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彆進去!”花茶慌忙要攔住吳根,隻可惜為時已晚。
隻聽到一聲龍吟“嗆”的發出巨響,吳根兩條腿哆嗦著下意識軟了下來,恐懼遠比他的意識來的還要快,肉眼不可見的一道簽符卷著長蛇一般的鎖鏈劍,停在吳根臉前。
再看過去,顧北北兩眼緊閉,一手捏著劍柄,另一手捏訣,意識似乎並不清晰。
劍刃隱隱冒出寒冷的光暈,離吳根的脖頸隻有不到一分的距離。倒不是眼前的師姐手下留情,而是酒鬼郎中反應及時,出手隔住兩人,但是眼看酒鬼郎中的臉色轉變成了醬紅,顯然是支持不了太久。
而一旁的竹紅和竹白也是瑟瑟發抖,隻瞧著渾身散發冰冷氣場的顧北北,眼裡充滿了恐懼。
“還不快退出去!”酒鬼郎中大喝。
吳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身體鬆鬆軟軟倒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
他長出一口氣,這鋒利的鎖鏈符劍也就收了回去,顧北北像是若無其事一般,靜靜倒在床鋪上,一言不發,閉著眼,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過了很久,吳根才大著膽子問:“我師姐,她這是……怎麼了?”
花茶看過去,說道:“酒鬼雖然脾氣古怪,但他醫術精妙,又專門修習的神農禦氣,救人很有一手。”
花茶避而不談顧北北的問題,隻是把酒鬼誇了一通。
吳根撓撓臉,他倒不是不信,畢竟這兩個小鬼不久前才在生死線上掙紮,缺胳膊少腿的,又受了那許多傷,如今都已經恢複了七八成,這酒鬼郎中恐怕是真有一些本事。
但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師姐她沒事吧?”吳根擔心地問。
“不好說。”花茶沉吟道:“你看,酒鬼現在能夠進出自如,全靠他身上這股氣,沒有半點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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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也會遭到顧小姐的攻擊。”
吳根皺著眉頭,發問:“我師姐以前不這樣啊,也沒發現她有夢遊的問題啊。”
花茶冷冷掃過一眼,看向吳根,又看了看裡屋的酒鬼。酒鬼郎中匍匐在地上,小心謹慎地翻開她的眼皮,又分彆在各處要穴上把了脈象。
“現在我們了解的情況,隻知道你師姐身體裡有一股濁氣未儘。像是詛咒,又像是一個怨念。你師姐的情況並不是醫理病理,我們能做的很有限。每當她精元內耗,身體入不敷出的時候,這股濁氣就會霸占她的控製權。”
吳根瞪大了眼:“怎麼聽你的意思,是說我師姐身體裡還有一個人存在一樣?”
他話音剛落,酒鬼郎中已經拍了拍手,把兩名小孩牽出了裡屋。
“恢複得還算好,等她體內的法力補充的差不多了,我給她螫針,暫時壓製住這股濁氣,應該有用。”酒鬼道。
吳根這才放下心來。
他看了一眼魁梧的酒鬼,慌忙道謝。
“謝就不必了。”酒鬼斜著眼看向吳根,冷冷說道:“道歉是要的。”
“道歉?”吳根愣了。
“這次行動,說好了點到即止,關鍵是打探他們幾家虛實,刺探出些有用的情報。你們卻屢次冒險,最後驚動了城裡這些眼線,往後行動更加不便。”
吳根臉都羞得通紅,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件事往後再說。”酒鬼卻伸開手掌,道:“進去好生照顧你師姐,切忌不能飲水,到子夜後,我來施針。”
吳根有些遲疑,問:“現在我能進去了?”
酒鬼笑了笑,拍拍吳根的脊背,道:“放心去便是。”
——
半夜十點半,吳根的腦袋一搖一晃,差一點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勉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到衛生間,先打了一盆涼水,嘩地潑到臉上。
這次他又打了一盆熱的,搖搖晃晃回到裡屋。
顧北北臉色平靜,呼吸順暢,麵色有些潮紅,靜靜躺在臥榻上,鼻息一張一合,睡得很香。
吳根歎了口氣,擰乾毛巾,給顧北北擦了額頭鬢角,見她出了汗,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師姐啊師姐,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師姐沒動靜。
吳根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座鐘。
離約定的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多鐘頭,他見師姐睡得香甜,多半一時半刻醒不來,便昏沉沉倒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根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師姐呢喃的聲音。
“水……水……”
水?
吳根猛地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他想起來酒鬼郎中走前留下的話:切忌飲水。
還有一刻鐘!
他回過頭,看見顧北北已經目光貪婪地撲向了自來水池,也顧不得乾淨不乾淨,伸出手擰開龍頭,伸出舌頭就要往喉嚨裡灌。
吳根嚇得手足無措,慌忙上前抱住了顧北北的大腿,後者一腳就把吳根甩了開來。
吳根急中生智,他手腳並用來到閘門前,眼疾手快地擰了水閘。
顧北北那頭的水龍頭滴答滴答落了兩三滴水,便在沒有動靜。
“師姐,不可……”吳根正要勸阻,發現顧北北有些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