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雨薇和顧北北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她們都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出了不相信的信息。
如果指標一切正常,那大叔這種不正常的行為又是從哪裡來的?
或者說,這種不對勁是通過醫院檢查不出來的。
莫夜朗已經被轉移進了vip病房,安靜的病床上躺著。
周圍的儀器都宣示著一件事,那就是莫夜朗的確一切正常。
顧北北和莫雨薇輕聲推門進去,看著緊緊*合著雙眼唇色蒼白的莫夜朗,麵色凝重。
“雨薇,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對大叔做一個檢查。”
對於顧北北的突然發聲,莫雨薇一點也不奇怪。
想一想那次她出車禍,如果不是顧北北對她做了檢查,恐怕也就不會發現她身上的降頭。
莫雨薇點了點頭,隨後拿下自己脖子上的白玉扳指說道:“蒼定,你能看到什麼嗎?”
蒼定聞聲出現,換了一身裝備的他還讓顧北北略微有一些不習慣。
他擰著雙眉往病床上一掃,淡淡說道:“沒什麼特殊的。”
是沒什麼特殊的。
蒼定是一個修煉千年的鬼修,他能看到的,也不過是和鬼和陰界相關的東西。
隻是若真是有這些東西的存在,蒼定能看到,顧北北也一定能看到。
她的天眼不是一個擺設,如果莫夜朗身上真的有陰氣,她不可能看不到。
顧北北麵色凝重,對著莫雨薇說道:“雨薇,我會給大叔再仔細檢查一下身體的。”
“嗯嗯,北北,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顧北北點了點頭,側身看向床上的莫夜朗,心裡的愧疚之情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點。
不管怎樣,她當時都不應該一聲不吭的偷偷跑掉,實在是太過任性了。
夜幕逐漸降臨,窗戶外的光線逐漸暗了下去,顧北北坐在莫夜朗的床前,感受著他平靜而舒緩的呼吸。
她剛剛已經檢查過了,在大叔身上某幾個關鍵的位置,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如果像上次一樣,有人用了降頭術的話,那麼在莫夜朗的身上應該也有一個類似於標記之類的東西。
她對南洋的降頭術還是有了解的,再加上上次莫雨薇的事情,她回去查閱了不少的資料。
上麵對南洋的降頭術做了一個十分完整的分類和介紹,顧老頭也給她說了不少書上沒有的東西。
她所了解到的,讓她完全有自信在下一次遇到降頭術之後一眼看出。
顧北北沉吟了片刻,大叔的體表沒有發現任何與降頭術相關的標記。
這次的事情,應當是與降頭術沒有關係。
隻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在無形之中操控他人心智,對他人身體造成傷害的秘法還有很多。
這一次,說不定又是一個沒見過的。
顧北北越這樣想就越覺得不能夠傻傻的在這坐著,最起碼也應該去查查古籍,看看顧老頭給她留下的那些書裡有沒有什麼記載。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顧北北啪的一下抓起自己的雙肩包朝著門外奔去。
在她走了之後沒多久,病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顫了顫,隨後眼睫緩緩睜開,一雙漆黑而又狹長的眸子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
莫夜朗的頭微微有些疼,他強撐著身體坐直,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病床上的紅色印刷字體寫著:華城華西醫院。
這是萬通旗下的一家醫院,他有印象,大約是在華城人流量還算多的一個街道。
莫夜朗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對於昏迷之前的事情他是有印象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當時的一切發生的都很快。
在那個昏暗的沒有光線的房間了,不知為何,他的心亂的就好像是一團海草。
在看到旁人的那一刹那,他心裡的那團海草仿佛被什麼東西點燃了似的,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之後做的事情,有些不受他的控製的。
花瓶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砰的一聲砸到了醫生的頭上。
在那一刻,他的心裡竟然全然不覺得愧疚,反而是一種久違的熱血感充斥著胸膛,讓他想要衝上街去,儘情的釋放自己的一切。
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存有幾分理智,就是這幾分理智控製住了他的軀體,讓他沒有再往前跨出一步。
隻是那股熱血沸騰的亢奮感,在看見顧北北的那一瞬間都弱化了。
而那股亢奮感消失之後,他的身體被一股說不上來的空虛充斥,這讓他迫切的希望顧北北能離她再近一些。
有那麼一瞬間,莫夜朗都有些恍惚了,顧北北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他透過指縫看過去,覺得顧北北就是緩解他體內亢奮感的解藥。
哪怕她隻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
儘管如此,他仍舊保持著幾分的理智,發出嘶啞的聲音,拒絕了顧北北的靠近。
至於後麵,他就想不起來了。
他應當是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就在這家醫院。
莫夜朗的眼神隨意的一掃,在床邊的椅子上發現了一個小布偶鑰匙串。
一個普通的鑰匙扣上懸掛了一個巨大的胡蘿卜,莫夜朗眸光一閃,在想到顧北北的一瞬間,體內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