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論在雪堆裡麵埋了一晚上的費介,一晚上的時間,他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對於範閒,又有著怎樣的猜測,以及未來的態度和選擇。
言冰雲此番所帶的心腹都死了個乾淨,到了北齊,等他接手情報網的時候,便無人可用,再說,慶國在北齊的情報網,早就不行慶了。
真正等待這個傲嬌少年的煉獄,還在後麵呢,昨晚所經曆的這一幕,不過是一場開幕式而已。
今天注定又是一個豔陽天,一絲陽光從窗縫照射進來。
範閒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當他看見範思澈拘束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差點沒忍住一腳將這貨踹飛出去,大清早的擾人美夢。
天茫茫亮起時,紅衣就已經起床了,估計是為範閒裝備早餐去了。姐姐不在,她就負責早顧公子。
範閒一邊穿衣服,一邊沒好氣地問道:“這麼早找我何事,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你今天就準備在院子裡站一天吧。”
聽到這個懲罰,範思澈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範……哥,我昨天多有冒犯,今天特意在一石居定了宴席,為哥賠罪。”
好險,差點就直呼其名了。
範閒正在穿衣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想起許多關於此事的劇情,嘴角淡淡一笑,說道:“好!”
其實,請範閒吃飯的注意,是柳如玉出的。就在昨夜,為此範思澈還從母親手裡“訛”了不少錢呢。
“目前看來,這範閒還是不要與之為敵才好,以他的傲氣和本事,想來也不會看上府裡的這點產業,這樣,思澈,明天你請他出去吃飯,然後拉拉親近,道個歉。”
當時,範思澈高興地一蹦而起,深出雙手,“請吃飯可以,有銀子就行,二十兩!”
看著自己兒子一提到銀子,就精神百倍,眼冒精光,柳如玉也是無語良久。
範閒帶著若若和紅衣,準備去赴範思澈的宴席,走到府外,藍衣剛好在這時候趕了回來。手裡拿著兩串糖葫蘆,分彆遞給範閒和紅衣。
範閒咬了一顆,然後轉手就把它給了若若。
“謝謝哥!”
若若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範思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這麼覺得自己好像是新來的?還有,藍衣服那誰,你帶糖葫蘆為什麼就隻有兩串?為什麼沒有本少爺的?
當然,想想就行了,這話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這範閒什麼本事沒人,身邊的丫鬟是一個比一個凶殘,動不動就打少爺,一點身為丫鬟的覺悟都沒有!
長公主府,一個丫鬟匆匆忙忙,忘了禮儀,直接推門而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都嚇白了,“奴婢無禮,請公主恕罪。”
“看樣子,你應該是有要緊事要稟報於我,起來吧。”
“謝公主,稟公主,看壓痕和方向,範閒的馬車應該是朝一石居去了。”
“一石居?”長公主剝橘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無身笑了起來。
範閒今天要在一石居吃飯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子和二皇子手中,兩人神色各異。
寒沙域,風呼呼地吹著,風裡夾著著沙粒和冰雪,如此環境,若是用來拍怪物片,想來應該會大火。
在滿天飛雪和風沙中,一個滿身血跡,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的少年,手中柱著劍,一步一步朝眼前的破草屋走去,一路上,不斷跌跌碰碰。
在少年身側,還有一個滿頭蓬鬆亂發的老頭兒,背部的那道刀傷看上去很讓人驚悚,肋骨已經露出一角,前胸,還有一道更重的劍傷,幾乎貫穿身體,還有,他的右手已經垂下去了,與那少年對了一掌,那霸道的掌力,是費介平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