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上寫了一個記號。
“這是……你們確認同誌身份的標識?”蘇辰良問。
“沒錯。”女人很肯定地說道:“所以我才很困惑。不可能認錯人的,事後我還跟這同誌確認了好幾遍——他甚至很確定地告訴我,當天根本就沒有接近過那條街——事實上他一直在家。”
這是怎麼回事?蘇辰良首先排除了女人精神錯亂的可能——她的發言條理很清晰。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撞見鬼了?”蘇辰良問。
女人沉默一會兒之後,又道:“其實……如你們所見,我們的身份和信仰擺在這裡,這件事本來應該大事化小,不應該再繼續糾纏下去,我也準備睡一覺,忘掉就好。”
“結果呢?”蘇辰良更進一步,目光有些熾熱。
“結果……”女人歎了口氣,道:“當天夜裡,就在我家樓下,我又聽到那樣的聲音,又有人喊,顧北北。這次距離很近,起初我很怕,但是後來聽到有人在呻吟,迫於無奈,我決定看看。拉開窗簾之後,我先是見到一個蠕動的身影,看起來是個男人,在地上,像,像蛆一樣爬。後來,這男人嘴裡碎碎念什麼,我才聽明白。”
“說什麼?”蘇辰良急問。
“複仇……他說,遲來的早來的,終歸是複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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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人低下頭。
這時,風顛才搭話:“你們也聽到了。如果她說的沒錯,那就跟我想的一樣,丫頭跟小子決定擅自行動了,或者說——他們已經開始了。”
行動——複仇。
這個概念擴散在每個人的心裡。
“那你找我們……想要做什麼?”蘇辰良問。
女人咬著嘴唇,道:“……事情發生在……今天早晨。”
她站了起來,目光有些晃動,整個人的臉色也變了,給人一種詭異和不安的感覺。
她伸出手,反複在脖頸上來回蹭動,就好像是自己的下巴上沾了什麼東西一樣,但始終又弄不下去。
蘇辰良覺得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寒而栗,於是寬慰道:“你先冷靜下來,發生了什麼?”
女人忽然聲音有些哽咽,兩眼彌散:“早晨,我到會所之後……一切如常。”
“嗯。”蘇辰良等著下文,卻瞧見女人隻抖嘴,聲音壓根沒從喉嚨裡發出來,兩眼失去了聚焦。
好半天,她才接上後半句話:“但我沒了……他們……他們,不記得我……不,是我,是我消失了!”
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刺耳聒噪,像是拿什麼東西往黑板上犁過去一樣。
“什麼意思?”蘇辰良皺皺眉頭,深感到不對勁:“什麼叫,消失了?”
女人整理了一番思緒之後,才安靜下來,道:“我到會所後,所有同事都對我十分客氣,就像是……就像是對待生麵孔的客人一樣……我還以為他們開玩笑,結果,結果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記得我是他們的同事。”
集體失憶?蘇辰良深覺得不可能,於是問道:“你以前有過類似的感受嗎?或者,有沒有什麼記憶缺失的印象?”
女人茫然搖頭,又道:“如果說是我和我的同事們哪一邊記憶出了問題——我覺得也不對勁,因為在那間會所,所有關於我的痕跡,都一並消失不見了,我才覺得……好像我自己消失了,失去了存在意義一樣……所以……”
“你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辰良問道。
女人點點頭。
這時,他才明白風顛為什麼極力堅持要先處理女人的問題——這裡麵牽扯到了顧北北,而詭異的事,事出必有因,顯然,有人在這裡麵動了手腳。
蘇辰良打發了女人,記錄下她的聯係方式和問題後,整個事務所裡陷入沉默。
所有人看向吳根。
“我?”吳根愣了。
風顛道:“你以前養過小鬼,又乾了這麼久捉鬼的營生,有什麼想法沒有?”
吳根兩眼一白,翻著看向風顛,尋思自己再能耐,也沒有你風顛經驗豐富啊?搖搖頭。
“確實。”蘇辰良也道:“捉鬼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麼詭異的事。怎麼辦?”
眾人沒了主意。
“這件事姑且不論。”風顛忽然換了一副口氣,道:“今天早上,薑家那小子給我們留了一封口信。”
“口信?”吳根甩了甩臉色,道:“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風顛不搭理他,直道:“他們說,道統那邊,準備第二次和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