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子稍等片刻,我進去稟報。”
老太監進去了一會兒才出來。
“範公子,請隨我來。”
進入禦書房,範閒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多書。
入眼之處,皆是書。
突然,範閒看到了那個道路之上的盔甲,慶帝一直在磨箭頭,所實驗用的盔甲。
上麵有著許多箭痕,凹陷無數,卻沒有穿透。
範閒眼神裡閃過一絲凝重,真搞不懂,堂堂一個大宗師,練這東西做甚,難道真的隻是簡單的愛好?
就這麼簡單?
範閒不信!
可若是為了對付五竹,也有很多地方說不通,不愧是這方世界最大的boos,做事令人難以捉摸。
雖然猜不透其為何如此行事,但不可不防。
範閒心中暗暗打了一個問號。
書房裡沒人。
範閒不敢輕易散開自己的感知,擔心過早暴露了自己大宗師的實力。
就目前而言,自己與慶帝的實力,恐怕還是要差上一線的。
慶帝畢竟是老牌宗師強者,底蘊深厚,而自己,進階大宗師,也不過才幾年光景而已。
最讓範閒忌憚的,其實是慶帝的詭異。
因為某些原因,慶帝全身經脈具廢,已經融為一體。
可以說,他沒有經脈。
也可以說,其全身都是經脈。
隻要一息尚存,就有運用不完的內力,生生不息。
還打個屁!
就目前而言,除了五竹的激光眼,範閒還找不到其它的辦法,可以製勝。
至於五竹的激光眼,不到萬不得已,範閒不想動用。
激光眼的啟動,定然要消耗很大的能量,五竹是否會因此而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變化,範閒不敢肯定。
(讀者朋友們,你們有想到這一點嗎?)
沒有把握的事情,範閒不做。
五竹雖然隻是個機器人,但在範閒心裡,他就是自己最親的人,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值得信任。
激光眼的啟動,或許就是自己失去這個最重要的親人之時。
所以,範閒不敢賭,也不會去賭。
再加上,範閒自己對慶帝這個親生父親,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態度,怎樣的感情,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從兒子的角度,對其,怨念,有之,尊敬,亦有之。
站在一個王者的角度,對其,欣賞、敬佩、敬仰,皆有。
範閒也勉強算個梟雄,是王者的競逐者之一,自然能明白慶帝的艱難。
這是個合格的王者!
一個了不起的帝王!
範閒心底閃過一絲淡淡地,淡得連他自己都沒在意,沒能瞬間抓住的靈感,或許,他可以與慶帝聯手,一起平定天下,征戰四方,天下一統。
這個念頭,在範閒腦海中,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沒能抓住。
老太監低著頭,躬身,景然而立。
範閒則是這兒看看,那兒摸摸,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農村人進城一般,沒有見過世麵。
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老太監見範閒這番失禮與肆意,完全將自己之前的提醒拋諸腦後,忘得一乾二淨,嚇得他後背冷汗滋滋直冒。
慶帝掩藏氣息,隱於書架之後,細細觀察著範閒的一舉一動,眉頭時展時舒,也不知道在想些氣什麼,亦或者是,回憶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