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欺負(2 / 2)

權臣嬌寵掌上珠 酒時醒 10234 字 7個月前

朝華老實搖頭。

時越又笑了:“我帶你再跑兩圈,如何?”

朝華還未應答,馬兒就疾馳起來。她才將放開摟住時越腰腹的手,頓時抱回去,氣道:“你總這樣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時越壞心眼,“我哪次不告訴你了?”

朝華輕哼一聲,不與這廝計較!

時越帶著她跑了兩圈,才在小溪邊停下來。

已經傍晚時分了,夕陽沉下山頭,天邊霞光柔美,鋪在草地上,折射出金光;落在潺潺水麵上,光影浮動,變幻莫測。

時越牽著馬兒在溪邊喝水。

朝華坐在草地上,緩緩平複了快馬奔騰帶來的激動心緒,她看見清澈水麵倒映出時越的臉龐,又想到他一路上可勁地嚇唬人玩兒。

朝華再看這水流,眼波微轉,露出一點狡黠的光芒。她用雙手掬起一捧水,忽的向時越灑去。

清涼涼的觸感,叫時越猛然回眸看去,朝華在他身後笑彎了眼兒。

落日餘暉也暈染著那抹笑,比橘子糖要甜。

時越不禁晃了神,片刻後才回神抹去側臉的水珠,急道:“好啊!”

“誰叫你欺負人!”朝華又飛快地掬一捧水向他潑去。潑完,她就笑著跑開了。

這回時越沒再管順著下顎線滑下的小水流,他追過去,沒兩下就捉住朝華,從身後抱著她道:“還跑不跑了?”

朝華回眸看著他濕漉漉的衣服領子,眼睫微顫,委屈道:“是你先欺負人的!”

“哦。”時越用側臉蹭蹭朝華的臉頰,眼看著她也濕了,才笑問:“欺負人?我時越怎麼會欺負小女子呢?”

“哼!”朝華生氣地推開他。

不料時越腳下踩著兩塊光潔的鵝卵石,一時不妨,滑了一下,直直要往溪水跌。

朝華下意識拉住他。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兩人都跌下淺溪了。

馬兒在那端抬起頭,嘶鳴一聲,像是看笑話一般。

這條小溪水流淺,才將淹過時越小腿一些,眼下正是六月份,水流緩緩的,涼涼的,舒服極了。

他攬著朝華,也不急著上去,反倒問她:“方才你拉我做什麼?”

朝華有些膽怯地望向腳下水流:“我怕你掉下去,會受傷……”

“那你就不怕自個兒掉下來也受傷了?”時越心中動容,又忍不住想,這真是個小傻子。

朝華沒有說話。

時越拭去她額上的水珠,溫聲解釋道:“這樣淺的水流,淹不死人,況且我會水,便是大江大河也無妨。倒是你,下回先緊要著自己,知道嗎?”

朝華點點頭,模樣乖巧又溫順,格外惹人愛憐。

時越抱她坐到溪邊的石塊上,抬起她的腳,脫了濕漉漉的鞋襪放到一旁,又挽起那截浸到水裡的裙擺,擰了擰。

朝華喃喃道:“要是我也會水,下次就不怕了。”

“是啊!”時越頗為讚同,“不若下回我教你遊水,你願不願?”

朝華很快點頭,可是不過一會,又搖頭,她心有顧忌,不免有些退縮。

時越不由得問:“這是什麼意思?若你不願我教,我請個女先生來教你亦是一樣。”

朝華怕他誤會,連忙解釋說:“不,我願意的。可……可是我自幼愚笨,學什麼東西都比旁人慢一大截,或許學很久,也學不會……我怕你嫌我。”

時越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原因,失笑道:“我怎會嫌夫人?慢慢學,總有會的一日,我們不著急。”

“真的?”朝華抬眸看著他,神色認真。

時越肯定道:“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

朝華的臉上才重新有了笑容。

晚風徐徐,很快吹乾了她薄薄的裙擺,等鞋襪乾了,天也快黑了。

時越抱她上馬,回府。

疾馳的途中,朝華小心親了親時越的上下滾動的喉結,又很快低下頭,裝作什麼事也沒有,貼在他胸膛裡,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腹。

時越不禁笑了笑。

夜晚就寢,兩人不約而同回了寢屋。

她們分床而眠,已經有十日了。

這夜,朝華睡得最安心,如果沒有做噩夢嚇醒的話。

醒來時,寢屋黑漆漆的,她摸摸身側,竟沒有人,外間倒是有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傳來。

朝華赤腳摸黑下了床榻。

外間是時越和八方相對而立。

她安安靜靜地站在卷簾旁,看著他們。

八方:“大人,屬下那時候見您和殿下卿卿我我,情意正濃,心想若貿然叫弟兄們上,唯恐會掃了您的好興致,就想再等等,尋個合適的時機,結果天就黑了,您騎馬也快,屬下追趕不上,隻好作罷。”

“你倒有理了?”時越壓低的聲音裡也掩不住生氣和不滿,“意境情濃,再加英雄救美,豈非火上澆油……呸,老子是個粗人,用不會那些個文縐縐的詞,左不過就想說,計劃得好好的,全叫你擅作主張打亂了!”

八方無辜極了,始終覺著今兒不適合“英雄救美”的戲碼,而且主子和殿下感情甚好,也根本不需多此一舉啊!可恐怕他再多說半句,主子就要氣炸了,隻好垂著腦袋沉默。

時越恨鐵不成鋼,擺手道:“我看你就是不想在我手底下乾了,怎就不學著人家九州和十騫?你除了會跟我抬杠還會乾什麼?明兒就收拾包袱走罷。”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夫君。”

時越身子微一僵,轉身過來,看到站在陰影處的朝華。

他腦子裡隻冒出來兩個字:完了。

“英雄救美”不成,眼下恐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八方見此情狀,急忙躬身一揖,識趣退下。

朝華才慢慢走出來。

外間點著蠟燭,她看到時越鐵青的臉色,困惑拉住他的手:“什麼事這麼生氣呀?大半夜還跑起來罵人。”

時越不知朝華究竟聽到多少,勉強乾笑兩聲,片刻後,變臉跟變戲法似的,順勢抱住她,垂頭墊著她肩膀,訴苦道:“夫人,你不知這幾個手下有多氣人,這幾日我睡在書房,簡直夜不能寐啊!”

高高大大的男人輕伏在她肩頭,朝華心尖都顫了顫。她小心摸摸他的頭,笨拙地想安撫兩句。

哪料下一瞬直接被時越扛了起來。扛回床榻雙雙躺下。

時越歎氣道:“你彆擔心,我不辛苦,都是為了大晉為了西北操勞,職責所在罷了。”

“當然了,”他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要是夫人能親親我,心中多少能有個寬慰。”

朝華:“……哦。”

她支起半個身子來,用一種陌生探究的目光打量時越。

時越見她久久沒有動作,又長歎一聲:“唉,終究是我命苦——”

朝華用親.吻堵住了那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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