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點點頭,她心裡如今的確是一團亂麻,正想好好理一理,要是玄虛子能夠給她解惑,那再好不過了。
玄虛子瞥了顧北北一眼,忽然說道:
“我先來解答你的疑惑便了。北北,你今天才醒轉來,恐怕心裡還有不少疑問,屋裡三人對你固然不儘不實,那是要保護你,你也不要怪責他們了。”
玄虛子耐心地說道,顧北北心裡領會,忙點了點頭。
“師伯,北北冒昧……隻是想問一問,蘇師兄他……他真的無大礙了麼。”
顧北北首先問出了內心裡最緊要關切的問題,她的臉上浮現出慌亂的神情。
畢竟這靈藥是她冒死找來,又是師伯親自首肯的,理應不會有差,但顧北北卻怎麼也說服不了內心的顧慮,如果不好好問清楚,她這幾天估計是睡不好了。
玄虛子眯著眼,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問,沉吟片刻,說道:
“北北,你可知道,邱芳山這一帶本是鬼修盤踞,虎狼之地。”
顧北北點點頭。
“老夫要你等去尋藥,難道不知道其中凶險更勝過虎狼百倍?你師徒三人想必也是曆經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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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才尋來此藥。”
顧北北猶豫了片刻,微微頷首,小小的手掌緊緊攥住。
“那老夫考考你。北北,你可知道這藥是個什麼藥?又有什麼神奇妙用?”
顧北北想了很久,遲疑地答道:“我……我不知道,我隻看見這藥性上的靈氣充溢,想來應該不是一般的凡品。”
聽到顧北北實誠的回答,玄虛子先是笑了笑,後又聽到顧北北提到的“靈氣”,他眯著眼打量半天,才悠悠說道:
“北北,你說的其實不錯。這藥性是曆經千年靈氣的烏頭瑞芝,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藥石凡品,用它來施救你的蘇師兄,與其說是救治,不如說是延年續命罷了。”
玄虛子的語氣有些無奈,顧北北聽了,心裡猛地一糾,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那!師伯,蘇師兄他……他還有多久……”
不等顧北北說完,玄虛子已經伸出了三根指頭。
“三個月內,老夫可保他周全。”
“三個月後呢?”顧北北心裡一緊。
玄虛子的臉上猶豫了幾分,沒有直接回答顧北北的問題,反倒是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來:“北北,老夫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蘇師兄身上所中的,究竟是什麼詛咒?”
顧北北茫然地搖搖頭。
玄虛子猶豫了片刻,端起手裡的茶杯,說道:“這詛咒非同小可,乃是一種機關陣法之術,專挑血脈來煉化。蘇辰良身上的詛咒,便是來自於陣法的侵蝕,非結陣破法之術不能根治。”
“也就是說,非得找到陣法的破解之術才行嗎?”顧北北問道。
玄虛子點點頭,他猶豫了片刻,繼續往下說道:“北北,你知道這陣法的症狀,初時依附在身體的法力之中,每每到大量的法力耗儘,這些詛咒便如同寄生蟲一般,在氣脈中愈生愈多,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顧北北點點頭,隻是不知道玄虛子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三個月……還有三個月。”顧北北默默念叨起來。
玄虛子瞥了顧北北一眼,又說道:“北北,還有一件事你得清楚。”
顧北北抬起頭,看著玄虛子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種十分窘迫的神情,心裡忽然吊了起來,她咬了咬牙,問道:
“師伯,您儘管說吧。”
“北北,二十年前,風氏一族破滅是一件大事,在整個相師行當裡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沒有人不關注的。”
提到風氏一族的破滅,顧北北心裡就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的情緒又順著回憶一點點鑽進了大腦裡。
“是……”她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些感情,隻能草草答複。
然而玄虛子的臉色卻更加難看。
“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家大業大,相師精英如此廣多的風家,會在一夜之間被消滅殆儘,毫無抵抗之力?甚至用儘全力,也隻留下你和蘇辰良這兩個遺孤?”
玄虛子的問題就像一把尖刀插進了顧北北的心窩裡,她隻能搖搖頭,一個字耶說不出來。
“據我所知,北北,當年風家的慘案,便是如出一轍,正是種在你蘇師兄身體裡這詛咒才導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