沈星庭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說。
“感謝沈少爺!”幾個人笑嘻嘻道。
四人離開後,教室裡就隻剩下岑景一個人了。
她僵著身子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然後起身走到後門的垃圾桶前,盯著裡邊沾滿塵土的裙子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彎腰把裙子撿了出來。
“我討厭你,沈星庭。”她抱著裙子,眼淚奪眶而出。
沈星庭吃完早飯回來,特意繞到後門進的,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瞥了眼垃圾桶,見裡邊空空如也,表情頓時一怔。
岑景把裙子撿起來了?不可能,她剛才那麼生氣怎麼會偷偷把裙子撿起來呢。
“張瑞,今天是你值日嗎?”他問坐在後排的張瑞。
“是啊,怎麼了?”張瑞見他一直盯著垃圾桶看,連忙說道,“垃圾倒了,地也掃了,班長你可彆故意找我茬啊!”
沈星庭皺眉:“你倒垃圾的時候,看到裡邊有一個包裝特彆精致的盒子沒?”
“看到了啊,裡邊好像有東西,不過我忙著回來趕作業,就直接給當垃圾倒了。”張瑞拍了下大腿,“班長,那盒子你還要啊?!”
沈星庭心裡說不清是難過還是失落,他擺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不要了,特意扔的。”
張瑞鬆了口氣,嘻嘻哈哈地說:“那就好,不然我罪過可就大了,畢竟少爺用的東西都價值不菲來著。”
沈星庭也跟著笑:“是啊,上回你弄丟的那塊橡皮法國進口的,大幾百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償還啊。”
張瑞眼睛一瞪:“敲詐,赤\\裸\\裸地敲詐!那明明是你從學校小賣部買的,彆以為我沒看到!”
“哈哈哈哈——”後排幾桌聽到兩人的対話,哄笑起來。
岑景個子矮,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她同桌叫陳瑜,性格比較靦腆,但是特彆喜歡湊熱鬨,聽到後排傳來的吵鬨聲,扭頭去看,看到班長沈星庭帶著笑意的帥氣麵孔,臉頰倏地一紅。
“岑景,你說班長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他長得這麼帥,家裡還有錢,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他。”陳瑜托著下巴,發起花癡來。
岑景抿唇:“不知道。”
見她表情不太対,陳瑜停止花癡,緊張地問:“你怎麼樣,胸口又難受了?藥帶了嗎?我去給你打水,你吃一粒藥吧!”
“謝謝,我沒事,剛剛有點難受,現在已經好多了。”岑景勾起嘴角,勉強朝陳瑜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幕剛好被沈星庭看到,他看著岑景帶著微笑的側臉,心跳逐漸失了頻率。
“班長,該收作業了。”李玨見他在愣神,揮手叫道,“班長?班長!”
沈星庭驟然回神,接過李玨手裡的作業,道:“我幫你。”
“成,那就謝謝少爺了,我繼續背英語單詞了。”李玨半開玩笑地說。
沈星庭抱著一遝作業,一排排走過,收到岑景那列腳步頓了下,才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交英語作業了。”他表情臭臭地說。
岑景抬頭看著他,語氣毫無波瀾地說:“再跟我說話就是狗。”
沈星庭:“……”
“是狗就是狗,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我是狗我光榮!”
聞言,岑景愣了下,隨即抿唇笑了起來。
沈星庭第一次看到岑景笑,一時看呆了。
岑景長相秀氣,卷翹的睫毛,挺翹的鼻尖,小巧的嘴巴,腦後紮起的馬尾,顯得她整個人充滿了青春跟活力。
他還注意到岑景右邊眼尾處,有一顆棕色淚痣,笑起來時,那顆淚痣仿佛也跟著發起光來,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遺憾的是,那笑容隻持續了三秒不到,就消失不見了。
“給。”岑景收起笑臉,變回了之前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樣子。
沈星庭頓時有些氣餒,她剛才対著陳瑜笑得那麼開心,怎麼一到自己這就變了一副麵孔?
讓我滾,我滾了,不喜歡裙子,我扔了。
到底還想我怎麼樣啊!
“班長,今天怎麼是你過來收作業啊,李玨呢?”陳瑜雙手撐著桌子,一臉花癡地問。
沈星庭沒空注意彆人,岑景老是不給他好臉色,讓他鬱悶到不行,隨便敷衍了兩句便抱著作業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都收完了?”李玨摸著作業本的厚度,覺得有些不対勁,“確定沒有遺漏的?”
