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聽到這三個字,與莫夜朗相視確認著點頭,彼此默認了心中的答案,祁家。
女人的眼裡微露出一絲惶恐,她繼續講著:“那群人很快就發現我逃出來了,他們分成兩路人,一批追去了電梯,一批朝著安全通道走來。”
“就在他們要推開安全通道的門時,一個黑影從我的身後閃出,他順著門縫鑽了出去。”女人捂著心口,說道。
“那群人見到他後,便停止了腳步我我想看眼黑影,他雖然模樣古怪,沒有五官,像是紙片可反倒比那群人,更讓我莫名心安”女人斷斷續續得說著。
“他掩護你逃離酒店?”北北的語氣些許哀傷。
女人點了點頭,說道:“我逃出酒店,順著紙條的指引,來到了這裡。我一直住在這裡,等著丈夫回來。”
北北沉默許久,望著茫然而悲傷的女人說出了那個事實:“那個黑影就是他”
女人微微愣住,喃喃道:“我應該早就猜到是他”
“我看到你們的花,就明白他已經不在世上了不能親自為我送花了。”女人的每個字說得都很慢,字與字的間隔,穿雜著冷風,涼意,離彆。
“是他們嗎?”女人握著廣告單,問道。
北北說道:“我們正在查。”
女人仰起頭,望著莫夜朗說道:“我這輩子太傻了,走著一條不歸路,卻還洋洋得意,不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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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住守心這個名字,對不住你曾叫我的那聲小姑,更對不住莫家。”她的聲音充滿了哀傷與歎息。
“你是相師嗎?”女人問北北。
北北點了點頭。
“我記得有一種送魂的法咒,可以將逝去的亡靈送去她想回到的地方。”女人平和地說著。
“這個法咒更像是一種詛咒,亡靈晚歸地府一刻,鬼差就會記上一筆懲罰。”北北皺著眉說道。
女人淡淡笑著,“勞煩你在我死後,把我的魂魄送去莫家祖陵。我離開莫家二十年,那便讓我駐守一百年,以此完成使命。”
北北警醒道:“你那樣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六世沉淪之苦,不得超生。”
“我願意。”女人目光堅定,說道。
女人指了指牆角的箱子,說:“那個工具箱,你們看看是否藏著些線索。”
北北走到墨藍色的工具箱旁,打開後,無非是些常見而沒有標識性的法器。
就在她失望之時,壓在箱底的一把法劍,吸引了她的目光。
北北拿出劍,劍柄上刻著一個“祁”。
女人的眉目間藏著一種釋然,她走到房間的另一邊拿起一個鋤頭,走到了屋外,用鋤頭翻著黑色的土地,把殘根埋藏在泥土裡。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把悲傷,等待,離彆全部掩埋,從懷裡掏出一包菜籽,撒在泥間。
莫夜朗悵悵凝視著女人的背影,消瘦的肩膀,每根骨頭都很明顯,她對待病痛風輕雲淡的態度,像是與死神平等的交流。
莫夜朗輕聲對北北說:“咱們走吧。”
“那她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北北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態。
莫夜朗望著從女人手心灑落的種子,淡淡說:“她在這裡創造自己的新生。”
女人沒有理會他們,心思全然在自己的土地上,表情充盈而淡然。
莫夜朗走出小屋,與女人擦肩而過,兩個人沒有任何目光的交流,宛如陌生人。
北北從工具箱內挑選了幾張符篆,以備萬一,又將那把木劍彆在了身後,追著莫夜朗的背影走了過去。
北北經過女人身旁時,對她尊敬得說:“您多保重。”
女人沒有抬頭,撒著種子,像是自言自語說道:“有人會長眠於地下,但總有會人看見花開。”
不遠處傳來孩子們的嬉鬨聲,空氣中有淡淡的烤魚香味。
小女孩對手裡提著小藍桶的男孩,說著:“你呀,好粗心,怎麼把小魚兒獨自放在河邊呢?”
男孩隻是笑著,避而不談,對女孩說:“你不是要拿烤魚送給彆人嘛,還不跑快點。”
“對啊。”小女孩咯咯笑著,手裡舉著一串烤得金黃焦脆的小魚,靈巧活潑得朝著小坡跑來。
她經過莫夜朗身邊時,稍停下了腳步,烏黑的圓眼睛裡顯出一絲怯意,對著他禮貌地點頭問候,又像是林間的小鹿快跑到木棚,還離著很遠,就興奮得跳起來喊著:“阿姨,吃魚!謝謝你上次給我們的青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