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掌家(1 / 2)

權臣嬌寵掌上珠 酒時醒 10642 字 4個月前

第六十二章

什麼?

家規改了!

竟還是寧遠侯親自改的!

這消息傳到各房,頓時炸開了鍋,江明江榮幾個最心焦,急急忙忙去翻看,第一條,沒變,第二條,也沒變……一直翻到最後一條,都還是原本模樣!哪裡改了?

他們隻看到最後添了一句話。

——以上,吾妻阿念除外。

隨後還跟著兩行簡短的解釋。

——若有異議,來找本侯。

二房次子江明頓時拉起一張臉,仰天長嘯:“就這?空歡喜一場,大哥也忒偏心了吧!我們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找他理論啊!”

江昀踢踢他,嚴肅了臉色教導:“阿明,你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早起練武,怎麼還孩子氣?大哥甚至比我們早起半個時辰,十年如一日,從未間斷,軍中幾十萬將士誰敢不服?”

江明望著他親哥哥,苦著一張臉,半響說不出話。

他們哪能跟大哥那個鋼鐵一般的人物作比啊?

不過江明還是老實應一聲:“是!”

江昀這才緩和了臉色,道:“大嫂那樣嬌弱,年紀比你我都小,日後大哥不在府中,我們也當儘力維護大嫂,知道嗎?”

“知道了!”江明也喜歡那個天仙似的大嫂,給他送的見麵禮至今都舍不得用呢。

二房一片祥和安寧,同樣有孩子的四房卻是鬨翻了天。

四房長子江平、次子江安都同自己媳婦抱怨起來,三子江榮慣是懶散,唏噓幾聲,也不當回事,就老樣子唄!

江錦才因早上抱怨幾句被母親責罰訓誡,這會子又看到家規改了,好似獨獨針對她一般,氣悶得瞪大眼珠,心裡最不是個滋味,慢慢的竟恨起那位皇宮來的公主了。

憑什麼她就這麼特殊?

偏偏江榮還說著風涼話:“你有本事也嫁個這麼好的郎君唄,事事依著你。擱這生什麼悶氣,省的待會又挨罵。”

江錦咬牙切齒道:“等著!”她今年也十四了,父母親開始為她張羅婚事,她定要風光大嫁不可!再不想待在這個家受氣了。

年輕人總這樣衝動,其餘幾位夫人倒是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從這事中再次明白,侯爺是當真疼愛這位公主。

對此,最欣慰的便是江老太太了,連連跟芳媽媽感慨:“阿恕這孩子,開竅起來都不用老身指點。”

闔府上下,常念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剛沐浴完,換了一身柔軟料子的芙蓉色中衣,三千青絲自然披散下來,坐在梳妝台前敷玉露,就見春笙跑進來急急道:

“殿下,侯爺將家規改了,您快瞧!”

常念愣了下,聽到家規更改的第一反應竟是:江恕那個老古板果真聽到風言風語,這是為正家風連本公主也不放過嗎!?

然而等眼睛看到那兩行字,隨即是另一種驚訝浮上來,驚得她險些打翻了玉露瓷瓶。

常念原本以為江恕那廝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是稍微放寬標準,再要求她一並遵守,誰曾想,竟是絲毫未改,她除外?

“有這麼驚訝?”門外傳來一道低沉問話。

常念僵身回頭看去,是才將去書房不久的寧遠侯。她輕咳一聲,將驚訝悉數收了回去,轉為用一種奇怪探究的目光看他。

江恕進來,春笙她們幾個自覺退下去了。

他走到梳妝台前,修長的指扶起那個半倒的玉露瓷瓶,放正,隨後漫不經心地倚在妝台前,狹眸低垂,居高臨下看著常念:“辰時起身,我都叫不起你,這府上還有誰能?”

常念有些發窘,檀口微張,想要為自己說些什麼,就聽他又慢悠悠地道:“三百條家規,逐條更改怕是改到猴年馬月,西北軍務等不起。”

好,常念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她輕哼一聲:“你是一家之主,自由你說了算。”

玉露敷完還要溫水淨臉,再抹一層薄薄的潤顏膏,飲下滋養補身調氣血的湯膳,最後塗抹保濕唇脂,方能上榻入睡。

常念心底琢磨著事情,如常做這些,江恕就倚在一側,窗台上燭火跳動著發出細微聲響,暖黃光影籠罩著兩張氣息截然相反的臉龐。

都是頂頂好看的長相,偏偏一柔和,一冷硬。江恕是那不說話時麵無表情的冷冽,說話時更顯寒凜,許是常年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他身上總帶著些壓迫的威嚴,叫人下意識的服從敬畏。

常念仰頭打量他一眼,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阿念在寧遠侯心中也是很要緊的存在,對嗎?”

江恕詫異片刻,挑起的眉尾像是說:這還需要問麼?

常念停下手中動作,認真再問:“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還會為我做什麼的,對不對?”

頓了頓,她語氣帶上些試探意味:“好比若是母妃和哥哥有什麼難處,你會念著與我的這份舊情……”

“不會。”江恕沒有溫度的聲音打斷了她。

他怎會眼看著她出事呢?

不在……更是笑話。

常念望著男人淩厲的眉眼間幾分若有若無的涼薄之氣,慢慢皺了眉頭。

江恕俯身靠近她,輕輕拍著她白皙柔軟的臉蛋:“瞎想什麼呢?”

常念悶悶垂下頭:“沒什麼。”

“你皺眉的樣子不好看”說完這話,江恕便去洗漱換衣了。

常念愣了愣,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分明還是漂亮得很!

可不過一會子,她又走了神。

她想起來,好像從一開始,江恕就沒想著要她守這份繁瑣苛刻的家規,因為她是公主啊,下嫁江家仍舊是,所以其實不能說是江恕為她打破什麼原則,他這麼做,隻是用一家之主的威嚴堵住那些閒言亂語,如此,大家麵上都過得去。

嗐,她想這些做什麼呢?

鎖骨上不輕不重的啃.咬叫常念忽然回過神來。

江恕不知何時已經抱著她往榻上去了,他按在她腰窩的大掌緩緩摩挲著,情.動朦朧。

常念紅著臉躲開,嘟囔道:“我口脂還沒抹呢!”

“嗬,”江恕低笑著,“待會再給你抹,成不成?”

常念的一句“不成”被吞入腹中。

西北的天氣實在乾燥,許久都不見一滴雨落下,定安街打更而過的小廝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朝夕院寢屋內搖曳響動的床帳,也透出幾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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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甫過,秋意漸濃。

常念衣櫃裡的夏日輕薄衣裙全換了一批,大多是從皇宮裡帶過來的,料子自是上好的柔軟料子,京城的樣式也是頂頂好,隻是江老太太覺著孫媳這樣的小姑娘,該是歡喜穿新衣裳,便又叫芳媽媽請了繡娘來府上,重新給孫媳裁新衣。

繡娘拿軟尺仔細給常念量體,夏樟在一旁拿筆記到紙上。

量到胸圍時,繡娘溫聲道了個數字,夏樟的筆卻是停了下來,她大概記得她們殿下的尺寸,可這繡娘量出來的竟是比往常多出了不少,誤差也太大了吧?

夏樟想了想,雖然這是老夫人請來的繡娘,還是皺眉道:“你量錯了。”

可繡娘年過五十,乾這行乾了快二三十年了,也不信自個兒會錯,於是說:“夏姑娘,你大可親自過來瞧瞧,可半點錯也沒有。”

常念困惑地看看夏樟,夏樟倒也認真過來看了看,軟尺上刻度確實是繡娘方才報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