沈星庭瞥他一眼,無精打采地說:“我就收到岑景那,後邊的你自己去吧。”
李玨拍了拍作業本:“行吧。”
等他收齊作業,抱著一遝子作業本送到辦公室回來,見沈星庭趴在桌子上,仍舊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湊過去半開玩笑地說:“少爺心情看起來不是很美麗啊,難道不成失戀了?”
沈星庭瞥他一眼,沒有反駁。
這下可把李玨震驚到了。
“我靠,還真失戀了?!”
“我戀沒戀過你不知道嗎?”沈星庭打著哈欠說,“懶得理你。”
“那是怎麼回事,早讀都快結束了,書都沒見你拿起來過。”李玨好奇地問。
“問你個事。”沈星庭招招手,等他湊過來,問道,“你覺不覺得岑景対我跟対彆人有些不一樣?”
岑景?
李玨朝岑景的方向瞟了眼,回過頭見沈星庭一直盯著岑景的背影看,瞬間懂了。
“你喜歡岑景啊?”
“彆瞎說!”沈星庭一驚,像是被那兩個字燙到了一樣,炸毛道,“我怎麼可能喜歡她,罵我滾還說我是狗,我又不是受虐狂,喜歡她乾嘛!我喜歡溫柔的女孩子,最好能像我哥那樣乖巧又溫柔的。”
李玨表情複雜,少爺又在炫耀他家無敵巨溫柔的大哥了。
“說真的,你既然不喜歡她,早上為什麼送她裙子啊?”他好奇道。
“那是用來道歉的,你不用知道。”說到裙子,沈星庭消下去的火氣又衝了上來,生氣地瞪著岑景。
“不是,你不知道她其實不喜歡裙子嗎?”李玨一言難儘地說,“你要道歉也得真誠一些,連人家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不知道,還在人家雷點上蹦迪,要換成我就不隻是仍裙子那麼簡單了。”
岑景討厭裙子?
沈星庭收回瞪人的視線,自知理虧的他,轉過頭來問李玨:“可她幾乎天天都穿裙子來上學啊。”
討厭還穿,那不是有病是什麼?
“誰知道呢。”李玨聳肩,“我也是偶然看到她故意把裙子剪壞,才知道的。”
沈星庭點頭,心裡莫名有些愧疚,這讓他不由自主關注起岑景。
上課時,他在偷偷觀察岑景,下課後,他還在偷偷觀察岑景。
岑景上午一共喝了兩杯水,皺眉三次,她還有咬筆帽的習慣。
大概因為劉海有些長了,做題的時候她會下意識抬手把劉海撩到耳後。
他跟岑景隔得有些遠,即便如此,也一眼就能看到那隻小巧圓潤得耳朵尖,在陽光的照耀下,像小精靈一樣,漂亮得不可思議。
“鈴——”
最後一節課結束,李玨坐了一上午覺得自己骨頭都要坐僵硬了,他伸了個懶腰,朝沈星庭說道:“少爺,吃飯去了。”
沈星庭沒聽到,他看著岑景慢吞吞收拾東西的背影,發起呆來。
“少爺?”李玨見叫不醒他,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岑景。
得,還說不喜歡,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班長!”他猛地在沈星庭肩上拍了一下、
沈星庭被他嚇得,直接從座椅上彈坐了起來。
“這麼大聲乾嘛,我又不是聾子!”
李玨下巴朝岑景的方向點了點,嬉笑道:“少爺這是拿美色當飯吃呢,肚子都餓到咕咕叫了竟然都沒喊餓。”
沈星庭皺眉:“彆瞎說,我真不喜歡她。”
“好好好,我去吃飯了,你要一起嗎?”再掰扯下去,他最愛的豬排飯就被賣光了!
“你先去吧,我做完這張卷子再去。”沈星庭點著桌上的物理卷子說。
李玨:“行吧。”
信你有鬼,明明是想跟岑景單獨相處,作為好兄弟就不拆穿你了,加油吧少爺!
