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八章(1 / 2)

雖說這個場景已經在羂索的腦海裡構思了無數遍, 可真當發生且獄門疆被真切地握在手上時,他依然還是有些意猶未儘。就像本以為的心腹大患卻如此輕鬆就被解決掉了一樣,符合計劃是沒錯, 卻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沒勁。

“居然就這麼放棄了?”羂索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 目光看向一旁沒什麼表情的太宰治, “我以為他還會再掙紮一會, 做點彆的無用功呢。”

太宰治:“對你來說這不是件好事?”

“嗯。”羂索將獄門疆收起,“說不定這還是多虧了太宰君你……不然從他一開始那麼憤怒的樣子,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太宰治聳聳肩, 鳶色的眼底倒映著地鐵站內混亂不堪的場麵,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羂索居高臨下地看他,略有所思, “你的確很奇怪。”

“不止一個人這麼覺得。”太宰治伸了個懶腰, 語氣淡淡的, “目的完成,要準備走了?還是打算把我留給高專處置?你把我帶來轉一圈, 咒術師們大概都會覺得我已經和你站在同一邊了,反正你又不信任我, 帶在身邊也礙事。”

“原本是有這麼想過的。”羂索如實回答, “可你真的太麻煩了,在大事做成前,我不想讓意外這麼多。”說著他眯起了那雙狐狸眼,微微笑起,“隻好勞煩太宰君再陪我一段時間了。”

……說的好像讓人有的選一樣。

太宰心道, 可能當老大的都喜歡裝腔作勢,就連森先生都一樣。

“但是想走也沒那麼簡單哦。”太宰治好心提醒他,“那群高層們腦子不太好使, 可也是有正常人的,不要小看學生們啊。”說著他走到一旁的柱子後麵,蹲下片刻後,拿出已經被拆了七零八落的傀儡,“就比如說這個東西。”

羂索的表情一凜,在最為艱難的一個環節完成後,人不可避免地會下意識放鬆下來,加上局麵之前又被五條悟弄得亂七八糟,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然而也的確是,他一直沒有把除五條悟之外的其他人放入眼中,因為難得的疏忽而出現這樣的意外也並不奇怪。

隻有太宰治一個人仍舊維持著有些新鮮的歡樂表情,“哎呀,被發現了呢。”

“你怎麼不早說?!”漏瑚滿頭青筋地吼了過來,作為在場唯二想要按原計劃行事的咒靈,節外生枝的事大可不必。

“因為我也是剛發現的。”太宰治無辜地攤了攤手。

真人將雙手背在腦後,臉上倒是沒什麼困擾,“被發現就被發現了吧,我也想見見那些咒術師呢。”

“我也是。”帳相無表情地接話道,“我要殺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為弟弟們報仇,還要回收高專內的其他弟弟。”

“不行!”漏瑚的惱火瞬間換了目標,“彆的家夥怎麼樣不說,虎杖悠仁那小子一定要留著,他一定要化身為宿儺。”

帳相盯著他,“你是想阻擋我嗎?”

“哈?那來打一架啊!”漏瑚不甘示弱。

“哎呀,你們彆吵嘛。”真人興致勃勃地插嘴,“反正兩麵宿儺本來就是備選方案,現在五條悟都被關起來了,我們的目的也沒了阻礙,殺了虎杖悠仁原也是我想要做的~”

漏瑚簡直又要噴出岩漿,他瞪大了唯一的眼睛,“什麼?怎麼真人連你也?!”

“我說的不對嗎?沒了五條悟,我們與咒術師平衡就已經打破了,根本不需要宿儺了嘛。”

氣氛肉眼可見地重新變得火藥味十足,雖然擁有智慧,可咒靈本身就不算有著維持理智可言的生命體。而羂索微笑地站在一旁,也沒因此插話。

太宰治更加事不關己,如果不是情況不容許,他現在的表情更適合拿著爆米花坐在一旁看戲。咒靈本身就算不上一個整體,每個人的脾氣和性格更是南轅北轍,有矛盾時簡直能唱出戲。

一觸即發的內訌還沒開始,就在這時,在場的所有咒靈都是一愣——帳破了。

原本應該持續到他們撤離的帳怎麼會提前被破?

“和我們合作的詛咒師也太差勁了吧。”真人眨了眨眼睛,“五條悟都不在了,還搞不定其他咒術師嗎?”

毫無疑問,隻要帳一旦消失,一直在外圍等待時機的咒術師們就會蜂擁而至。

漏瑚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就往太宰治看去,以為是他搞的鬼,怒氣衝衝地喊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你搞清楚自己也是咒靈的定位好不好!”

“不要無理取鬨啊,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漏瑚君。”太宰治道,“我可一直都和你們在一起啊,不信你問他。”他手指羂索。

漏瑚一愣,見羂索隻是聳肩沒反駁,便以為自己又錯怪了。

“噢耶!那就乾脆在這裡解決掉他們吧~”真人滿眼的熱切,像是孩童馬上要得到心愛的玩具一樣,“走吧帳相,我們去找那個容器的麻煩~漏瑚你想複活宿儺的話,我們就各憑本事哦,看誰先找到虎杖悠仁~”

帳相多數時間是個麵癱,聞言點了點頭,但他們還沒各自行動,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的羂索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開口道:“等等,都彆走。”

咒靈們:?!

“太宰君,我現在覺得你說的很對。”羂索卻沒給他們答案,反而換了個說話的對象,“不要小看那些孩子們,即使是飛蟲,多了也會嫌煩的。”

事情的發展雖說儘在掌握,可從封印五條悟後,心底那抹隱隱的不對勁卻依舊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