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要(1 / 2)

權臣嬌寵掌上珠 酒時醒 10100 字 4個月前

第二十四章

常念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江恕就十分自然地掀開了錦被。

那東西暴露於眼前,四周的空氣好似都凝滯了。

她身子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可偏偏,整個人像是被什麼定在原地一般, 下意識的舉動竟不是慌忙去奪回冊子藏好,而是抬眼看向對麵的男人。

江恕寬大的手掌還抓著錦被, 在瞧見“春.宮圖”三個大字時,微微怔了怔, 臉上露出一個極其古怪又困惑的表情,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對屋裡伺候的一眾人道:“都下去吧。”

眾人不明所以,依言恭敬退下,在場唯二唯三知曉真相的春笙和夏樟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小主子一眼, 也退下了。

頓時, 寢屋隻剩下四目相對半響無言的兩人。

江恕望著她緋紅的臉頰,喉嚨緊了緊, 略有些遲疑地開口:“若你想要——”

“不!”常念飛快否認道, “本公主不想要!”

說完忽覺更難為情了,她鴕鳥似的埋下腦袋瓜,遂,遂身子往後一倒,眉頭皺著作疲憊模樣,呢喃著出聲:“頭好痛啊,本,本公主乏了,睡了……”

而後眼睛閉上, 倒似真睡著了一般,隻是那雙白皙柔荑還不忘扯了扯被子將自己一點點蓋住,直到蓋過頭頂。

心底終於“轟隆”一聲炸開了:

嗚嗚好丟人好丟人!

倘若地上有縫她定要鑽進去避避風頭不可!

新婚頭一日就被夫君抓包看春.宮圖,這是什麼要命的事情……

這時候,後背被輕輕一拍。

常念肩膀微顫,下意識挪著身子往角落躲去,一躲再躲,到了牆角,無處可躲了。

哪知那幾本冊子又露出些邊角。

江恕垂眸瞧了一眼,再看榻上凸起的一小團,頗為無可奈何地跟著她挪了一寸,拉下被子喚:“朝陽?”

朝陽此刻隻想裝死,緊緊閉著眼,捂著被子悶熱也不吭一聲,汗水順著額頭簌簌滑下鬢發,濡濕一片。

江恕見此模樣,眼神卻一瞬黯了下去。

昨夜光影朦朧,她在他身下亦是這般,香汗淋漓,雪白雙腮潮紅不止。

誘人犯.罪。

思及此,他倏的放開了手,站起身。

再多瞧幾眼,隻怕她明日也下不來床。

江恕緩了緩心神,才語氣平靜道:“被子悶熱,出來透氣為好,冰糖燉雪梨放在小幾上,書房還有幾件公務,我先去忙了。”

話落,在他準備轉身之際,被子裡卻傳來一道小小聲的“……侯爺。”

江恕步子一頓,儘量神色無常地看去。

榻上,常念慢吞吞地露出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及至整張臉,她揪著被子猶豫再三,才細聲細語地道:“方才嫂嫂過來,硬要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我都說了不要不要她還堅持給,我總不好駁了嫂嫂一片心意,百般無奈,隻好收下了,朝陽皮薄羞怯,侯爺,侯爺可不要多想。”

江恕嘴角一抽,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原是他瞎了才沒瞧見豫王妃手裡拿了東西。

然常念神情認真,說的煞有介事,那又是雙天然純真無邪的眼,長睫曲翹,一眨一眨地望著他,可憐又無辜。

江恕沉著臉,到底還是不忍心拆穿她,且還極為給麵地應一聲。

這一聲無異於好大一個台階,常念便趕忙順著下了,又難為情地念叨幾句:“我一閨閣少女哪會看那種東西?羞死人了!嫂嫂也是真的,幸而我們侯爺深明睿智,不若可要鬨好大誤會呢!有這樣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夫君當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江恕:“……”

還有什麼鬼話是這張嘴說不出來的?

常念可是說得真真的,心想著差不多夠了,便又飛快轉移話題道:“侯爺,朝陽還有一事未曾與你說。”

江恕好整以暇地“嗯”了一聲,索性在椅子坐下,等著看她還能說出什麼驚天奇言來。

不過常念接下來要說的這樁可是正經事,她聲音柔柔地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但現今說好了,求個心安,也能免去不必要的誤會。朝陽自幼體弱多病,想必侯爺也是有所耳聞的,太醫曾言,朝陽日後於生兒育女一事上多有艱難,如今以湯藥調養,若三年後還不能為侯爺誕下一兒半女,侯爺方可考慮納妾一事,侯爺覺著這番考量如何?”

換言之,成親三年內,她眼裡容不得妾室,哪怕通房外室也不成。

聽這話,江恕頓了頓,頷首應下:“好,都依你。”

實則,他也從未考慮過納妾一事,莫說三年內,三年後也是如此。

可話說回來,難不成她一醒來就偷摸瞧那冊子是擔憂他欲.求不滿有二心?

簡直不知所謂。

在她眼中,他寧遠侯就是那等沉溺於美色淫.欲之輩嗎?

江恕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概因表情淡,也看不出異樣。

屋外,春夏兩個丫頭緊張等著。

夏樟提議:“不然,咱們還是提前去備好熱水。”

乾柴烈火,又有春.宮圖助興,說不準就燃了。

春笙聞言一驚,想不到夏樟竟想到了那處,忙駁道:“殿下能力大著,什麼場麵應付不過來?”

果真,過了一會子,隻見寧遠侯沉著臉出來。

她們進去,殿下正喝著冰糖燉雪梨解渴,語氣平平地指著那遝冊子吩咐:“這東西拿下去壓箱底,日後再不準取出來。”

“是!”

眼見二人把冊子放好,常念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眼不見心不煩,她默念好幾遍,又連喝了兩碗冰糖雪梨湯,才勉強將那丟人的事情拋之腦後。

夜裡,常念乖覺地縮在床榻的角落裡,緊緊抿著唇半個字不說,經昨晚一回,她萬萬不敢輕易招惹這個野獸了。

兩人倒是相安無事,隻是她不說話,加之江恕是個寡言的,氣氛難免又生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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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卯時,寧遠侯如往常一般,校場練武,半個時辰後回來,見榻上小嬌妻睡得正香,皺皺眉也未說什麼,獨自用過早膳便上朝去了。

及至常念醒來,日光早已灑滿庭院。

張嬤嬤笑盈盈地過來朝夕院,著人擺早膳,又殷切地問:“夫人,今兒個天好,您可要去咱府上走走瞧瞧?”

左不過閒著無事,她家侯爺又不在,於是常念點了頭。

春笙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的身子可不能勞累。”

常念頓住。

她這身子自是不行,早上起來脫了衣裳,簡直沒眼瞧,走幾步便困乏,當然,比起昨日是好了許多。

不過,“這諾大的寧遠侯府連一頂軟轎也沒有麼?”她看著張嬤嬤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