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悔改了?”莫夜朗皺起眉頭。
顧北北直搖頭。
“我想也是。”莫夜朗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咖啡。
“仍舊是到周四。”顧北北這才艱難地說道:“原本要去結社的丈夫,一到夜晚兩點,就會忽然起來,到廁所,或是廚房,儲物間——總之到一個隱蔽的小房間裡,把門反鎖,一開始秀華不知道他到底在乾什麼。”
顧北北說到這裡,臉色蒼白,神情緊張。
“第四周,第五周……秀華說她不記得過了到底多久,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但是她陡然發現,丈夫的手腕上有剮過的痕跡。隨即檢查他的身體,從上到下,幾乎沒有完好的皮膚,這些創口……傷口,隱藏得很完美,穿上衣服之後,幾乎見不到。但是當她問起的時候,丈夫的口徑卻異常冰冷。”
“這是報應。”顧北北倒吸一口涼氣,手指微微抖動,眉頭蹙起:“就這麼四個字。秀華告訴我,她沒想到這四個字的後果是什麼——接下來的兩周時間,躲在隔間裡的行為愈發嚴重,甚至伴隨著隱隱的哭嚎和哀求聲,在這之後,孩子也受到牽連……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總之,秀華在隨後一次掃除時,從房間裡……找到……找到 一些東西。”
顧北北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雙手抱著肩膀,這話有點說不下去了。
莫夜朗的手端著咖啡杯,久不放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下,平靜了一番後,才道:“她在自家的倉庫,或是什麼地方,找到了自己丈夫和孩子的血肉?”
顧北北抱著頭,不肯說下去了。
看著瑟瑟發抖的顧北北,莫夜朗心裡總算明白,就算她異於常人,捉鬼利落,畢竟也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麵對如此殘忍和恐怖的景象,免不了害怕。他放下咖啡,輕拍了拍可憐的小丫頭,低聲道:“你本不用瞞著。”
顧北北緩了好一會兒,胸口一起一伏,鼻涕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掏出紙巾,使勁地擦了擦臉,咬著嘴唇道:“我……我知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我建議秀華報警……可是她告訴另一件事。”
“難道……是偵探的事?”莫夜朗的直覺十分敏銳,顧北北點點頭。
“就在一周前,剛入夏不久的時候,偵探被人發現……死在家裡,沒有死因,也沒有立案,整件事以‘事故’草草收尾——而之後的事就更可怕了——秀華告訴我,她事後去偵探所在的事務所谘詢,但是沒有一個人認識她所說的偵探,無論她怎麼形容偵探的形象和麵容,又或者是姓名,案件記錄,都沒有……事務所裡沒有人認識這個喪生的偵探。”
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莫夜朗眉頭一皺,忽然覺得事情頗不單純。就在四大家族找上門來的前幾天,他們也遭遇過這樣的怪事,隻不過那次是當事人找了過來。
“該不會,偵探自己偽造了身份?”莫夜朗提出一種可能性,在偵探一行裡,這種職業特殊性,偽造身份並不稀奇。
“秀華說的是,她曾經親自去過那家事務所,連他們的前台,她都認識……可這次,好像所有人都失憶一樣。”
顧北北糯糯低下頭,又道:“可如果真是失憶,那麼也太奇怪了,秀華說,他們至今為止連續的記憶兵不間斷。”
“也就是說,兩方各執一詞,各自的生活好像沒有交集?”莫夜朗分析道。
顧北北點頭。
“我聽師父曾提起過……”顧北北忽然道:“有一類鬼神敬而遠之的東西,與尋常的作惡遊魂並不一致。他們通常是靈,是鬼,卻並不是下意識害人,但人力不能及,必須要敬而遠之的東西——這裡麵有一種鬼,全名挺長,我記得好像是悟心忘枉死靈鬼。”
顧北北一說到這,渾身發抖。
“悟心鬼。”莫夜朗道:“我聽過。”
“如果真是它……”顧北北道:“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斜祝星,鬼門洞開……近日有劫難。”
兩人不由得想起當時測算卜卦的結果,莫夜朗不吭聲,顧北北心裡嘀咕。
這個劫難,最有可能落在莫夜朗的身上。也因此,顧北北才希望憑自己的力量解決此事,而不是依靠他。隻是……顧北北抬起頭,露出有些慘然的笑:“還是把你卷進來了。”
莫夜朗對此仍然不置可否,他拍拍手,道:“既然不清不楚,那就讓當事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水吧外的保安就像是會意一般,讓女人進到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