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扯著嗓子哭,可是依舊能將話傳到魏伊人的耳朵裡。
魏伊人都奇了,她們這哭功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魏伊人將筆收起,還是很可惜自己的字,“你一個姑娘家,莫要走歪路。”
聽著魏伊人又要說教,魏舒寅哼了一聲,“我這是想要往上爬的路。”自然不是歪路。也是魏伊人不知道爭搶,才讓旁人在侯府作威作福。
今個魏舒寅正跟老太太閒聊,鄭婉過來後幾次想插嘴都插不上,等著添茶的時候,從房嬤嬤那裡接過來,想著伺候老太太。魏舒寅佯裝起身,不小心碰到了鄭婉,那茶水燙的鄭婉手上立馬起了水泡。
旁人看著隻是不小心,可是鄭婉知道啊,她這是有意針對,立馬落淚哭著質問魏舒寅。
恰在這個時候永安侯回來了,雖說永安侯看似一直從中說中和的話,可是魏舒寅還是能感覺到,永安侯內心還是向著鄭婉的。
魏舒寅含淚道歉後,這就哭著跑回來,鬨騰著要回廣陽郡。
“嬸母這些年都教了你些什麼?”魏伊人忍不住
發出疑問,之前是愛占便宜,你現在是上杆子因為姐夫爭風吃醋,那是一點底線都不要了?
“你不懂。”魏舒寅嫌棄的撇了魏伊人一眼,怪不得自己的父親能留在官場上,而大伯就得灰溜溜得歸家,這就是差距。
若自己是侯府夫人,必將這內院死死的捏在自己的手裡,什麼阿貓阿狗的,也配在自己跟前撒野?
這才說著呢,香附匆匆進來,“侯爺來了。”
魏伊人也沒管墨還沒乾,隨即將字收了起來。她是今日看著書冊默出來的詩句,雖是描寫高門貴婦的滿腔孤寂的詞,可用詞優美,讓人忍不住記在心裡。
這字魏伊人可不想讓永安侯看見,免得讓他以為自己這是服軟了。
一聽著永安侯過來,魏舒寅趴在魏伊人的肩膀上,低聲抽泣,聲音壓的很低,肩膀輕輕的抖了抖,楚楚可憐。
永安侯一進來就看見這副模樣,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魏伊人扯了扯嘴角,“二妹今日受了委屈,你替我賠個不是。”
似是連稱呼都變了。
怕魏伊人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魏舒寅猛的轉身,拿著帕子似是胡亂的抹著眼淚,“姐夫這般這不是折煞我了?是我讓婉姐姐誤會了,我做錯了事,怎還能讓人哄我?來姐夫府中做客,卻與姊妹不睦,待我歸家,定然抄寫女則女戒十遍,修養心性。”
一聽魏舒寅要走,永安侯連忙阻攔,“阿姐心思單純,與人和善,待相處久了二妹便會知曉阿姐為人。這不,阿姐剛剛是情急說錯了話,現在反應過來,催著我給二妹代她賠個不是。”
永安侯這話說的倒是符合鄭婉的風格,若非碰上魏舒寅了,你尋常人聽了這話,不得更生氣了?
魏舒寅可真是練了一身本事,一聽這話那眼淚說停就停下了,滿臉的歡喜,“姐夫說的可是真的?”
因為剛剛落了淚,眼睛濕漉漉的在燭光下越發的明亮。
星辰在這一刻,都輸給了她的眼淚。
在得到永安侯肯定回答的時候,魏舒寅喜極而泣,“婉姐姐果真大度,倒是我過分的小氣了。不知道婉姐姐平素裡喜歡什麼,我親自送過去,總不能讓婉姐姐這個受傷的人,先與我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