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驢相比,範閒則是選擇了美女。懷裡抱著司理理,一躍百步之外。
逃離危險後,在範閒和司理理驚愕失色的注視下,王啟年竟然折身返回去救剩下的那兩頭驢。
那一瞬間,範閒心無端對其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不管他的初衷目的為何,這終究是對生命的極致愛護。
這是個善良的人。
也難怪,即使身處在鑒查院這種可以狐假虎威的無上部門,他依舊還是選擇了退出,退而不得,也選擇了求其次,做了雙手不沾血腥的文書一職。
心中敬佩,範閒將司理理放下之後,也折身而返。
範閒的速度終究不是王啟可以比擬的,王啟年隻覺得身邊一陣狂風飆過,便已經見到範閒一手提著一隻驢子飛躍而來。
這速度!
豈是人力所能達到的程度!
王啟年差點再次被嚇跪了。
再一次見識到了如此秘密,這怎麼看都是要沒滅口的節奏啊……
山峰之上,看著那奔騰洶湧,勢不可擋的泥石流,死亡的號召,司理理和王啟年都有些驚魂未定。
從死亡的恐懼,和被滅口的擔憂中緩過神來,老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大人,這驢……可否送與在下,雖是區區性命,但也曾生死與共,有了感情。”
範閒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道:“都送你了!”
“如此,多謝大人!”
樂嗬嗬地鞠躬執禮。
那頭方才被王啟年強行牽著的驢子,在風中淩亂,但終究最終逃得一命,親昵的走到王啟年身邊,用頭顱蹭了蹭他的手臂,“咩”叫了一聲,算是感恩的答謝。
雨勢終究是停了下來,生了火堆,烤一烤衣服。
給司理理烤衣服時,老王一臉無辜地被範閒趕出去了,借口讓他去打點野味回來。
至於範閒這個十歲就會逛青樓的老司機來說,此時佳人換下衣服烘烤,衣不遮體,定然極冷,他表示很願意幫助人,其實心中就想著,是否能夠借此機會乾點什麼對世界有意義的事情。
最終還是沒能得逞。
看著那頭不斷往衣架後麵光明正大偷看司理理的三頭驢,也不知範閒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反正臉色不太好。
從地上撿起幾塊碎石頭,帶著幾分吃醋的莫名意味,用暗器的手法向那三頭色驢打去。
三頭驢吃痛,齊齊跑開了。
跑遠了些,然後看向範閒,由於語言不通,範閒也不知道它們此時在說些什麼。
反正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同樣是生命,這三頭色驢在泥石流之下撿回了一條性命,北齊此時從某座院落裡飛起的三隻信鴿卻是沒這麼好的氣運福分。
三隻信鴿從院落中飛起,如老馬識途般,按照自己潛意識裡的路線,開始了一個偉大信使的送信任務。
觀其方向,此行的目的地是送往慶國。
信鴿或許嘴裡還哼著兩聲信它們有的兒歌,但伴隨著三支悄無聲息的箭脫弦而出,才飛離院落不久,它們就從信使變成了天使,大概算是身價升值了。
黑夜中,有人撿走了三隻信鴿的身體,取下它們腳上的信竹。
信竹被換了另外一隻信鴿,再次傳出,但是此次卻不是送往慶國,而是送往離上京城城外不遠處的某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