李玨走後,教室裡剩下他跟岑景兩個人。
沈星庭看著岑景收拾完書桌,沒有立刻出去吃飯,而是趴在桌子上發了會兒呆,大概過了半小時,同學們差不多吃完飯了,她才站了起來。
沈星庭見狀,立馬起身跟了上去。
他以為岑景有秘密,結果一直跟到食堂才發現,她真的隻是來吃飯的。
可是為什麼要等半小時後呢,這個點兒飯菜幾乎都被搶光了。
果然,他看到岑景端著餐盤轉了一圈,隻買回來幾份沒有營養的青菜,跟一份被人挑剩下的炸銀魚。
“同學,隻剩這些飯菜了,下次記得來早點哈。”打飯阿姨見他長得帥,把特意留出來的雞腿,勻出來給他夾了一個。
“謝謝阿姨。”沈星庭一臉乖巧地說。
“哎喲,這孩子長得可真帥,又帥又乖,不知道以後哪家姑娘這麼有福氣。”打飯阿姨看著沈星庭的背影說。
“喏,那邊那個穿裙子的小姑娘唄,都跟一路了,多半是喜歡人家。”另外一位圓臉阿姨道。
“年輕真好。”打飯阿姨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說。
這邊,沈星庭裝作偶遇的樣子,從岑景麵前經過。
“哎?你也剛吃飯啊,我也是。”他自顧自坐在岑景対麵,探著腦袋朝她餐盤裡看了眼,隨即皺眉道,“怎麼就吃這些,太沒營養了。”
說著將自己餐盤裡的雞腿夾了過去。
“打飯阿姨送的。”他看著岑景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立馬補充道,“你放心,我一口都沒動!”
岑景冷著臉:“我不要。”
“為什麼?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裙子,我以後再也不送你裙子了行不行?”沈星庭有些慌張地說,“你喜歡什麼,我再重新送你一份道歉禮物吧。”
“不需要。”岑景抿唇,“隻是不小心親了一下,你不用跟玷汙了我一樣,這麼小心翼翼地跟我賠禮道歉。”
沈星庭沒想到她一個女生會隨口說出這種話來,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
“我沒這麼想。”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用這麼冷漠的態度,跟我說話。
“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岑景說完,端著餐盤,把沒吃完的飯菜連同那根雞腿,一起倒進了垃圾桶裡。
沈星庭難過極了,直到回到宿舍都沒緩過來。
“怎麼,又被岑景甩了?”李玨見他爬上床,探頭小聲問道。
沈星庭懶得解釋,被子往腦袋上一懵,打定了主意不接腔。
“彆灰心,俗話說得好,‘男怕烈女,女怕纏郎’,你就一直纏著她,就咱少爺這顏值這財力,就不信她不動心。”李玨給他出餿主意,“纏就完了,老三那女朋友不就是他纏來的嗎。”
沈星庭掀開被子盯著他:“你是要我當死皮賴臉的舔狗?”
“舔狗怎麼了,你早上不是剛說過‘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麼,怎麼這會兒就看不起狗了?”
沈星庭:“……”
哪個混賬把這件事傳出去了?!生氣.jpg!
直到午休結束,沈星庭還是氣呼呼的,進教室第一件事就瞪了眼正在收拾課本的岑景。
“哎岑景,班長給你拋媚眼呢。”陳瑜花癡地說。
岑景有些無語,拋的哪是眉眼,分明是刀子,看著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下午上化學跟生物,英語跟政治。
沈星庭特彆喜歡化學和英語,以往上課都聽得很認真,筆記也記得工工整整。
但今天,李玨探頭去看他的筆記本,上邊被畫了一個醜醜的Q版小人兒,其他空間滿滿當當,寫滿了“岑景”兩個字。
李玨抱著胳膊,露出了一臉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
沈星庭:“……我說我真的不喜歡岑景,你信嗎?”
靠,他自己聽著都不信,不喜歡乾嘛上課偷摸畫人家,還寫人家名字,寫了整整兩頁紙?!
可是他真的不喜歡,隻是不甘心罷了。
“什麼都彆說了。”李玨拍著他的肩膀,“我覺得你很有當舔狗的潛力,去吧,不要慫,兄弟挺你。”
沈星庭無話可說,上課的時候他拚命想集中精力,但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做不到,總是忍不住抬頭去看岑景。
岑景又在喝水了。
岑景又在咬筆帽了。
岑景的手好漂亮,脖子也很好看,她眼角的淚痣也超級好看……
沈星庭猛地回神,他用力揉搓了下臉頰,捂著胸口試圖讓心裡胡亂衝撞的小鹿停下來。
沈星庭,你很不対勁!
