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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欲要揪住了他時,莫夜朗從二樓房間走出,手裡握著一卷書,他像是剛沐完浴似的,披著一件寬大的睡袍,腳上穿著一雙舒適的拖鞋,對著北北說道:“你莫要調皮,攔了小師父的路。”
北北還沒說話,小相師就開口笑道:“莫四爺說得哪裡的話,小少爺活潑聰敏,這是在與我玩鬨呢。”
莫夜朗對小相師說:“你把東西擺到那旁的棋盤邊吧。”
北北站在小相師身後,衝著莫夜朗扮了一個鬼臉,她哪裡是調皮,分明是擔心這小相師提前進來,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莫夜朗閒庭闊步邁下台階,藏在寬大倒袖下的手捏下北北的手心,對著她偏頭一笑,隨著朝前走去的身子,手指緩緩從北北的手心裡脫落,劃出一道暖暖的線。
莫夜朗臉色又轉而變得嚴肅,走到棋盤前,坐了下來,將桌案上的台燈調到最亮,將書擺在燈下。
明亮的光線下照得原本泛黃的紙張都開始發白,北北坐在了他的對麵,好奇地伸著脖子看向那本書,上麵繪製著一個棋盤,黑白交錯快要下滿整個格子。
小相師一旁將鮮切的橙子、西瓜一小碟一小碟得一一擺放在桌麵,一旁側目也打量起那本書來,又在餘光中瞥見莫夜朗雙指夾起黑子,一舉落定在棋格的中央,說道:“您對下棋也感興趣?”
莫夜朗望著棋盤,細細思索著,悠悠說道:“無意得來了一本殘局棋譜,正巧借著被你們家軟禁的功夫,得來閒暇研究一番。”
“哎呦,我們怎麼敢軟禁莫四爺您呢,是您深明大義,願意留下來等著少主之死水落石出。等我們將凶手繩之以法,必定擺下酒宴像您和小公子賠罪。”小相師忙給莫夜朗添茶倒水,身子彎得像是軟腳蝦。
莫夜朗沒有搭理他,繼續看起那棋譜,冷冷說道:“客套話不必多說,既來之則安之,但我聽說你們家二爺。今天也受了傷?”
小相師苦笑著,哎呦半天,才支支吾吾吐出來半句話,“二爺,是替人做法事做我們這一行的,受點小傷是正常的。”
莫夜朗手中的白子重拍在棋盤上,嚇得小相師手裡的茶盤差點掀翻。
莫夜朗冷冷地說:“能驚擾得了長老們守在他一個晚輩門前提心吊膽的,也算是小傷?祁冠霖何時變得這麼金貴了?”
小相師表情雖是笑得,可卻比哭還要難看一百倍,對著莫夜朗從牙縫裡擠出的蚊子聲音,說道:“少主去了,隻剩下二爺一個能繼承主位的人了自然要小心。”
莫夜朗冷笑一聲,說道:“我關心的是如今你們祁家動蕩,連自家人的性命都保護不周全,如何保證得了我們的安全。”
北北看著小相師倒查在衣襟裡的拂塵,抖得都開始起叉跳舞了,也故意擰起小眉頭,口吻擔憂地說道:“更何況祁冠霖和祁冠宇還是自身有功夫的人,一個身負重傷,一個病喪黃泉,眼下祁府是最不太平的時候,你們卻讓我們還待在這裡!我小叔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挑起來不必要的爭端,你們該如何向其他四個家族交代。”
小相師聽得心驚肉跳,不敢多想,額角冒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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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說道:“小公子,您多慮了。這門口晝夜都有人看守,就算是個蒼蠅也飛不進來,再說,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小的也一定拚死護著莫先生和您的周全啊。”
莫夜朗冷淡地撇了眼小相師,對他說道:“我也是提醒你們,要加強守衛,且不要讓什麼閒雜人等亂進這院子,打擾我們。”
小相師說道:“我今夜就派人在門口守著,請您二位放心。”
莫夜朗又拿捏起一枚棋子,對照著書上的棋譜,放入了它本該去的位置,淡淡地說道:“嗯,你看來不糊塗,知道該怎麼做就好。”
小相師用衣袖擦了擦汗,低聲說道:“我一會兒就調配些人手過來。”
“嗯,但你告訴那些人,我侄子一向不喜陰陽鬼怪這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們隨便進屋子,若要是驚著了我的小侄子,我莫家也絕對不是好惹的。”莫夜朗目中閃過一絲淩冽的光,對著小相師說道。
小相師垂下袖子,端著空盤,連著腿軟得退了好些步,說道:“一切謹遵莫先生的安排。”
北北用手拿起一瓣橙子,素白的手指剝下橙黃的薄皮,果肉 粒粒飽滿,遞給了莫夜朗,眼珠中映著明亮的光,嘴角含笑,說道:“小叔,我膽子比你想象中要大多了。”
莫夜朗用叉子紮在果肉中,尖銳的叉子刺透了瑩瑩透著橙光的果肉,他對著小相師說道:“出去吧。”
隻聽著小相師慌亂的腳步和極速的關門聲,莫夜朗將橙子拔起,喂到了北北嘴邊,輕聲說道:“今晚,試一試你的膽子?“
北北張開口,小嘴吞下那一瓣橙子,舌頭壓在果肉上麵,像是炸出鮮美的汁液,甜蜜快從她的小梨渦裡溢了出來,她開口對著莫夜朗說話時,也帶著鮮橙的清香,說道:“我從未吃過這麼甜的橙子!”
莫夜朗看著北北誇張的表情,問道:“真的有那麼好吃?”
北北端起那盤橙子,遞到了莫夜朗的身前,誠摯的小眼神盯著他,說道:“真的!大叔,你快嘗一芽兒!”
莫夜朗舉起叉子時,覺得北北的小眼神仿佛正緊緊凝聚在上麵,就等著自己插上去。
他叉起一瓣橙子,放在了嘴邊,北北的臉上露出鼓勵的笑容,仿佛在說著:“快,快吞下去!”
莫夜朗用叉子將那芽兒橙子送入口中,隨手把叉子丟在了盤子裡,若無其事地咀嚼著,坐了下去。