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十八(1 / 2)

太宰治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不是現在的他, 也不是平行世界裡的任何一個他,而是一個被夢境虛構的、現實中不存在的他。

……

在一個有著溫暖陽光的中午,偵探社的辦公室中和往日一樣熱鬨, 閒來無事的眾人正在圍觀傳言中做豆腐的小能手製作豆腐。

國木田眼睜睜地看著太宰治使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工具,將辦公室的地板弄得濕噠噠地一團糟,額角青筋冒個不停,最後他看著太宰治把已經被吸乾了水分經過特殊處理的豆腐搬到鐵盆裡,手一揮,指揮道:“賢治, 把石頭壓上去!”

怪力選手賢治就把不知從哪裡搬來的巨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豆腐上。

眾人屏息望著。

……豆腐沒有碎!

“哇!”“耶!”“好厲害!”“不愧是太宰先生!能把豆腐做的堅硬如鐵!”

國木田:“……”堅硬如鐵的豆腐還能吃嗎!芥川你腦子清醒點!

“再等三分鐘, 如果豆腐沒有裂開,就大功告成啦!”太宰治說。

“用刀切的開嗎?”與謝野晶子問, “我可以提供電鋸。”

“……這倒是不用了, 切得開。”太宰治露出有點尷尬的笑, 然後扭頭驅趕眾人,“都看得差不多了吧!趕緊散了散了!這豆腐不是給你們吃的!”

“給我們吃, 我們也不敢吃啊……”穀崎直美小聲說。

“在下敢吃!不——請務必讓在下試吃,太宰先生!”

“不要, 我是做給織田作吃的!”

“QAQ!”

“……你真的要吃?”國木田問紅發男人。

“當然, 太宰說過蘸醬油很好吃,我很想嘗嘗看。”織田作之助說道。

國木田:“……”他說好吃就好吃嗎?!你就這麼信了?!

“不過, 那麼大塊豆腐我一個人也吃不下,見者有份,太宰還是和大家一起分享吧。”織田又說。

“……”並不願意分享的太宰治鼓起嘴。

眾人:“……”不不不, 不用那麼客氣!!

“三分鐘到了,可以吃了嗎?”亂步舉著叉子蹲在了鐵盆邊上。

眾人:“……”

“亂步先生居然也……難道這豆腐真的很美味嗎?!”

……

從夢中醒來的太宰治睜開了眼。

昏暗的沒有窗的室內,僅有一盞不起眼的夜燈在發揮著功效, 空氣裡寂靜到讓他恍惚間感覺仿佛還能聽到夢裡的歡聲笑語。

“……是個不錯的夢呢。”他輕笑了下,自言自語地低語,起身坐了起來。

太宰治難得認真地將自己打理乾淨,站到了鏡子前。

黑色的外套好像顯得有點沉重了……但符合黑手黨的身份。

太宰治微微歪了歪頭,想著夢中的情景,試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張麵孔很作弊,在裝作沒有陰霾的時候,就會顯出滿滿的少年氣,稚氣得很難讓人設防。

一點都不像黑手黨的首領,更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讓人覺得頭痛的時候又會感到可愛的……孩子。

平行世界的自己就時常對織田作這麼笑。

不過……柔軟的笑容忽然從太宰治的臉上消失了,嘴角微斂,變回了疏離的、瞧不出任何真實情緒的圓滑弧度。

果然,沒有真實的實踐對象的話,很難維持下去呢。

太宰治收回視線,披上掛在架子上的紅色圍巾,走了出去,

*

黃昏時分,雲層翻滾的天空像是在燃燒著血紅的火炎,當滿懷著憤怒和仇恨的少年闖入港口Mafia本部大樓的時候,太宰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

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他來到了暗巷深處的一家破舊酒吧。

因為事先做了安排,此刻這家有些年代又空間私密的酒吧裡麵沒有人,明明不曾來過這裡,但太宰治卻像是很熟悉,他先是在唱機上點播了一首爵士樂,又給自己調了杯酒,便坐在吧台最裡麵的座位上,在歌唱離彆的音樂中,靜靜等待。

許久,門口傳來了動靜,一個人走進已經開啟的木門,一步一步邁下了樓梯,最後停在了入口處。

“……誰啊,你是?*”來人提出了疑問,語氣中沒有發現接頭人不是預料之人的驚訝,仿佛隻是單純的疑惑。

太宰治長長的睫毛一顫,他抬起頭,望向紅發的男人,略顯憂鬱的麵容上浮現一個淺笑——

“呀,好久不見,織田作。喝一杯的話是不是還早了點?”*

……

地球另一頭的大洋彼岸此時正是深夜。

五條悟突然醒了過來。

他有些懵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醒,周圍是代表著平和的安靜,隔壁床的好友還在熟睡。

五條悟拿起床頭的手機,想看一眼時間,卻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時間就在半分鐘前,備注名是“親親老婆”。

奇怪……他手機沒靜音啊?這是打通的一瞬間就掛了嗎?

五條悟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自己會醒的原因——必然是和太宰治的心電感應啊!

他坐起來,立刻撥了回去,對麵卻沒有接。

他又撥了一個,還是沒有接。

他疑惑地發了條“怎麼了?”的短訊,又打了第三次,就在即將轉入忙音前,電話被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