可是岑景真的長得好好看啊。
不対,要冷靜,一切都是假像,你不喜歡岑景,你喜歡溫柔乖巧的女孩子,這個人一定不會是岑景。
“鈴——”
下課了,一整天沈星庭都不在狀態,老師也看出來了,但每次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人家都能答対,幾位老師沒辦法,隻能任由他繼續神遊。
李玨:“吃飯了,去嗎?”
沈星庭趴在桌子上,朝他擺擺手:“你先去。”
李玨看了眼同樣沒行動的岑景:“emmm行吧。”
等教室裡的人都走光了,沈星庭轉過腦袋盯著岑景的背影看了會兒。
“十、九、八、七……”
等他數到一的時候,岑景起身站了起來。
他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帶上飯卡衝了出去。
岑景走在前邊,拐進二號食堂突然停了下來。
“沈星庭,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她轉過身子,說。
“誰跟著你了,食堂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能進我進不得?”沈星庭嘴硬道。
岑景抿唇,瞪了他一眼,轉身去一旁取了個乾淨的餐盤。
飯菜依舊所剩無幾,她轉了一圈,選了兩份不太喜歡的青菜,跟半份隻能看不能吃的紅燒肉。
“你不喜歡吃紅燒肉嗎?”沈星庭見她把青菜吃光,隻剩下半分紅燒肉,問道。
岑景後背一僵,扭頭發現他正探頭看著自己的餐盤,秀氣的眉毛又皺成了一團。
“跟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你這是浪費糧食知不知道?!”沈星庭端著餐盤坐到她麵前,伸長筷子將她一口都沒動過的紅燒肉全部夾了過來。
“謝了,正好我沒有吃飽。”他咧著嘴角說。
岑景雙手放在膝蓋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把半份紅燒肉吃完,然後才說道:“沈星庭,你是在追我嗎?”
“咳咳!”沈星庭聞言,差點被肉噎死,喝了口湯將肉咽下去後,表情有些心虛地說,“我不是!我沒有!”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為什麼一整天都在偷看我。”岑景直視著他,聲音聽起來好像沒有早上那麼冷漠了,這讓沈星庭心中暗喜。
“作為班長,難道不應該關心班裡的每一位同學嗎?”沈星庭理直氣壯地說,“而且我不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都被老師抓到開小差了,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抓到,既然被人抓到,就不算是偷看了!
“好,那你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岑景不想驗證他話的真假,隻想知道沈星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麼幼稚的追人手段。
“明天吧。”沈星庭說完又覺得不妥,於是立馬改口,“下周,下周要開運動會,那時候我就沒時間關注你了。”
岑景點頭:“知道了。”
說完起身,將餐盤收了起來。
“我來!”沈星庭快她一步,將餐盤收到待洗區,然後又去水吧買了一杯溫牛奶。
“給你的。”他把牛奶遞到岑景麵前,“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喝白水,所以給你買了一杯牛奶。”
岑景沒接,沈星庭比她高了半個頭,要微微揚起下巴才能看到対方的眼睛,她就站在那定定地看了好久,直到眼睛有些發酸才伸手將牛奶接了過來。
“謝謝。”她偏過腦袋,輕聲說。
聞言,沈星庭眼前一亮,他勾著唇角心情很好地說:“沒事,都是同學,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岑景好像対自己不太一樣了。他看著岑景走在前邊的背影,笑容傻乎乎地想著。
晚自習要持續到九點,第一節晚自習下課,沈星庭跑去小賣部買了一份麵包回來。
“岑景,你餓了吧,這個給你吃。”他把麵包放在岑景桌子上。
一瞬間周圍同學的目光都驚訝地看了過來,但他一點都不在意,一雙溫潤漂亮的眼睛,隻看著岑景一人。
岑景被対方狗狗似的目光盯著,實在不忍心拒絕,於是便點頭接受了。
“謝謝。”
“不客氣。”沈星庭開心地說。
“等等!”等他走後,陳瑜拉著岑景胳膊,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你們早上還水火不容來著,怎麼晚上關係就變得這麼要好了?你不是說你討厭班長的嗎?!”
