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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訾剛放出來還要輪值,次日正午又得去審刑司正式報道,這次他吸取教訓,沒回七略書局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審刑司分配給他的房間,抓住中間的碎片時間多睡了一會。結果一覺醒來,早上還有不少人的偌大的府邸已經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宋訾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他難道還是在做夢,根本沒從休息的地方出來?

審刑司的工作,自由度還是相對比較大的,要是真的有什麼正事,審刑司那群老人肯定敲鑼打鼓也得把他弄起來,宋訾打了個哈欠,頂著大太陽走向練武場。結果到了地方,平日裡總有人在鍛煉的練武場也沒有人,簡直是可怕的恐怖片場景!

宋訾朝著往門外走過去,快到府門的時候總算是看到了一個有些顫顫巍巍的佝僂身影,他忙大聲打招呼:“童老伯!”

這位童大伯是某位審刑司的成員的父親,將近七十古來稀,老人家早年日子過得不好,和獨生子相依為命,被審刑司安排進來做了個輕鬆打掃的活。

“是小七啊。”童老伯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睛看著宋訾半晌,慢慢吞吞的問他:“你有什麼事情嗎?”

童老伯耳朵不太好使,宋訾隻好扯著嗓子問:“府上的人去哪裡啦?”

“他們啊,都去青樓了。”

宋訾頓時大驚失色,昨兒個審刑司的人就因為青樓辦案被抓了不少,雖說很快被放出來了,可麵子卻丟了不少。

“案子不是都破了嗎?他們怎麼還要去青樓?”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高懸的太陽,眼睛都被日光晃得厲害。而且那種地方不是晚上才開張嘛,哪有人白天也去逛的。

童老伯忙解釋說:“不是,他們不是去狎妓,他們是去抓人的。”

宋訾更加震驚:“青樓不是合法的嗎,還是說還有漏網的賊人。”

昨兒個羽林軍動靜鬨的這麼大,沒想到今兒個輪到審刑司全體出動了,難不成真的有謀反的賊人?!

這個世界的原著背景是追妻火葬場的甜文,全文六十萬字,四十萬字都是女主在宅鬥,和姐妹鬥,和繼母鬥,出嫁之後和婆婆鬥,對於社會背景描述十分簡略,主要記錄了一些影響到男女主相關的事。

宋家的輝煌和倒台在全書中隻占據了不到三千字的筆墨。作為穿書者,宋訾對未來的走向其實並不了解。

童老伯搖晃腦袋,他隻是個眼睛耳朵不太好使的老人家,平日裡就負責掃掃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宋訾走出府去,大街上果然還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他找了個人流多的地方,都沒有刻意打聽,就從熱愛吃瓜的本朝群眾口中知道了具體情況。

茶樓裡的人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昨天羽林軍辦案抓反賊,結果朝裡進去一小半,在大牢蹲了大半宿,非說是和反賊可能扯上什麼關係,這些大官可花了不少錢打點才放回來。”

那人搓了搓手指:“你猜猜看,他們花了多少錢才把自己贖出來?”

“兩百兩?”

“我二舅家侄女的小叔子就在詔獄當值,說是有官職在身的,五品以下五百兩,五品到三品一千兩,三品以上兩千兩。”

這巨款立馬引起了驚歎聲:“乖乖,兩千兩,都可以買一塊好田了。”

說八卦的人一臉不屑:“兩千兩對這些人算什麼,他們拍花魁睡一晚上都要幾千兩。”

宋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雖說大家都住在皇城腳下,但不同的人貧富差距還是很大的,雖然他這輩子是權宦出身,上輩子也是個普普通通的無產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