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冬勾起唇角笑了笑,在她麵前的高大椅子之上,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看上去似乎很年輕,身量倒並不是很大,被一件十分寬鬆的黑色袍子罩著,看上去空空蕩蕩的,讓人有些分辨不出來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但是光看楚冬對這個人的態度就能知道,他一定是楚冬的上司。
楚冬在沉吟了片刻之後也冷靜了下來,她對著那個黑袍人說道:“主子,楚冬有疑。”
“問。”
乾淨利落,聲音稍稍偏中性化一點,雖然女相的部分更多一些,但是還是讓人沒有辦法武斷的說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楚冬站在那個黑袍人的麵前,十分恭敬的半彎著腰,問道:“如果競標失敗呢?”
黑袍人似乎略微有些不高興,語氣也帶了幾分不耐煩。
“此次不是你一個人執行任務,我們在莫夜朗的身邊,有一個人可以控製。”
“哦?此人是?”
黑袍人頓了頓,從袍子裡伸出來一隻白嫩修長的手出來,他將一根香遞了出去,說道:“莫夜朗的…貼身助理。”
……
在華城的一個高檔小區之中,劉意遠正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
在他的夢境之中,是一片血淋淋的場景。
劉意遠在夢境中有些無措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種場麵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可是如今卻十分真實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這種衝擊感是前所未有的。
劉意遠看向四周,覺得周圍沒有一個東西是熟悉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去的。
周圍全部都是一片紅,一片沒有儘頭的紅。
這個夢境就像是被血洗了一樣,這樣的顏色讓人的感官極其的不適應,並且不舒服。
劉意遠在夢境之中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想要用這種方式將自己快速喚醒。
可是沒有用,在夢境中的他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意的。
他隻能被迫接受著眼前的夢魘,接受著眼前的一切。
劉意遠在雙眼逐漸適應了眼前這一片紅光之後,便摸索著朝前進了,既然這夢境以這樣的方式將他引了進來,那就一定有它的根本原因。
他緩緩的朝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變化。
而這個變化,劉意遠越看越覺得熟悉。
周圍本來是什麼都沒有的紅茫茫的一片,可是在這一片讓人喘不過氣的血紅色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莊。
村莊很普通,普通的和那些貧苦山區裡的村莊沒有任何的區彆。
有時候熟悉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在整個村莊呈現在劉意遠眼前的時候,他隻覺得無比的熟悉,就像是他從小就住在這裡一般。
成長過程有所缺失的人,總是對過往的記憶格外的記憶。
雖然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有些離譜,但是劉意遠內心深處卻執著的相信,這個地方說不定真的和曾經的他有過千絲萬縷的聯係。
不然絕對不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劉意遠繼續朝前走,村莊裡很安靜,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他慢慢悠悠得走了很長時間,可是
卻仍然在這個村莊裡打轉。
周圍的一切都咩有任何的變化,劉意遠逐漸變得有些急躁和煩躁,煩躁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
劉意遠繼續朝前走,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在他走到一戶人家門口的時候,心裡的感覺會那麼的異樣。
他緩緩抬頭,看著這個將他的腳步牽絆住的屋子,卻發現在他的屋頭上,掛了一個小小的劉字。
這是劉家?難道說,這夢裡的一切竟然真的是曾經發生過的嗎?
劉意遠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些猶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推門進去。
在他的回憶之中,幾乎沒有任何類似於此的場景。
甚至連父母長什麼樣子劉意遠都沒有砍到過,他從小隻知道自己叫這個名字,但從來不會去問自己的名字是誰取的,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看著眼前的這扇門,劉意遠有些頹然滑坐在了地上。
有這麼一個機會,讓他可以保守著現在的回憶,去看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為什麼不要呢?
更何況,這隻不過是一個夢境罷了。
劉意遠顫抖著自己的手,慢慢的輕輕的推開了劉家的大門,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劉家的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一股十分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劉意遠站在原地,呆呆的愣了好久。
他的視線過了很久才聚焦成功,於是,滿院子的紅色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