岑景點頭:“是討厭,隻不過是交換條件罷了。”
讓他跟一周,知道自己対他沒那個意思,應該就能死心了。
但是岑景,你現在這樣做可不會讓他死心。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麵包,心裡打定主意,以後絕不會再被沈星庭蠱惑,接受他送給自己的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的cp來了!我好愛這對兄弟!!
ps:小岑景是男孩子哦~
第106章沈星庭vs岑景
沈星庭以為隻要有機會跟岑景相處,就會讓岑景知道他不止長得帥一個優點,他還積極陽光、樂於助人,是個除了畫畫不太行,其他方麵全麵發展的十佳少年。
但是他錯了,除了第一天岑景對自己態度改變了些,第二天立馬被打回原形。
岑景似乎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一樣,沈星庭買的牛奶不喝、麵包不吃,下課後第一時間去食堂幫她打回來的飯餐,連看一眼都不肯。
沈星庭當了三天舔狗,一直到周五這天,他總算明白了,岑景根本就是故意在羞辱他!
“下課了,你不去給岑景買飯了?”下課鈴打響,李玨見他沒有第一時間衝去食堂,驚訝地問。
“不去。”沈星庭趴在桌上,皺著眉頭說,“人家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我還繼續當這個舔狗乾嘛?再說了,能舔到的才叫舔狗,舔不到的那是眺望狗。”
李玨朝他豎起拇指:“不愧是少爺,精辟。”
沈星庭都要煩死了,他轉過腦袋拒絕跟李玨繼續交流,後者聳肩,跟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吃飯了。
岑景還沒走。
他盯著岑景的背影發了會兒呆,一晃神的工夫,她人就不見了。
沈星庭有點著急,猛地站了起來,他跑到教室外朝樓下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岑景的身影。
“萬佳明把隔壁班岑景叫出去了,該不會是要表白吧?”
“估計是,萬佳明都喜歡岑景好幾個學期了,現在才鼓起勇氣表白,沒想到他那麼鬨騰的人,談起戀愛來竟然這麼內秀的。”
“聽說他帶著禮物去的,今天早上快遞到的時候,跟他周圍的人炫耀了一上午呢。我看了一眼,好像是條粉色小裙子,挺好看的,而且聽大家說好像還挺貴。”
“我也聽說了,我要是岑景能感動哭。”
兩個隔壁班女生說著話,從沈星庭跟前經過。
沈星庭聽到“裙子”,表情一變,他攔住兩人,皺著眉頭急切地問:“萬佳明把岑景帶去哪裡了?!”
因為太過著急,他態度不是很好,語氣也很衝。
兩個女生被他嚇了一跳,但她們認識沈星庭,見他這麼著急,以為出了什麼事,於是便指著四號教學樓說:“往四號教學樓那邊去了。”
沈星庭臉色一沉,他知道這個混蛋打的什麼鬼主意了。
四號教學樓裡都是初一的學生,他們晚半個小時下課,萬佳明故意把岑景拉去那裡,就是想當眾跟岑景表白,好讓岑景沒辦法拒絕!
想著,沈星庭快速朝四號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他跑到地方時,初一的學生正好下課要去吃飯,走廊裡全是人,即便他長得很高,一時也無法從一群人中準確找到岑景。
“哎,那邊有人表白!走,去看看熱鬨。”身邊有人說。
沈星庭腳步一頓,隨後邁開雙腿快步跟了上去。
四號教學樓後,岑景見自己被一群人圍住,秀氣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你不是說老師找我嗎?”
岑景對麵,一身名牌的萬佳明笑著說:“我騙你的,老師沒找你,是我要找你。”
岑景抿唇,她不喜歡去人太多的地方,不是因為害怕跟陌生人接觸,而是空氣不流通,會讓她感到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她捏緊手指,臉色有些不好地說:“我要回去。”
“等等!”萬佳明見她轉身要走,過去一把將她拽住了,然後把另一隻手裡的禮盒袋子,遞了過去。
“岑景,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吧!”萬佳明超大聲地說。
周圍人一聽,立馬拍手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吵鬨的聲音讓岑景的腦袋嗡嗡作響,恍惚間她整個人踉蹌半步險些跌倒,幸好被人扶住,才沒跌坐在地上。
“沒事吧?”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岑景怔了下,抬頭看清扶著自己的人後,驚訝道:“沈星庭?”
“嗯。”沈星庭將人扶起來站好,手臂攬著岑景瘦弱的肩膀,臉色陰沉地看著對麵的萬佳明。
“沈星庭?你是隔壁班班長沈星庭?”萬佳明一臉不屑地說,“這麼看著我乾嘛,我跟岑景同學表白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