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會是針對北北……針對風氏一族?”莫夜朗至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仍不相信,顧北北和自己竟然隔了這樣一條巨大的鴻溝。
“說是針對,恐怕還遠遠不夠。”趙樹青的臉上,擰出麻花一樣的褶皺。“這陣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逆結陣術之後的副作用。”
“副作用?”莫夜朗問。
趙樹青看了一眼莫夜朗,說道:“逆結陣術之後,原本作為媒介的血煉也就反倒成了封印的引子,換句話說,這個血液的宿主,會源源不斷地以血為引,被這陣法抽乾精血。”
莫夜朗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忍不住問道:
“那會怎樣?”
“假以時日,宿主的血媒儘數被法陣抽乾,自然也就……也就……”趙樹青歎了口氣,說道:“自然而然,沒了血液,人也成了一具乾屍。”
乾屍。莫夜朗忍不住在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畫麵,他艱難地往下繼續追問:
“告訴我破陣的辦法,怎麼化解風氏一族遭受的詛咒?”
莫夜朗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急切。
趙樹青遲疑了片刻,說道:“陣法總歸是有破法,這並不稀奇。而且這血煉陣法,隻要不強行催動驅鬼的法術,一時半會是不會發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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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朗仍舊無法放下心來。
趙樹青看出來他的焦慮,於是規勸道:
“這陣法雖然厲害,但畢竟不能複製,也隻有宿主風氏一族的血液才能催動,靠莫家人的法門才能結成。現如今,除了風家祖宅的那一處陣眼,已經沒有殘餘了。”
“但如果,如果北北……不,如果風氏一族的人進到那個陣眼裡……”莫夜朗的心頭一跳,趙樹青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當然會觸動陣法,非把踏入陣眼的風氏族人吸得乾乾淨淨不可!”趙樹青站起身:“夜朗,莫非有人已經……”
莫夜朗飛快地點頭,他不知道北北是否已經中了招,但是聽了趙樹青的描述,再加上打聽到蘇辰良這個風氏遺孤的狀況,他不禁臉色越發難看。
莫夜朗不再遲疑,即便北北已經把他當做死敵,他也沒法眼睜睜看著北北被血煉陣法抽乾精血而亡。
“事不宜遲。”莫夜朗拽住了眼前趙樹青的手腕。“同我去找北北。”
莫夜朗從沒像這樣失魂落魄地急躁,然而趙樹青卻像是紮根在了地裡一樣,紋絲不動。
“趙叔!”莫夜朗正要發作,趙樹青卻伸出手掌,攔下了他。
“彆急。夜朗,我問你,遭受陣法的這個風氏後人,如今在哪裡?”
莫夜朗一聽,頓時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
“好,那,這結陣的風氏舊宅,陣眼和陣門在哪裡,你可知道?”趙樹青問。
“我……”莫夜朗對這卜卦星象的法門沒半點認知,哪裡知道趙樹青所說的陣眼同陣門是什麼?更談什麼訣竅?
“我也不知道。”莫夜朗冷靜了下來,一觸及到北北,他就難以壓製心頭的焦躁。這時候被點醒,他總算歸於平靜。
隻有自己掌握了更多情報,才能真正幫到北北。無論這背後的真相是什麼,莫夜朗已經在內心裡暗下決心,非幫助北北不可。
“你冷靜下來就好。”趙樹青鬆開了抓住莫夜朗的手。“夜朗,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上山來找我,才能一一解決。你要記住,夜朗,關心則亂。”
莫夜朗深深吸了口氣,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失態,於是沉著下來,把劉意遠的古怪、莫雨薇的反常,就連在華城新崛起的楚冬也一一告知。
趙樹青沉默了片刻,說道:
“劉意遠,劉意遠。這個劉意遠,現在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他。”
莫夜朗皺起眉頭,趙樹青解釋道:
“他的反常並不是沒有道理,我想,恐怕是蠱毒的巫咒所致。這種惡咒會在人的記憶深處施加暗示,再親密可信的人,中了這種惡咒,也會任人指示,迷失自我,可恨的是,這種咒語施加之後,宿主卻渾然不覺,渾渾噩噩幾十年,不發作則已,一旦發作,便沒了自我。”
莫夜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劉意遠的“背叛”,竟然還有這樣一層緣由。
“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咒語……也就是說,劉意遠現在已經在敵人的操縱之下了嗎?”
趙樹青點點頭,他笑了笑,說道:“不過這惡咒雖然陰狠霸道,也不是沒有弱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