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顛笑道:“丫頭對法術門類倒是門兒清,學的夠雜。”
話音剛落,一陣狂風呼嘯而來。顧北北自己心裡清楚,她的風咒即使配合封印了法力的符籙,也隻不過是凝風成刃的程度。
但風顛這隨手出招,颶風呼嘯,幾乎讓人以為是西北的沙塵暴襲來,雖然風流很柔和,但是內行明白,這種程度的法力,純度極高。
隻是顧北北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風咒。
風顛高瘦的身軀踏在竹紅麵前,兩手在空中交替揮動,狂風逐漸凝聚在竹紅身邊,螺旋狀的風聲帶來巨大的威勢,很快便把竹紅身邊那黏糊糊的液體席卷到四周。
風顛見那風遠去了,來到竹紅身旁,不顧身旁顧北北“咦”的一聲,伸手在竹紅幾處穴脈上拍下,沒多久,竹紅便悠悠醒轉來。
她揉揉眼,見兩人的麵孔,吃了一驚。
“你們怎麼在這裡?”她驚訝地叫出了聲。
顧北北也一頭霧水,問道:“風爺爺,你不是說,竹紅中了劇毒麼?你?”
風顛朗聲大笑,道:“我是說這丫頭身上黏著的是毒液,並不是說她中了毒。剛才我用風咒驅毒,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顧北北這下算是明白了。
“他們故意讓竹紅身上黏滿毒液,又用催眠的法門讓她睡著,我們找到她以為她中了毒,自然就要去救她,一旦救下,我們就……”
“沒錯。”風顛道:“這白劍飛心腸歹毒,最可怕的還是如此縝密,看來他早知道會有人造訪。”
“那,解藥肯定就在這裡了。”顧北北篤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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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紅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她滿臉慚愧,道:“沒想到……我居然也中了他的陷阱。”
風顛安慰道:“這不能怪你。這姓白的,恐怕沒有耽誤武夫的技巧,這屋子裡還有玄機,我們一定要小心。”
幾人點點頭,開始摸索線索。
但,了無頭緒。
至少顧北北心裡一團亂麻,這房子總共就一間窄屋,連人都站不開,裡裡外外查了幾百遍,更沒有什麼夾層,能藏在哪裡?
最後,幾人的目光鎖定在牆壁上的這些匪夷所思的紙張裡麵。
“或許他留下的是配方。”風顛道:“這樣的陣術十分巧妙,就算沒有解法,即使知道配法,也還有一線生機。”
顧北北就順著牆壁上的紙條一個個找去,但是事與願違,不僅沒有找見什麼有意義的線索,反倒是心情起伏不定。
她大致瞧出來,這些字跡大多出自一人之手,或許是白劍飛。但是裡麵的文字,有些是他的感觸,有些則是痛苦彷徨,又好像不是出自一人。
光是看這些雜亂的文字,顧北北都覺得自己幾乎是要分裂了。
不大的房間裡,如果密密麻麻貼滿這樣鬼畫符一樣的紙條,不僅壯觀,也會很恐怖。
在這些字裡行間漫步,顧北北覺得自己幾乎是要陷入另一個世界,正當她迷迷糊糊,腳底虛浮著走不穩路的時候,身後傳來竹紅的聲音。
“你們瞧!”她大喊。
風顛和顧北北趕到角落裡,竹紅是在床根子下,床腳的踏板上發現這行字的。照例還是他的內心獨白,不過這句的信息就比較豐富了。
“我猶豫了很久……他們說,目的不是稱霸,而是拯救。我知道這是一句鬼話,可我又算什麼,能左右什麼?我最後決定,加入他們,鏟除異己,就是為了最後的成功,也是為了你們。”
“你們是誰?”竹紅問道。
風顛想了想,說道:“我估摸,這恐怕是當初他加入道統時寫下的。這個你們,可能就是他的遺族,畢竟白家是第一個被道統滅族的武夫,當時這個姓白的加入道統,心裡也實在是扭曲了吧。”
顧北北咬著牙,繼續往下念。
“今次的目的是要取而代之。我們蟄伏這麼多年,讓世人以為薑家羸弱,但今次,一定要叫這些禽獸看一看,叫那些姓姬的,姓歸的,姓蘇的好好看看。少主的話很有道理,我在揣摩。”
“看來他歸附了薑家。”風顛嗤笑道:“世人隻道薑家無權無勢,相師一行裡也不受其他三家待見,卻沒想到他們竟降服了一頭雄獅,道統心不齊,看來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顧北北抿起嘴,問道:“這個少主是誰?”
風顛猶疑一會兒,道:“薑家有三代人。頭一代是薑清源,現今薑家的門主,誰也不知道這老骨頭活了多久,恐怕有幾百年。跟他一並的則是薑兌,據說是他弟弟。第二代以薑流為首,他掌握薑家人力的絕大多數,但是卻沒法上位,心頭憋著氣。”
“為什麼?”竹紅問。
“因為他下麵還有一個薑彆怨。”風顛遲疑片刻,道:“少主說的恐怕就是此人。他……有他在,薑流一輩子也沒法上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