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他前世也是孤兒院的人,好不容易穿越了,怎麼說也不能丟了孤兒院的臉才是。
《三千劍意》和《亙古符籙》,就是他日後正式踏行諸天的敲門磚,投石問路之鑰匙。
南北使團的和談一直持續到了正午十分,才宣布落幕。
和談的最後,北齊使團領隊看向辛其物,手指在空氣中一陣亂指,欲言又止,最後卻全部化為一聲歎息,充滿無奈和悵惘。
他為官幾十年,卻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古板不化之人。
還有,他那摳鼻孔的動作,簡直就是文人中的敗類。
呃……突然想起,好像某人以前也被人這麼評價來著。
和談最終的結果,慶國賠付北齊大軍傷亡的撫恤金,一共三千萬兩白銀,但是,所打下的一州之地,寸土不讓。
至於人質方麵,幾乎沒有什麼歧義糾紛,就是利用肖恩和司理理換回言冰雲。
談判結果傳到禦書房,慶帝正在觀星台縱覽河山,聽聞消息,心中大定,連連稱讚。
“雖有波折,但鴻臚寺辦事,還算周密,朕很滿意。”
慶帝一直處於幕後,暗中謀劃了十多年,如今離知道神廟的秘密,隻有一步之遙,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激動與期待,誰能體會。
他當即決定,明夜在祈年殿設下宴席,為禮部和鴻臚寺慶功。
同時,還命北齊使團和東夷城使團陪坐。
傍晚時分,範閒回到範府的時候,臉上顯得有些陰沉。
一路上,往日裡嘰嘰喳喳的王啟年見此神情,悄悄咪咪的,一句話不敢多說。
在踏入府門的時候,範閒的臉色終於好看些許。
王啟年將範閒送回府之後,範閒給他放了一夜假,讓他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他連聲道謝之後,駕著馬車離開了。
路過中央庭院的時候,範建在亭子裡靜坐,看到他到來,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父親大人,您找我?”
“回來了?來,坐。”
“你在鴻臚寺舌戰群雄的事我聽辛其物說了,辦得不錯。”
聞言,範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舌戰群雄?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自己好像全程放羊來著……
那滿天的唾沫星子,真的很嚇人。
範建告訴範閒,明晚祈年殿的宴會,北齊文壇大家莊墨韓也會出席。
並且,天下許多人都在期待著他這位“慶國未來的文壇泰鬥”,與莊墨韓明天的會麵。
慶國文運曆來差北齊太多,昔年,慶國文人甚至以高中北齊科舉為榮。
慶國盼文運,如求甘霖。
至於範閒的本事如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
王啟年離開範府好遠,到了一個拐角彎的地方,王啟年停下馬車,深吸一口吸,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跳下馬車來,“呼……”
鬆了很長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虛汗。
“喵了個咪,也不知道今天哪位不開眼的,竟然惹到了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閻王,嚇得王某擔心了一路,還以為雜家滅口之日就在今晚……”
忽然,他臉色微變。
“該不會是……讓我離得遠些,然後再派人來滅口吧?”
離開前,範閒那個“詭異邪惡”的笑容,忽然在王啟年腦海中浮現出來,再怎麼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