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慢慢的對姚家也有了了解。都說天下的父母向小兒,姚守業夫妻也不例外,眼巴巴的帶著姚望水到浦城縣創業,把大兒子留在打漁村種地,還在不惑之年生了個比自己孫女還小的女兒,捧做了手中寶。
姚家二老還算忠厚,對花枝不算苛刻,加上花枝本來就勤快,伺候完公婆,收拾家裡,空閒的時候還用家裡的布頭給一家人做衣服縫鞋子,但多數時候是繡一些荷包,被麵之類的給姚家添了不少錢財。
姚謝氏對花枝的表現非常的滿意,因為花枝能乾就沒跟花枝要她從王府帶出來那些錢。進門一年,花枝便生了姚家的長孫姚大川,乳名樹墩,使得姚家人對她更是滿意,姚望水對她更是體貼。
因為做的是布匹生意,所以姚守業和姚望水父子每隔幾個月都要到生產布匹的鄰縣去進貨。以前他們父子出去的時候都是姚謝氏在家看顧生意,雖然後來花枝嫁進門,姚謝氏隻是讓她在後院看家照顧小姑子,沒有讓拋頭露麵。
這天花枝照常在後院照看自己已經八個月的兒子和已經三歲的小姑子,姚謝氏則在前麵照看生意,而姚守業父子外出進貨已經走了兩天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花枝突然聽見婆婆在前麵布店撕心裂肺的哭喊,便急忙抱著兒子牽著小姑跑到前麵,隻見店裡除了姚謝氏還有兩個人穿著像是衙門的捕快,而自己的婆婆應經哭昏了過去。
那兩人見花枝過來就問:“敢問夫人可是這姚家布莊的人?”
花枝見來了差役,自己婆婆又昏了過去心裡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可是眼下家裡已無可執事的人,就顧不上嚇得哭的小姑子和跟著哭的兒子,大著膽子回答:“我是這家的兒媳婦,可否請二位把我婆婆抬到後麵再說?”
兩人本來就是報喪的見這家隻剩下些婦幼,現下老太太還昏了過去便有些不忍,就幫著花枝把姚謝氏抬到後麵的臥房,還幫著關了店門。
花枝帶著兩個小的領著那兩人回到後麵居住的院子,等二人把姚謝氏放在炕上後,便把兩個小的也放在炕上,空出手來掐姚謝氏的人中,不一會姚謝氏便醒了過來,隻是精神有些恍惚,一個勁的哭。
花枝這才空出時間來招呼來的來兩個人:“兩位客官不好意思,招待不周還請原諒,敢問二位來我家有何貴乾,我婆婆因何變成現在這幅摸樣?”從剛才兩人的舉動來看,他們對自家肯定沒有惡意,自己婆婆又這樣的反應,花枝便有些不解。
兩人見花枝雖然是一屆婦孺卻應對得體便有些佩服,但他們帶來的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都有點張不開嘴,後來還是花枝催促,其中一個才開了口。
“夫人,我們是華城縣的衙役,你公公和你家相公在我縣境內遭遇山賊襲擊,不幸身亡,現停屍在我們縣衙,今日是來給你們報個信,請你們早點去認領屍體讓死者早日入土為安。”一口氣說完那個衙役想完成任務樣鬆了口氣。
花枝頓時五雷轟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確實沒有出聲,隻是那樣無聲的哭著,卻讓人感覺這哭泣中帶著絕望,令人心碎。
哭了一會,花枝才想起家裡還有兩個報信的,便擦乾眼淚到自己屋子,把攢的平時賣繡品時婆婆給的零頭大概有二兩銀子的樣子全部拿了出來,回到堂屋遞給兩個衙役:“謝謝兩位大哥過來報信,這是你家平時積攢的銀錢,算是答謝兩位的辛苦,還請回去後照顧一下我的公公和相公,我會儘快讓我的大伯子去帶他們回家的。拜托了!”說著花枝便跪在兩個衙役麵前。
那兩人又不是鐵石心腸,見花枝如此的通信也有幾分同情,剛才說話那人接過銀子,跟花枝說:“夫人還請節哀順變,家中還有老人跟孩子需要你照顧呢!此番,我們回去定會全力追擊那夥山賊為你夫君和公公報仇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們就先走了。”
送走了兩個衙役,花枝又拿了些錢,先是拜托一個鄰居去請郎中,又請另一個鄰居去打漁村請自己的大伯子,然後才回去胡亂的喂飽兩個小的哄他們睡著,才空出空來照顧婆婆。
過了小半個時辰,鄰居便把郎中請到了家裡。郎中給姚謝氏看過以後說是急火攻心開幾幅藥調養調養便好,問過郎中藥價以後花枝便從自己私房錢裡拿了銀子拜托鄰居替自己取藥。
等花枝服侍婆婆服完藥以後,姚望山才趕著驢車帶著女兒姚小桃趕到了縣裡。花枝謝過鄰居,便帶著姚望山進了家門。
姚望山被人從打漁村火急火燎的叫過來,又看見自家老娘半死不活的躺在炕上,自己的父親和弟弟不在家,就問道:“弟妹,咱娘這是怎麼了,你著急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嗎?”
雖然之前這個大伯子來過自家幾趟,但是都是遠遠的看著,沒有過多的了解,隻知道自己來的前一年他媳婦難產死了他至今未續弦,聽他這麼一問花枝的淚嘩的一下又落下來了,哽咽著告訴他:“剛才華城鎮的衙役來報信說是公公和相公在那裡被山賊劫殺,讓我們去認屍,娘聽到這個消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已經服藥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還得照顧娘和孩子,實在沒法抽身,還請大哥替我們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