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強子看不見魂魄,隻能看見那道影子,他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雖然對鬼神之事半信半疑,但是如今親眼看到了,總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顧北北看著傘下的小男孩,摸了摸他的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遲疑了一秒鐘,答道:“周元。”
“周元?”
聽到這個名字的強子,臉色唰一下又白了幾分,他看著顧北北說道:“我…我兒子就叫周元。”
顧北北沒有吭聲,這是從他兒子身上召出來的魂魄,自然知道他兒子叫什麼,算起來,這也是他兒子的一部分。
顧北北繼續問道:“你能找到其他的你在哪嗎?”
周元似乎在感受氣味,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顧北北在傘上貼了四道符之後,就撐著傘走出強子的家。
那些村民還在門外候著,看見顧北北撐著黑傘出來,一時之間也沒人敢上前。
等她再出來一些,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齊齊的朝後退了一步。
在那把黑傘之下,除了顧北北,還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已經有人看出來了,那身形和身高,不就是強子的兒子周元嗎?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周元的一縷魂魄帶著顧北北走向了村子深處。
往村子深處走,是踏水村的公墓,在公墓外麵,有一個小小的房子。
顧北北指了指房子問:“你在那個裡麵?”
周元緩慢的點了點頭。
跟上來的強子在顧北北的身後欲言又止,看著他們走過去的身影,終是沒有說出口。
這座房子看上去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外麵刷的漆已經全部掉落了,就連門上,都是一塊一塊的斑駁印記,在門把手上,上了一把已經生鏽的鎖,甚至還用鐵鏈纏了起來。
顧北北拿起那把鎖看了看,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這麼一個破房子,至於鎖的這麼結實嗎?
顧北北試著從窗戶朝裡麵看了看,臟兮兮的,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她又站在門口搖了搖門鎖,幾乎沒有任何撼動。
這根本就進不去啊。
顧北北回頭看了一眼強子,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幫我把這個門鎖打開,你妻子和孩子的魂魄可能就在裡麵。”
強子聽到後半句眼睛明顯一亮,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腳下又有些遲疑。
他神情猶豫的看著那座破舊的房子說道:“他們說這裡麵鬨鬼…”
“他們?”
“之前在這裡守墓的人。”
顧北北有些無奈:“當然鬨鬼了,不然你老婆孩子的魂魄是怎麼到這來的,更何況,有我在你還怕什麼?”
強子聽到這裡,這才上前來察看了一下門鎖,隨後在路邊隨便撿了一根鐵絲,放在鎖芯了不知怎麼轉了轉,門鎖啪嗒一聲就開了。
很顯然,這個門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動過,鐵鏈上麵全是鐵鏽。
強子用力拽了拽,鐵鏈就被他扯了下來。
門上全部都是灰塵,顧北北使勁把門推開,裡麵的灰塵撲麵而來
,嗆得她立刻捂住了口鼻。
屋子不大,裡麵也沒有什麼東西。
由於原來隻是給守墓人暫住用的,所以隻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
可是後來沒有人在這裡守墓了,所以床和桌椅堆在了一起,把屋子中間讓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
顧北北撐著黑傘跟著周元走了進去,周元直直的走向了屋子的一個小角落。
在那個小角落裡,放著兩個陶瓷罐,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顧北北走上前去,將陶罐拿在手裡晃了晃。
其實這樣做沒有什麼大用,但是她明顯的看到周元現在所剩的這個魂魄有所反應。
人有三魂六魄,就算強行將它們分開,每一個之間也有著無形的聯係。
所以顧北北幾乎是立刻確定了,這個罐子裡裝著的,就是周元和強子老婆的殘魂。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兩張符,貼在了陶罐上。
這樣做的目的是防止一會走在太陽下麵陽氣太重,對魂魄產生不好的影響。
奪走強子老婆和孩子身體的那兩隻遊魂並未在這屋裡,大約是找了個陽氣不重的地方躲著,晚上才會回來。
但是顧北北可以確定,如果那兩隻遊魂回來看到這兩隻陶罐不見了,一定會再去強子他家,以把他們看中的身體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