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霧隱門當術士那些年
為了能夠趕在大年夜的晚上到達蘇家和姑父一家團聚,秦先從京城領命後日夜兼程趕往壽霖城。
風行術非常消耗真氣,因此秦先的首選還是騎馬。
按照計劃,秦先可以趕在大年夜那天的申時前達到壽霖城,可惜天公不作美,在山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
天色昏暗,加之大雪漫天,秦先跨下的馬匹停下了腳步,不願前行。
眼看風雪交加,無法繼續前進,秦先便不得已拉著馬匹到附近的一處小屋躲雪。
門一推就開,秦先點燃蠟燭一瞧,便知道這是獵戶蓋在林中的屋子。
有些獵戶出來打獵,需要休息恢複體力,或者找個地方整理物資,就會到這種事先搭建好的林中小屋來。
隻有獵人出來打獵的時候,才會到這屋子裡暫留一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這樣的小屋都是空置的。
屋裡基本的物資都是有的,附近有獵戶路過,都會過來瞧瞧。但凡裡麵的物資不足,便會從身上攜帶的物資裡扣下來一些作為這裡的補充,方便其他有需要的獵戶使用,這也是屬於獵人之間的一種約定。
雪下了整整兩個時辰還不見停,屋外寒風呼嘯,眼看著今晚是走不了了。
秦先將灶台下的筐子拉開,裡麵還有一些糙米,又在屋子裡尋到了兩塊臘肉,此刻又累又餓,也不知道大雪什麼時候能停,於是在灶台生了火,從外麵捧了幾把雪融化作水,將糙米煮熟,配著蒸好的臘肉,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半壺酒,在這大年夜裡自斟自飲,飽飽的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後,秦先在另一間小屋裡找到了一些草料,拿起來聞了聞,沒什麼味道,於是抱了一些放到馬廄。
說是馬廄,其實就是搭建的一個簡易的小棚子,棚子下麵放了一排馬槽。
......
左右無事,秦先躺在簡陋的土炕上,通過窗戶向外望去。
雪花被狂風吹的在空中亂舞,屋外的雪已經積起了腳脖的深度。
隻聽“哢”的一聲,傳出積雪壓塌樹枝的聲音。
秦先坐起身來,見雪花被風吹的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走向。
頑皮心起,閒著也是閒著,秦先來到窗邊,進入領域,揮動真氣,手舞風起。
窗前的雪花被秦先通過風控製住,緩緩的從空中筆直勻速落下。
秦先正得意於自己的控風技術,突然一陣外來的狂風吹進秦先的領域範圍,那些雪花瞬間被吹的七零八落。
秦先再起真氣,將這團狂風控住,雪花又洋洋灑灑的筆直落下。
然而又沒過多久,又一陣狂風吹來,那美好的場景再度風吹雲散。
秦先好勝心起,推開門來到雪地裡,周身湧起真氣,將身體周圍的風完全控製在自己的掌握中。
今兒他要這漫天雪地裡,沒有一片雪花能夠落在自己的身上。
隻要他能夠控製風,這個目標應該並不困難。
初始也確實是這樣,每一片向他吹來的雪花,都被他身邊的風吹到一旁。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隨著真氣的不斷消耗,秦先操縱風的反應速度也在逐漸下降。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身上的時候,秦先終究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風的主人。
他隻是借用了風,卻從沒有征服過它。
但也正是這片雪花,幫助秦先打開了一片新的領域。
......
在第一片雪花落到他的身上後,無數的雪花突破了秦先真氣所形成的風牆,飄落到他的身上。
秦先回到屋子裡,他認輸了。
當他彈掉身上的雪花時,一朵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抬起手仔細端詳,這朵雪花看起來輕如鴻毛,卻沒有被風吹散,每一朵雪花都保持著它最初的模樣。
這一刻,他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