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四(1 / 2)

溫柔男二真香 越元冬 12128 字 6個月前

修真界沒那麼多世俗規矩,道侶之間的魂契也不需任何人的見證。

兩個人約好在某個夜晚,去泡月下溫泉時訂立契約。

重綿很好奇魂契是如何訂立的,期待了半天,但當容吟又湊近親吻她時,就把什麼契約忘了個乾淨。

空氣滾燙,耳邊呼吸沉重,兩人在月下耳鬢廝磨了片刻,互相沉醉於對方的氣息中,便忍不住巫山雲雨了一番。

月色潔白,為他的後背渡了一層淡淡的光華,本該是一副淡雅聖潔的畫麵,偏偏被這暴風驟雨般的動作給破壞得一乾二淨。

以至於到最後,她忍不住在他脖側咬了一口,罵他是假的溫文爾雅,都是裝出來的,斯文敗類,道貌岸然,一串詞不帶重複地喊,喊到最後沒力氣就隻剩下嗚嗚的哭泣了。

他一概承受了這番語言上的宣泄,溫柔地吻著,卻隱秘地加重了力道。

溫泉邊的兩盞燈籠發出昏黃暗淡的光,她看到那光圈慢慢地擴大,大到占據了整個視野,意識混混沌沌,流動的水聲變得非常遙遠,人似乎都要飛到很高很高的天上去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抱著她沉入溫泉水中,熱氣騰騰的水汽曖昧地上浮,水聲嘩嘩。

溫泉比較深,可以到她的胸口,她的腰際被他雙手控住,才沒一直往下沉。

她還沒緩過來,手指忽然一疼。

茫然地看著他,瞳仁籠罩著霧蒙蒙的水汽,清亮又濕潤。

他啄了一下她的唇,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為引,口中念念有詞,聲音響在耳畔,卻仿若鑽進腦海身體般不斷回蕩,她聽到他說:“天道為證,吾與重綿今日訂下魂契,望生生世世相伴,再不分離。”

她愣愣的,呆呆的,仰著腦袋沒有任何反應。

他無奈笑了一聲,附在耳畔輕聲道:“該你了。”

她啊了一聲,隨後緊張地念台詞:“天道為證,吾與重,不對,與容吟今日訂下魂契,望生生世世相伴,再不分離。”

聲音止住,她呼吸一頓,覺得剛才沒表現好,又想再說一遍,結果嘴巴剛念出一個字,便被他以吻封住剩下的話。

他像上癮似的親了一會兒,才低聲笑:“一次夠了。”

被溫泉水浸泡,又被水汽籠罩,她渾身上下熱得不像話,暈乎乎地哦了一聲。

結契完後,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時間一長,做夢般的意識漸漸清醒,重綿用手撥了撥水麵,抬起頭,納悶地跟他說:“你說搗鼓了這麼長時間,用我們的心頭血為引,訂下魂契,怎麼半天動靜都沒有。”

“你還要什麼動靜。”他笑。

她振振有詞:“比如說打個雷,閃道光什麼的,多有氣勢啊。”

“又不是渡劫。”他搖頭,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打雷閃電我才要擔心你了。”

“我現在厲害多了。”重綿豎起手指,不服氣,“我與你隻隔了一層開光期,你得勤奮點,不然我可要追上你了。”

容吟不以為意:“好,等你追上我。”

“……”

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重綿無話可說,頭微微低著,不搭理他。

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頭頂上,容吟揉了揉她的腦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重綿一下子抬起頭,眼睛亮閃閃。

他故意溫吞:“結契完,對我們的修煉有幫忙……”

然後話說到一半止住。

“快說呀。”重綿急得不行,忍不住抱住他開始晃。

四周嘩啦作響,投射在水麵的光撞得支零破碎。

他悶悶地笑了一會,眼睛從她身上移到水麵碎金般的光,仿佛看到了先前纏綿,水麵晃動的一幕,喉嚨克製地滾了滾。

她哪裡曉得他在想些什麼,恨不得爬到他頭頂上去,鑽進他腦袋裡看。

鬨騰了許久,就當重綿放棄時。

隻聽他慢悠悠道:“契約加強了雙修的效果,所以……”

