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推開書房的門,迎麵,一冊書飛空襲來。
範閒眼疾手快,一把將書接在了手中。
“你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逛青樓也就罷了,居然還替人贖身,帶回府裡來!”
“現在在這這京都,怕是你這玉麵小郎君的名聲,都快蓋過我這個司南伯了!”
語落,範建隨手拿起麵前案桌上的茶杯朝範閒扔過來。
一個側身,柔勁旋轉運於掌上,以卸力之巧,穩穩當當地將茶杯也接住了,杯子的茶水並未有一滴撒出。
範閒突然覺得,這便宜父親的這一係列舉動好像有點女孩子發脾氣時的味道,扔東西嘛。
但是想一想也對,自己是皇子,他雖然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但也萬萬不可能真的親自跳上來打自己兩巴掌,或是,像懲罰範思澈那樣罰自己跪在書房之外。
範建也是快氣炸了,上次以為這混小子說喜歡收藏美女,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付諸於行動了。
範建很肯定,明日上完早朝後,陛下肯定又會說:“司南伯留下!”
範閒將茶杯放回案桌上,把書放回書架,也不解釋自己帶青樓女子回府的原因,而是采用電視劇中範閒的那一番話,替範思澈說理,言情。
範建一聽,果然對範思澈的印象大為改觀,隻是麵子上一直端著罷了。
範閒也不傻,他並沒有像原著中那樣,要求範建向範思澈道歉,而是說了應該給他補償。
至於自己的事情,範閒心裡很清楚,範建其實也是和陳萍萍一樣的老狐狸,他不可能對自己的身份不起疑心。
之所以麵上表露出如此生氣,如此恨鐵不成鋼,他也確實是真的關心和看重自己,這隻不過是一種真情流露罷了。
有人說,範閒六個爹,除了親爹,其他五個對他都是極好,這話確實說得不錯。現在的範閒有了第一季和原著的記憶,如今一步步走來,對這個評論也算是親身體會,心中有無以言表的,複雜難言的感慨。
範建確實視自己為己出,很看重自己,當然,也不排除他當年與娘親葉輕眉的交情。
書房外,範建讓範思澈起身,心中有所愧疚,於是允諾,讓範思澈可以提一個要求,就在柳如玉滿心高興的時候,範思澈試探著說道:
“爹,我想要與您一起推牌九。”
柳如玉扶額,“……”
範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看向隨後從書房出來的範閒,那語言神態中所包含的意思,太過複雜。
範閒也是微微顯得有些尷尬。
哥天天逛青樓,但也還算是個三好青年,像什麼寫書啊,下海除海盜,上山滅土匪啊,也算是一個乾實事的人,可你倒好,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可你自己聽聽,自己都提了啥要求。
推牌九?
虧你也敢說出口!
範閒現在終於算是明白,為何柳如玉和範建都如此的對範思澈恨鐵不成鋼,他這可真的有點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
除了是數學天才,其他方麵嘛……
範建內心是崩潰的,但也難得的沒有發脾氣,隻是臉色鐵青,說道:“行,你先去前院等著吧。”
“哎!”
範思澈滿臉喜色,走到一半突然轉身,說道:“爹,可得玩錢!”
範建:“……”
範閒:“……”
柳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