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癡心(2 / 2)

隻是這個假設不存在。

他心覺既娶了她,自該護她平安喜樂,儘力滿足她所有,不知不覺,該給的不該給的,全給了。

好像她哪日在天上捅出個窟窿,回來哭鬨撒嬌一番,要他去填平,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時至今日,江恕卻驚覺,他竟會在意,會嫉妒,在意那點飄渺過往,嫉妒舒衡那個跌落神壇一敗塗地的廢人。

他寧遠侯何至於?

責任裡是沒有嫉妒的。

有什麼東西將近浮現眼前,又被他漠然壓下。

江恕欲扳開抱緊在腰腹的雪白柔荑,輕描淡寫地道:“我隻隨口一提,不必當真。”

聽這話,常念哪裡會信,要比力氣她自是比不過這個高大的男人,索性撒開手,跑到前頭緊緊關上門。

“不許走!”常念後背抵在門口,目光灼灼看向江恕。

江恕無奈道:“阿念,彆鬨。”

常念道:“誰要跟你鬨?是你話沒有說清楚,日後我不想因這事同你吵架鬨彆扭。”

“不會。”江恕上前來,握住她單薄的肩,“我叫明珠上來陪你。”

“我不要!”

兩相爭執間,常念的披風係帶鬆了,披風隨之掉下,大開的窗扇不斷拂進冷風,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江恕臉色一沉,俯身撿披風起來重新給她穿上。

常念吸吸鼻子,嗡聲喚:“夫君。”

江恕垂眸將披風的兩條係帶纏繞打了個結,沒作聲,她便又拖著長長的尾音喚:“夫君。”

“夫——”

“嗯。”江恕拿她沒法子了。

常念這才笑了,醞釀好的淚珠子瑩在眼眶,欲掉不掉,她認真解釋說:“那話我真是無心的,誰叫那日剛從軍營回來,遇著那糟心事,我還不能有點小情緒了?你不要當真嘛,這是咱們倆的事,可與舒世子無關,以後我們都不提他了好不好?”

她抱住江恕一個胳膊輕輕搖了搖,“好不好嘛?”

江恕凝視著她朦朧的淚眼,仿若他再不回話,那淚珠子便要掉下來了。

罷了,跟她計較什麼。

原本也是他沒有文人風雅,才遭了她的嫌。

“好,依你還不成,過去的,不提了。”江恕終於開口。

常念抹了抹眼睛,又問:“當真不生氣了?”

江恕瞥她一眼,語氣風輕雲淡:“有什麼好生氣的?”

“噫!”方才來質問她倒是凶得很,不過眼下嘛,常念懶得揭穿他,琢磨起另一件事來。

江恕怕不是真真癡戀她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言行舉止才變得這樣反常?

越琢磨越是這麼回事。

不然好端端的他提舒衡乾嘛?定是放花燈那時她沉默,叫他誤以為是有意隱瞞,而後又不知從哪聽到她有口無心的一番糙漢論,這不,一環扣一環,吃醋了。

常念心裡美滋滋,踮腳起來拍了拍江恕的肩膀,一本正經道:“放心,我定是從一而終,生死相依,絕不叫你癡心錯付。”

江恕漠著臉,抬眸看向窗外夜景,常念也不在意,想著,又抱抱他,軟聲哄道:“侯爺,我雖總將糙漢掛在嘴邊,卻從來沒說過不喜歡啊,你仔細回想回想,我親你的時候,抱你時候……我夜裡也是抱著像火爐一樣暖烘烘的糙漢睡覺呢!”

江恕唇角微動,終是將視線收回來,垂眸看著常念在他懷裡胡亂拱,他看見她緋紅的耳朵,半響,無聲地笑了。

江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有戳人的粗短胡茬,才俯身下來,親了親常念水潤的櫻唇,他將她抱到窗扇旁的桌案放下,帶著一層薄繭的粗糙掌心沒有去碰她白皙的臉頰,而是握在披風之上的肩膀,珍重地,再親了親。

常念說的不錯,寧遠侯確實沒有賞美景的雅趣,也不會吟詩作對,在雅間短短半個時辰,將她的嘴唇都親腫了!

今夜她對月發誓,日後再不說他是糙漢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小念:我夫君給大家表演一個[心動而不自知並且拒不承認,具體表現為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口不對心…]

寧遠侯:嗯?

江小念:咳,不說了,哄人費嘴。

(本來想二更一起的,發現可能寫不完,就分開更了,晚點補營養液3000的雙更。另外侯爺這個感情也是有鋪墊的哦。)感謝在2021-09-1722:57:11~2021-09-1823:15: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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