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番外二五(1 / 2)

昨天晚上, 五條悟收到了一些有關於武-裝偵探社的情報。

托芥川強闖港口Mafia總部的“福”,這家原本低調不起眼的偵探社終於進入了橫濱最大黑暗勢力的視線範圍內。

除了偵探社社長和少數不怎麼在外活動的成員外,其餘成員的相關資料都在第二天就擺到了尾崎紅葉的案上, 那天跟著闖入的幾人果然也都是這家偵探社的人。

雖然搜集的時間較短,但居然查不到創辦偵探社之人的一點信息,也可見其不同尋常之處。按照黑手黨以往的規矩,就連包庇芥川的偵探社他們都不會放過,然而現在有首領的特赦,在首領命令大於天、必須絕對服從的黑手黨內, 這件事也隻能止步於情報獲取的階段。

其他人或許隻會認為首領肯定有其他的用意, 無需多想聽命即可,但猜到一點詳情的尾崎紅葉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甚至覺得太宰治會自殺可能和這家偵探社也有脫不了的關係, 但她無法再追查下去。

將事情在私下原原本本地告知中原中也後, 包括她的猜測,這位明顯被刻意調走、蒙在鼓裡的最高乾部勃然色變, 怒火衝天,當即就想不管不顧地衝到東京去, 渾身散發著殺氣, 嘴裡還嚷嚷著“既然那麼想死那我成全他!”

尾崎紅葉不得已放出金色夜叉、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解,才攔下了他。

最後他丟給五條悟的情報後麵, 還凶惡地甩了一句:如果那家夥還是想死的話,必須讓我來殺!

五條悟沒當回事,注意力全放在了資料上, 偵探社裡麵有個成員,名字叫做……織田作之助。

……

橫濱的商業街熙攘如往昔,商家吆喝聲、行人嬉鬨聲、人力車滾動聲不絕於耳, 充滿著生活的氣息。

織田作之助從一家西餐廳走出,準備前往偵探社,手裡拎著餐廳老板提他打包好的咖喱盒飯,今天請了半天假給收養的十五個孤兒,晚上得加會班,這是他的晚餐。

距離芥川自殺式襲擊港口Mafia總部已經過去了兩天,因為有與謝野晶子在,在回到偵探社的當晚,所有受傷的人不管是輕傷還是重傷就立刻恢複了活蹦亂跳的狀態,儘管過程充滿了嚇人的慘叫。

目前為止,偵探社不曾遭到來自於黑手黨的報複,據說是那個黑暗組織的首領下的赦免令,織田作之助雖然沒有親耳聽到,卻不禁想起了那天在酒吧裡,在交涉決裂後,黑發青年說的那句“我從沒想過要給你設什麼陷阱”。

即便到現在他依舊對自己的眼力保持懷疑——他居然認為那位如同夜的化身的青年說的是真心話,可芥川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偵探社這件事是真的。

想不通和無法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但既然困局已解,習慣順其自然的織田作之助便不再過多糾結,他也不認為自己一個普通平凡的偵探社調查員會與高高在上的港口Mafia首領再有什麼交集,事實上就連僅有一次的交流也是極其不愉快的,聽起來有點自作多情,可是能不見就儘量避免吧。

經過行人道的時候,織田作之助順手扶了一個老婦人,幫她把推車推到了馬路對麵,最後沒能拒絕對方從推車裡拿出強塞給他的一顆橘子,無奈想著就當是飯後水果把橘子放進飯盒袋中,正要原路返回對麵,轉身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卻忽然頓住了。

一個白發……應該是少年吧,雖然個子很高,可是不論是麵容還是氣質都過於年輕,尤其身上還穿著明顯是校服的製服,正站在馬路邊盯著他看,眉頭微皺,墨鏡下的藍眸銳利而又狐疑,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他在意又費解的事情。

如果這時候有任意一個前去黑手黨總部營救芥川的偵探社員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個白發少年就是那天帶走黑手黨首領的人,但奈何尾崎紅葉放他們離開的條件就是對那晚所見所聞進行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也不得私下議論,如若發現非議必定追究。

儘管就算議論了對方也不見得能知道,但他們還是選擇信守承諾,對自己仿佛無意間撞見了黑手黨秘辛的事保持了緘默,見狀,除了若有所思的亂步外,剩餘的人也默契地沒有多問。

因此,完全不認識、也沒見過五條悟的織田作之助隻是感到莫名,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在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聲音低沉地開口:“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微微一怔,這樣奇怪的斷句迄今為止他隻聽一個人叫過。

就算不是黑手黨,應該也和那個人有關……他暗想,出聲回應道:“我姓織田,並不是織田作。”

五條悟:“……”

即便已經見過照片,但五條悟還是不能相信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看不出任何特彆、丟進人堆可能就會找不到的男人是能讓太宰治為之放棄生命的存在。

是他搞錯了嗎?名字隻是巧合?畢竟這個人的資料上似乎沒有任何和黑手黨有關聯的地方,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因為他更早的履曆還是一片空白。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我叫五條悟。”

作為偵探社調查員特有的敏銳讓織田作之助覺得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未曾細想,就聽對方繼續道:“來找你是想跟你打聽一下有關太宰的事情。”

……

路邊隨處可見的一家咖啡店中,兩人麵對麵地坐在椅子上。

五條悟點了份摩卡,而織田作之助隻要了杯清水,對方的來意令他十分地莫名其妙,可顯然這人也不是他一句“我一點都不知道太宰的事情”就能打發的,在人來人往的路上也不適合交流,最後就被動地坐到了這裡。

“五條君想問什麼。”織田作之助斟酌了一番,還是選擇了提問,他內心甚至都做好了對方是為那天他無禮地把槍對準港口Mafia首領而過來找茬的準備,可五條悟仿佛同樣在斟酌語句地沉默了片刻後,竟然開口說了一句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話——

“我是太宰的戀人。”

織田作之助:“……”

再困惑再茫然,他沉默不語的臉上也依舊是一副讓人讀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