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身後一鬆,靈台眉目之間忽然變了樣子,原本涔涔滴落的汗水這時候一點點蒸發,隻剩下一抹銳利的光斑。
這光斑應形而變,顧北北在簽筒之中,仿佛又看到那句訓話。
光斑很快就突兀地出現在她的天靈之上,爆發出光芒,很快覆蓋了整個房間,一時間如同白晝。
“你是……你就是!”這時候,屋外才跳脫出一道身影。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宮第二流。”
“更有衝傷居三震,四撰輔杜總為頭。”
“禽星死五心開六,柱驚常從七兌遊。”
“惟有任星居八良,九尋英景問離求。”
顧北北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臉色煞白,身上的動作也不像尋常,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起了流光萬丈的簽筒。
簽筒裡的簽符一一列出,在空中排布了六甲三奇陣位,而石桌上的吸力則一瞬間被這道陣符完全消解,甚至整個石桌在接觸到顧北北手裡的簽符之時,就徹底灰飛煙滅。
“這是怎麼回事?”吳根驚訝的大喊起來:“師姐她,在做什麼?她說什麼呢?”
顧北北嘴裡默念著那幾句口訣,振振有詞,但是身體知覺仍沒有恢複。
顧老頭眯著眼,刺眼的光芒順著房間膨脹開來,他盯著顧北北,說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奇門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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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的總訣?”
吳根傻眼了,說道:“不是說這東西失傳了嗎?怎麼會有總訣?再說了,師姐又是怎麼,什麼時候學會的?”
顧老頭沉默不語,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怎樣的機緣巧合。
顧北北手底的簽符一瞬間膨脹開來,簽符上的字符更是轉換顏色,在簽符四周列陣,成了一道如同盔甲一般的竹筒。
竹筒塑造而成的甲衣就貼身遮擋在顧北北身前,直到眼前的光線暗淡下去,房間裡那股強烈的吸力也隨著石桌裂成幾塊而消失不見。
這時候顧北北才緩緩落下,她的眼睛裡充滿了茫然,眉毛擰在一起,手裡的簽筒丁零當啷作響。
“師父!我……”顧北北第一眼就瞧見了遠處的顧老頭,慌忙來到師父身邊,急急忙忙解釋起來:
“這,不是的……我,沒有……”顧北北急的眼眶裡轉了幾滴淚,她生怕師父誤會,自己並沒有偷學其他技法,更沒有偷師學藝。
“你要說什麼,我已經知道了。”顧老頭卻擺出一張臭臉,背過身去,說道。
“你不用再解釋了。”
一聽老頭這話茬這麼嚴重,吳根撲通一聲,膝蓋跪倒在地上,雙手拽住師父的褲腿,又是哭天又是喊地地說道:
“師父誒!您可千萬不能當真啊,這師姐不是救了咱們嗎,我看您平時那副風流倜儻不拘小節的氣質哪兒去了……您彆跟師姐一般見識!”
吳根倒不是真的心疼師姐,隻是萬一這老頭真發起脾氣,他首當其衝可算是出氣筒,他打心眼裡知道,老頭斷然不會真的對顧北北發真脾氣,因此呼天搶地地規勸起來。
“師父……我,這隻是……”顧北北雙手抓著簽筒,足足有她一半高還多的大簽筒滑稽地豎在身前。
“好了,我知道。奇門遁甲是吧。”顧老頭摸了摸胡子,順了順自己亂糟糟的衣袖,忽然轉過身來,眼睛放射出精光。
“看樣子是個好寶貝。”顧老頭又露出那副見了寶貝走不動道的眼神,兩隻眼細眯眯地盯著顧北北手裡的簽筒。
“這成色,這質地,這法力,這品質。嘖嘖嘖。”
原本嚴肅端莊,甚至頗有幾分威嚴的形象頃刻間蕩然無存,顧北北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師父!”顧北北笑著喊了一聲,顧老頭卻拉著臉說道:
“北北,為師還是很生氣的。你不明不白就學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法術,為師還是很擔心你的。”
顧北北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了奇門遁甲的總訣,正要反駁,顧老頭已經製止了她。
“北北,你不用擔心如何解釋,其實這也算是你的天命。”
“我的天命?”顧北北一臉懵逼。
“對,既然你跟這件法器有緣,又跟奇門陣法有這些說不清的淵源,說明這是早注定的。老頭子我的從剛開始就覺得奇怪,這間屋子,這間宮殿的主人,恐怕就是個醉心於奇門遁甲之術的相師……”
顧老頭說道:“既然你們有緣,咳咳。我覺得,多拿幾件這主人生前的法器,也算是天命,對不對?”
顧老頭三句話沒繞開自己的本性。吳根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三人又笑作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