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艱澀，深入骨髓的歉疚。
歎息聲過後，他輕聲：“綿綿，隻剩我們了。你抬起頭。”
她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他手指溫柔地拂去她角斷滑落的水珠，眉含：“彆哭了，我想和你說說話。”
她哽咽：“你要說什麼，我們去說。”
他搖了搖頭，捧住她的臉，聲音放得極輕：“你剛才看到留影石了，但我還是想再告訴你一次——
“我喜歡你。”
她鼻子一酸，淚水又掉了下來，聽到他說：“當初你從混元鏡出來，哭了一陣子，我以為你對我……但聽到你說把我當成師父長輩，我心裡便有些難受。”
她記得，那時候她為了掩飾自己心底的喜歡，刻意說一番話。
容吟的話比平時多了少，提起過去一樁樁的事。
“我解釋自己沒有送祝牧歌靈果，是為了讓你幫忙澄清，而是願你誤會。”
“流言是我請求青雲長老後，才解決的。”
她記得，當時她以為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名聲，原來是，他在意的是她。
“我去凡間收徒，你主動聯係我，我當時很開心，希望聊一些關於我們的事，但你第一時間弟子們的情況，我便有些失落。”
“喜歡你與弟子們親近，希望你隻看得到我。”
她呆呆地看著他，腦海裡浮現出段時間他一次又一次的異樣。些小細節在此刻突然變得明顯，那個時候，她完全看到。
“昨日說\'想與我在一起\'，我是故意的，因為是我的真心話。”他了，“我想與你在一起，無法光明正地說出口。”
她怔怔地望著他，就像重新經曆了一遍過去，露出原來的真相。
原來一切是她自多情。
原來他也喜歡自己。
她忍著淚，忍了半天也沒忍住，哭著說：“我也是。”
哭腔變，幾乎是喊出來的：“我也喜歡你。”
他低頭看她，聽到她的告白，他的眶竟有些泛紅，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抹了抹淚，露出一個說上開心還是難過的容，說：“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知，第一天見麵我就喜歡你了。”
他撫摸了一下她的發頂。
“因為知你的過去，心疼你才會哭的，是天氣陰鬱，是把你當師父。知你能情愛，我敢訴說心意。”
他著說：“我竟沒有半點察覺。”
“生日聚會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她停頓了一下，“對你說你是我喜歡的人。”
他低低：“你解釋，是把我認錯成一部裡的角色。”
她抽了抽鼻子：“我騙你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輕：“份喜歡比你遲，你是是一直很難受？”
“難受的。”
他閉上睛，那個黑漆漆地牢，躺在地上的姑娘睜開的一刹那，看到了他，喜歡了他，而他以為她隻是將自己看成師父。
兩人兜兜轉轉，心意始終困在心底，說出明。
揭開的天，份愛意，就像夜曇短暫一現，無法重見天日。
妄生蓮並非是一個人的困局，牽扯了心意相通的兩人，讓場本該以美好收場的結局，走進了死路。
有什麼東西悄悄破碎了，兩人望著對方，胸口泛起疼痛。
時間緩緩流逝，知什麼時候起，天空變得陰沉沉的，山雨欲來。
兩人依然定定看著對方，裡隻有對方。
天空陰沉得像要塌下來，烏雲翻滾，漸漸的離一個時辰越來越近。
無法承受的事情即將發生，重綿佯裝的平靜終於被打破，終於克製住地哭起來。
“要。”一個勁地說，“要。”
淚止儘的流，像要將輩子的淚流光。
殿外雷電發出低沉的轟鳴，嗚咽止的聲響被蓋住，他一遍又一遍幫她擦去淚，底飛快閃過一層水光。
慢慢靠近，吻上她的皮，起初隻想吻去她的淚，後來埋藏著的感情，微微探出地麵的感情在受到淚的滋潤下，徹底爆發，他無法控製般的突然托住她的後腦勺，俯身情自禁含住她的唇，往裡探入。
濕潤的觸感附在嘴唇上，她緊緊抱住他，死死鬆手。
儘所有力氣去擁抱，去親吻，熾熱的溫度一發可收拾，她的淚水沾到了他的臉上，他的氣息將她浸透。
天空劃出一破碎的閃電，他捧著她的臉，溫柔如細雨的力度漸漸加，如狂風細雨般糾纏在一起。
知過去多久，他停住，兩人軟軟熱熱的呼吸依然交錯，空氣冰涼，她仰起臉，發現他的黑眸隱約泛出紅光，額上漸生魔紋。
是入魔的征兆。
“容吟。”她中含淚，輕輕地喚了他一聲，顫栗的手指觸到斷延伸的魔紋上。
溫柔的撫動下，魔紋似有感覺，隨著她手指的觸碰，漸漸變淡，他睫毛微顫，眸褪去了紅色，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空氣浮滿了細小的灰塵，風聲夾雜著雨聲呼嘯而來。
白色發帶吹到了她嫣紅的嘴唇上，他幫她拂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先去，好好？”
她靜了片刻，說：“好。”
等他走後，她抱著膝蓋，一直坐在地上動，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