重綿抱著他的動作一頓。

他的聲音溫柔低啞,鑽進耳膜深處,“以後我們可以多多嘗試。”

“……”

等了半天,也不是她滿意的結果,甚至覺得,這個隻對他來說才算好消息。

重綿一言不發,身體顫顫悠悠的,往他的方向遠離了一點。

-

時光如梭,他們又在淩虛劍宗呆了一年。

容吟記得她書信中曾提起,想與他一起縱覽山河風光,這封信,他至今保存著,時不時便拿出來看一看。

某天,重綿腳步歡快,哼著歌進屋,正好捉住他伏在桌案前看信的一幕。

她的歌聲戛然而止,以為哪位女修給他寫了一封情書,危機感油然而生,貓著腳步走近。

容吟仍像以前那樣受歡迎,時不時就有女修上門表白,雖然他慣常拒絕,她還是會吃些莫名其妙的飛醋,恨不得把他裝進口袋裡跑得遠遠的,讓任何人都看不見。

她湊到他跟前,不動聲色地伸長了脖子看這封信。

短促一瞥,瞥見一行字——

“你是不是也想我呢?”

她炸毛了,冷不丁從後麵探出一隻手,奪走了書信,淚眼模糊地指責:“這個也字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怔住,嘴唇輕啟,正要說出話來,還不等他回答,她就委屈巴巴地掉下一顆淚。

看到這幅畫麵,他的身體微微一僵,她眼眶微紅,十足的不安的樣子,他的心底又酸又軟,連忙解釋:“是你寫給我的信。”

??

???

她寫的。

不是,她什麼時候寫過信了?

眼淚格外尷尬地掛在眼角,不上不下,哼出去的哭音也跟著一頓,沉默。

他輕輕喟歎了一句:“你忘了嗎啊?開戰前曾給我寫了一封信。”

她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啊,好久了。”

又忍不住給自己挽尊道:“我記性真的不好,竟然忘了。”

他搖搖頭,伸出手:“還給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要求她把東西還給他。

以往,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的。

不過現在不同,這證明了他看重自己的信。

她喜滋滋地還了信,坐到了椅子上,一隻手托腮,另一隻手隨意翻書。

旁邊傳來折信的聲音,餘光裡,他動作頗小心,壓平了她不小心揉皺的邊角,然後,收進懷中。

她一心二用地看書,唇角的幅度又加大了。

屋內變得寂靜。

過了片刻,聽到他淡淡問:“為何不信我?”

她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捏著書頁一角,頭微微低著,小聲開口:“最近那些女修老是過來送情書。”

“我都拒絕了。“他輕歎。

“但我從於妙音那裡聽說了不少故事,”她嚴肅著臉,掰著手指開始數,“比如隔壁友宗有個女弟子強搶男修,下藥強取豪奪;又比如聽說有個師姐奪愛不成,給彆人灌了失憶的藥湯;還有個女修不惜用奇門鬼術,迫使男修愛上她……”

她理由充分地把種種事例攤開在他麵前,悶悶道:“萬一彆人給你用了藥,你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這也太可怕了,聽到這些故事,她再一次覺得,修真界真可怕。

容吟一點也不當回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道:“那你再把我搶回來。”

重綿:“……”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

那封信導致的誤會解除了,後來,他跟她說,他願意與她一起下山。

不過得等個十天半個月,處理完藥屋事宜。

重綿點頭如搗蒜,心情非常愉快。

每天樂嗬嗬的,也把覬覦他的那些女修不放在心上了,跑到藏典閣,去看一些劍術心得,因為下山後接觸不到,所以,經過藏典閣的管理弟子同意後,複製了數十本心法進留影石中。

半月的時間,眨眼間一晃而過。

到了離開的日子。

藥屋由宴永寧接管,容吟妥當交接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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