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沒完了。
她雖然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東西並非是邪祟,但還是抱著一份期望甩出去了一張鎮邪符,那張符輕飄飄的空中蕩了蕩,然後就失去了目標似的,落在了地上。
顧北北咽了口口水,果然沒用,隻是現在的情勢危急,隻要她稍微不注意,這裡的隨便一個機器都能把她變成肉泥。
她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板房,看來現在的權宜之計是先回去,可能她腳下所踏足的這一片地方觸犯到了它的領域,所以它才這麼的有敵意,那個小板房應該就不屬於它的領域了,還是先進去躲躲,然後再好好的想想辦法。
顧北北瞅準小板房的方向就是一個百米衝刺,她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板房前麵,就算這樣,仍舊差點被一輛朝她衝過來的汽車撞到。
在這種時候,她竟然勾起唇角傻笑了一聲,要是張經理他們回來了,看到這裡的錄像,就會看到這麼多機器追她一個人,而她像個傻子一樣,滿工地亂竄。
那個場景一定好笑的很。
顧北北樂嗬嗬的笑了好幾聲,才走進小板房之中坐下。
如今的狀況實在是讓她這個還算有點履曆的相師有些迷惑,這個東西既不是邪祟,又不是妖魔鬼怪的,符沒有用,邪靈盤也屁都指不出來,並且這麼些天過去了,它不僅沒有任何實力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顧北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自己遇到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大挑戰,所以,這個東西究竟是什
麼呢?
她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於是頗有幾分氣餒的坐在窗戶前,默默的看著外麵的晚霞。
她過來的時候不過是中午,現在已經傍晚了,再等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顧北北心中一動,既然如此的話,不如天黑的時候再出來巡查一圈,看看這東西的實力究竟有沒有增強,要是增強了的話,至少可以確定它是靠吸食陰氣為生的,要是沒有增強的話,這個東西最起碼不應該被歸為“陰物”這個概念中去。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顧北北心裡輕鬆了不少,乾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茶幾麵前,開始研究起來了眼前的這一套茶具。
她之前在大叔的家裡也看到過類似的一套,大叔喝茶的時候她還觀察過,當時還想,為什麼喝茶竟然要這麼一大堆步驟,難道不是把茶葉放進杯子裡,然後用開水衝一衝不就可以了嗎?
今天在這個工地上又看到了這麼一套茶具,不由得讓顧北北有所懷疑,是不是有錢有勢的大領導,都喜歡用這種繁瑣的東西來陶冶自己的情操啊。
還是說…經過這一整套程序的茶水會比較好喝?
顧北北默默的給茶壺裡倒了一杯開水,茶道的那一套她是不太懂,也隻能按照自己的記憶做了一整套下來。
看著最後茶杯裡的那一小杯茶水,顧北北開心的搓了搓手,然後端起杯子來一飲而儘。
emmm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啊?
難道是因為她喝的太快了?
顧北北放下茶杯,準備再重新倒一些,她醉心於眼前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天空已經黑了好一會兒了。
在黑漆漆的夜色裡,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眸正在默默的注視著這一片土地上唯一亮著燈光的小房子。
等到顧北北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玩廢了好幾壺茶水了,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今夜沒有星星,就連月光也被烏雲擋住了。
這個工地就遠離市區,這裡幾乎沒有人住,周圍都是荒地,看上去怪滲人的。
發生了這些怪事之後,工地晚上就沒有人住了,那些攝像頭又是紅外攝像,跟有沒有燈光關係不大,為了節省電費,張經理乾脆就不開燈了。
也許是他今天下午走的著急,竟然把外麵的燈這件事,沒有交代給顧北北。
顧北北站在窗戶前麵,看著外麵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心裡毫無波瀾。
畢竟這種情況她已經遇見過很多次了,這麼黑倒遂了她的心願,有一些邪物見此,會覺得這麼黑沒有人看見,可以在黑夜中肆無忌憚的做一些壞事。
可是殊不知,這樣的黑夜對於顧北北這種天生就有天眼的人,根本不是個事兒。
如今的世界在她的眼裡沒有黑夜和白天之分,隻有有陰氣和沒有陰氣之分。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準備,所以她才會輔助法器,可是今天著實奇怪的很,不僅僅白天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的陰氣,晚上的時候周圍就真的是純粹的黑,什麼東西都沒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