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他知道了,說不定他會乾出什麼沒有理智的事情。
正是因為他們覺得,莫夜朗可能會不管不顧的去義山市尋找顧北北,所以才沒有告訴他真相。
要是他從達城離開了,僅憑剩下的這些人,是沒有辦法成功抵抗得了敵人的攻擊的。
莫夜朗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仍舊是荒涼一片,隻是在他所住的酒店附近,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保鏢。
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莫夜朗帶的人手是最多的。
再加上另外兩邊成功之後,多出來的人就全部跑來支援莫夜朗了。
所有人的目標和計劃都十分明確,那就是先攻下達城,最後是義山市。
可是,現在達城的情況卻十分不樂觀…
莫夜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眼眸裡的光暗了暗。
三天之前,他剛剛抵達達城,就正好和鎮守在這裡的守陣之人江沉碰上了麵,於是就進行了第一次交手。
很顯然,最後的結果並不如意。
門口有人在敲門,莫夜朗沉聲道:“進來。”
一個跟隨隊伍前來的醫生提著一個藥箱子站在門口,對著莫夜朗恭敬的說道:“莫總,該換藥了。”
莫夜朗淡淡的“嗯”了一聲,但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隻在那個醫生上前來了之後,將自己的左胳膊伸了出去。
醫生手法嫻熟的將他胳膊上的繃帶一點一點的拆下來,可以看到,在莫夜朗的左邊胳膊上,多出來了好幾條十幾厘米長、血肉翻出的傷口。
看上去十分可怖,但是從傷口的狀態能看出
來,應該就是近幾日的新傷。
醫生動作輕柔的幫莫夜朗將傷口消了消毒,然後重新上藥、纏繃帶。
莫夜朗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胳膊,臉上表情毫無變化,隻是在他的腦海中,卻是那天和江沉的第一次交手的畫麵。
這胳膊上的傷,就是那天留下來的。
當然,江沉也或多或少受了點傷,儘管隻是一個短暫的交手,莫夜朗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
醫生手底下的動作已經停了,十分恭敬的對著莫夜朗彎了彎腰,然後就從房間裡出去了。
莫夜朗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已經開始有些不正常的天空,認真思考著對策。
那天交手之後,也許是那江沉感受到了莫夜朗並沒有什麼道行,這幾日也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莫夜朗此次前來,除了帶上了必備的數百人保鏢以外,還帶了一支精銳隊伍,這支隊伍共三十人,全部都是經過過專業訓練的精英,比大多數人強的多。
儘管如此,在這幾天江沉的挑釁之下,三十人的精銳隊伍中,已經有十人都受了傷。
莫夜朗將自己的手在窗台上緩緩的收緊,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莫夜朗迅速的將自己的雙手放下來,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前,沉聲說道:“進來。”
隨著門吱呀一聲響,精銳隊的隊長羅星站在了門外。
他個子很高,身材健碩,臉上還帶了幾分稚嫩。
這孩子是莫夜朗從孤兒院裡帶回來的,話很少,但是又透露著一股狠勁兒,莫夜朗就乾脆讓他去訓練了,結果訓練結果出奇的好,這才提拔他做了精銳隊的隊長。
“莫總。”
羅星對著莫夜朗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戶外麵,剛剛還有幾朵白雲的天空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和詭異的氛圍。
在烏雲的縫隙之間,時不時的閃過一道閃電。
莫夜朗“嗯”了一聲,聲音沒有起伏的問:“怎麼了?”
羅星麵露難色,眼神之中有些悲痛,他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有些著急的說道:“精銳隊今天派出去的十個人,有五個都沒回來…”
“沒回來?”莫夜朗的尾調上揚,接著問,“說說,什麼情況。”
“我們每天都會派人出去巡邏,今天的十個人正好碰上了那個江沉,他們打不過,全部都受傷了,隻是那江沉似乎並不想放過他們,讓他的手下把五個受傷重的帶回到他們那裡去了。”
莫夜朗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一派平靜,但是額角的青筋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這幾天他們就像是被江沉逼到了拐角,不僅無法前進,甚至…都沒有辦法後退。
羅星看了一眼莫夜朗的神色,接著說道:“而且,今天僥幸回來的兄弟說,江沉好像是在密謀什麼陣法,這幾天的陣仗很大…”
說到這裡,羅星微微頓了頓,似乎在想接下來的話能不能說,但最後還是說出了口:“莫總,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作為一個精銳隊伍的隊長,竟然在這裡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是他生涯中最恥辱的一筆,羅星愧疚的低下了頭,說到底還是他們無用,不夠厲害,才會導致所有的同伴陷入如此的境地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